吕良老婆恶声恶气地说:“你是给康美惠放水去了吧!你是吃在嘴里看在锅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为这个家拼死累活的生儿育女为衣食生活操碎了心,经常起五更睡半夜,吃不成吃,穿不成穿,指望一家人日子过得好点,男帮女助共创美好家园,你倒好,在外面嫖女人。”说着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我俩离婚去,我把三个孩子全丢给你,女人的饭碗在裤腰带上,那里都是绿豆伴大米,没有你难道我会饿死不成?”
吕良说:“别听别人的鬼话,我只爱你,我从来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可对天起誓。
这吕良的老婆是有名的泼妇,别看她个子不大,吕良一只手可把她举起,可吕良还真有几分怕她,她指东吕良不敢往西,她让吕良下厕所抓大粪,吕良不敢不下茅坑。
吕布老婆骂得头不敢抬也不敢顶一句嘴,可他仍不解气,大步走到美惠家大声叫:“康美惠,你个骚货,给我出来,你没了男人,勾引起我老公来了,我今天跟你没完。”
刘三妈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吕嫂我康美惠行得正,站的稳,我绝非是你说的那种人,不过你得把你丈夫好好地管管以后叫他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会向政府告他。”
吕良老婆根本听不进刘三妈的话,仍旧破口大骂:“你还假装正经人,让我那天把你们捉了奸,我非提着你的裤子到全村宣杨你们的丑事不可!”
康二妹听到吵骂声便疾步走了过来,她用手指着吕良老婆凶巴巴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给人家无端摸黑,美惠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要胡乱欺负她,拿她出气,美惠姐不和你斗,我和你斗,你若再骂,我撕了你的嘴。”
三句好话不知,一马棒,康二妹几句狠话,把吕良老婆镇住了,满脸尴尬地走了。
刘三满腹的委屈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无处发泄她走到刘勇墓前大哭了一场只说:“勇哥你为什么丢下我!”
南飞孤雁哀声凄,
长恨生死两别离。
倘若相守百年好,
怎生欺辱垢碎语。
第六章
乡下的女人话多,常见几个女人在一起玩多半就是谈论一些男女之间的是是非非。自然美惠成了她们的话柄或无生有或画蛇添足或捕风捉影因孙老师最近常来他家,帮刘三补课,有时还会帮刘三妈干活,正值小满插秧季节,刘三妈有三亩多责任地,她一个人耕田又得插秧起早抹黑累的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孙老师借星期天他不请自来帮刘三妈下田插秧。
刘三妈说:“你一个教书的从来没做过这些苦脏活怎么受得起这种劳累,这插秧整天弯着腰光着脚头上太阳晒下雨水气蒸,泥土陷脚,田里蚂蟥咬脚,一天下来腰背疼痛,脚软手麻,全身酸胀。你回去吧!”
可孙老师却说:“我怎么没做过,我也是农村子弟什么农活我没干过,我虽然没你干得快但我还干一把你就少一点我干一行你就少一行。两个人做总比你一个人做要快很多。你总不会嫌我干的慢吧!”
