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表演[娱乐圈](31)

作者:风兮在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余橙发誓:“我绝对自尊自爱,自立自强,心不动,瘠薄就不动。”

汪导:“……”来人啊谁把这个嘴给他剁了?

到了烽火台的棚外,已经黑灯瞎火了。里外连了黄色灯泡,余橙从外面看过去,是个黄色泥浆和灰色砖石垒砌的高十几米的四方敦子。进了里面,发现采取了做旧,十分阴暗潮湿。特别适合当牢房。

过去的时候,薄洺饰演的祁崖刚拍完被其他几名兵卒排挤的戏。

众人吃饭vs祁崖吃剩饭。

众人洗澡vs祁崖自己到外面洗澡。

众人喝酒vs祁崖一个人出去从死水潭里挑水过滤。有想跟随他的军卒,也因为摄于权威,只能偷偷和他说几句话。

这里的隐喻是:祁崖是孤狼。

之所以今晚要加拍夜戏,是因为今天无风,适合拍摄峰燧点夜间火的戏份。这当然也是由薄洺来点火。

余橙跟着导演钻到烽火台顶上火灶前,看着太阳灯照在薄洺身上,他默默地把柴堆点起一堆火。火中照出他孔武有力的身躯,以及孤独忧郁的气色。他伸出手来烤火。这种感觉简称英雄无用武之处,而孤狼恰恰想要近火取暖。

有个负责演员的场务,剧组人称百晓生,个头比余橙还低半头。过来跟余橙打个招呼,“薄总的戏真好,天然就是个美得令人发指的忧郁哥,看那眉毛,随便一皱,我就想抱上去告诉他憋伤心,哥帮你搞妥。偏偏他还身材那么高大,我过去都显得我是他儿子,妈蛋。”

余橙道,“狗屁吧你,他什么时候忧郁了,他明明就是微笑哥。这是演技好!”只不过薄洺的脸上确实有种微苦的味道,虽然自己没舔过,但是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想必小时候和自己一样,缺爱。

举烽火的规则是:白天焚烟,晚上举火。平安举一火,闻警举二火,见烟尘举三火,见贼烧柴笼,如每晨及夜平安火不来,即烽子为贼所捉。

场务打了个哈欠,跟余橙说,“你真要等啊,我们这儿一晚上要点七八次火,这一场点平安火,下一场警戒火,还有对方兵临城下了要烧柴笼,你要看的话就是看一晚上薄洺用各种情绪点这个火,能演的点火这几天晚上都要演完,过几天要下大雨了。”

瞌睡能传染,余橙也跟着打了几个,耳朵里听着场务一直说“点火点火点火”他更瞌睡了……但嘴还硬,“没事儿,你给我个躺椅我在这儿睡也是一样的。”

“还躺椅,你什么咖位呀,导演都是坐马扎子!”

余橙最终获得了一个马扎子,靠在墙边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旅馆温暖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实的棉被。

薄洺下了夜戏可以休息,但居然还是五点钟就把他一脚踹起来给扔出去了。

去了剧组,汪导盯着浓浓的黑眼圈,满眼火丝还一直瞪他,余橙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整天的群戏因为马总跑偏,拍了若干次,导演十分火大,逮着余橙就骂。

助理导演悄悄过来跟余橙说:“昨天凌晨两点B组才下戏,导演本来就困得要死,还看见薄洺把你从马扎上横抱起来给抱回去了,差点没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

余橙:我不要面子哒!不能背回去吗!背回去导演就不会生气鸟呜呜呜!为什么要抱人家!人家是老公!

第29章

沙漠戏份拍了一周半就迎来了大雨, 通告调整为棚内, 开始拍摄关押部分。

这部分正好接上了前一天拍完的“薛白狂奔逃窜”那一场的内容:

马贼在大军的包抄中四散奔逃, 薛白自顾不暇,纵马狂奔。

他的杂种马在惊惶中跌入沙中,薛白从马头前跳下, 几次拉拽,它都不愿再跟他走了。“果然是杂种,和我一样。”他拍拍马屁股, 让杂种自己逃命。

马纵蹄奔逃之后,追兵已至,薛白在沙漠中夺命狂奔,丝毫不敢回头看。

他一直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 直觉告诉他, 对方与他相去仅仅数尺。

这片广袤疆域上人人都知道,狼就在身后,千万别回头。

一直跑到天蒙蒙亮,薛白听到后面有个人倒地的声音,他才转了头去看。

那个追他的士兵的手,几乎已经靠近了他的身体, 死不瞑目, 眼睛盯着他腰上的水囊。

他松了口气,仰躺在地上, 大笑他的另一次死里逃生。风沙肆虐,他不知道身在何处, 直到一根羽箭落在他的身侧,他缓缓地站起来,望向箭的来向。

沙土散去,一座冷酷的峰燧赫然眼前。

余橙拍这一段前,特地在网上找了急促的击鼓音乐,然后让这段音乐魔音入耳,他就能在跑的时候找到极度疯狂的亡命节奏。

他拍这段倒是拍得极爽,但薛白这个人物却够绝望了,本来好不容易把后面那个追兵给熬死了,转眼就进了烽火台的地牢。

在烽燧的潮湿地牢中,薛白这只小羊要面对的是被整群狼生吞活剥蹂、躏的苦楚。

烽燧中的兵卒常年没有任何娱乐,好不容易收到一个囚徒,那还不玩坏他。

上头发现他是月种王的儿子,而且熟知敌方路线,于是命令这座烽燧看守薛白,必须保证他活着。这一看守,就是不见天日的一年。

今天要拍的是三场,一场是林鹏所饰演的恶毒士兵甲,因受到烽帅的训斥,而将气撒在余橙身上。台词特别言简意赅:“我抽死你!”而这场戏里,薄洺要全程围观,作为烽燧中的独狼,祁崖对薛白的遭遇甚至产生了同情。

开拍前,林鹏对余橙深深鞠了一躬,扬着笑脸,“橙哥那我就开始了哈。”

开拍后,林鹏:“我抽死你!”

导演不允许借位,鞭子一遍遍打到余橙的身上,好在里面已经套了肉色防护衣。余橙做出痛苦又坚韧地表情,还得说台词,“你最好抽死我,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定让你亲口炖着吃掉你 ,哈哈哈…… ”

林鹏打得越发用力,青筋暴起,急不可耐:“我抽死你,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这一场戏毕,林鹏的十八句台词已经说掉了四句。

打完之后林鹏还挺累的,面对自己台词越来越少的事实,他坐在马扎子上,怅然若失。

场务过来踢了踢他的脚,“你什么咖位,又占我马扎子?”说完就给他抽走了。

后一场是群戏,林鹏、赵林洲等九人一起洗澡,而他们为了整治祁崖,则在洗澡时商量,将祁崖引到当天关押薛白的马厩中,再故意用死水潭中的臭水浇灌两人。浇臭之后,还要用滚烫的水去烫薛白,将薛白的耳边和脖颈烫出了伤痕。

由于汪导要求绝对的真实,所以林鹏、赵林洲等九人,在烽火台中,没穿衣服围着热水缸一人舀着一个葫芦水瓢,往自己身上浇水。一边浇还要商量如何用薛白那小畜生侮辱祁崖。

深秋末尾,这场戏拍了十六条。一众女工作人员嘴上说自己严肃认真,实际上回到小旅馆私开小群,讨论的都是谁的屁股最翘。

第三场戏,是余橙与薄洺的对手戏。

即薛白被烫伤后,祁崖终于忍不住,拿出药膏,来到地窖,想给他抹药。

然而薛白却认为他和其他人是一丘之貉,所以对他极尽辱骂之能事。

最后祁崖将他摁住,把药膏抹下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肌肤接触。

台词也不多,大部分都是薛白在狠狠骂,而祁崖在默默听,最后一招制敌,薛白只能嘤唔。

汪导提醒余橙,“开始的时候你极尽讽刺他,因为你觉得他可能是唯一能让你痛快去死的人,他至少不拿你当玩物。到他强行将你摁倒,却只是抹药膏的时候,你应该是像一只受惊的小狗。见过小狗怎么委屈么?你就那么看着祁崖。”

而提醒薄洺的也不外如是,“你依然秉持你的职责,内心对这种马贼是深恶痛绝的,如果不是上头不让他死,你也不会多一分钟给他苟活。而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你是将军寄予厚望的副帅,你的背景是诗书之家,家中是扛鼎之辈,你只因为贱妾所生而被发配至此。虽然在这烽燧中几乎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你也依然坚持儒学修养。所以你对他的关怀,现在还绝对不是爱意,而是仁义礼,记得我之前让你熟读《孟子》吧?注意收敛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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