孙老师和美惠是同村人,从小常在田间帮父母干活他比刘三妈大九岁教了二十几年的书但绝非是那些把麦苗当杂草的斯文人。
孙老师原是三口之家,儿子在县里一中读高中妻子也姓康,几年前出门做生意可五六年一直没有回家连一个口信都没给家里代,有事说她跟别人结婚了有的说她做黑市生意也有的说她死了...众说纷纭究竟她去了那儿做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想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孙老师本来在村有自己的屋,因长时间就他一个人住他觉得孤单寂寞,后来他就住学校去了,学校离刘三家只有两公里近来他常到刘三家吃晚饭有时还提一些新鲜猪肉豆腐...之类的好菜直到□□点钟才回学校。
人多嘴杂对孙老师和美惠的闲言碎语自然成了女人们的热门话题。
刘三妈有事要到刘勇堂伯家,他走到屋外就听见伯娘和几个叔叔婶婶正在谈论自己。
刘三妈屋外隔着板墙听见她伯母说:“这美惠的的确变了,跟孙老师火热得很。”
一个他叫婶娘接过伯母的话说:“美惠这才四十刚出头,哪能守得住这活寡。那孙老师没了婆娘,这不是干柴烈火。”
一个美惠叫她姨的说:“孙老师有钱呗,孙老师拿钱图个快活,美惠也找个小钱用。”
美惠叫伯母紧跟着说:“说不准她还不止是孙老师一个。那天晚上不是吕良和马五都到她家找她嘛,两人争风吃醋。不是打起来了么。”
美惠听到这里,有些忍不住了,本想冲进去和她们争吵,可一转念,清者自清,我只要自身清白,出污泥而不染和她们吵架斗嘴又用何用,她爱怎么说随她们说吧。
这些谣言越传越开,越传越神凭空捏造,画蛇添足,你说一句他补一句,他们说:“孙老师如今吃住睡都在美惠家,他一个教书匠十指沾过泥,可现在常和美惠在田土里打滚。”“孙老师要寻欢作乐,也得事事逗美惠开心呀!”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孙老师和美惠的耳里,这天星期六,下午孙老师集市上买了两斤多样猪肉和十个皮蛋,提到美惠家。
美惠不动声色地说:“孙老师你把这些菜拿到学校去吧!”
孙老师微笑地说:“我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嘛,你成天累死累活的劳动需要吃些有油水的东西咋!”
美惠说:“谢谢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这样不行,人言可畏呀。”
孙老师说:“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我一直没敢对你说。今天我就直说了吧,我爱你,你嫁给我吧!”
美惠说:“不行,我告诉你自刘勇去世后,我就保定了决心不再嫁人,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刘三抚养好。”
孙老师说:“你嫁给我,我们一起抚养刘三,我会把刘三视为己出的
孙老师说:“有句话我在心里憋了很久,我一直没有说出口。今天我就直说了,我真的爱你。你嫁给我吧!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的,会给你们母子幸福的。我会把刘三视为己出的,让他读中学,高中,大学。将来成个有出息的人。”
这孙老师五十多点,身材修长,有一米七多点,由于日不晒,雨不淋,脸色白净。说起话来自然是条理分明,不像泥腿子们说话粗鲁,在美惠心里就有了一席之地,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觉得孙老师是个热心的人,信得过的人。
那天康二妹问过自己:“你到底和孙老师好没?”
当时刘三妈说:“我和他没什么?他只不过是好人,热心,帮助,同情我们母子。我和他正大光明交往是出于对他的感激。”
康二妹说:“依我看你就跟他过了,免得在有人说闲话。”
美惠说:“那怎么行,我对的起酒泉下的勇哥吗?”
康二妹说:“你怎么还讲那陈腐的旧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勇哥的骨头恐怕都成泥土了,假设他真的在泉下有知,他一定不愿让你为他守节,让人无事生非的闲话。你跟孙老师过了,勇哥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美惠说:“孙老师有妻子有孩子是有家的人,这不行。”
康二妹说:“孙老师的妻子都失踪长达六年之久了,八成是死了。就算不死也早在外面有其他男的了,说不定给人家生儿育女了,要不怎么六年来从未听到关于她的半点消息。依我看孙老师没老婆,你是寡妇,说不定是前生修的缘。”
孙老师见刘三妈坐在椅子上,像若有所思,没有回答她。孙老师已控制不住自己了,关上门,走上前去搂住美惠一个劲亲吻她的脸。美惠这时脸露出了幸福微笑,把头靠在了孙老师的肩上。
孙老师抱起美惠走进内房。
这刘三不知和那些小孩一起玩耍去了。
第二天孙老师摆了两桌酒席,宴请了一些村中的长辈,算是正式对外宣布他和美惠结成了夫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孙老师也一天天的不再对美慧有以前那种顺从,热心了。
家里饭菜合味,他就在家里吃一顿。菜看不上眼就走了。也再没见他从镇里买回来什么猪肉之类好吃的菜。
秧苗该施肥了,美惠对孙老师说:“你给我两百块钱,我到镇上给秧苗买肥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