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是在与旁边人说话时，那黑眸少年垂落在身侧指节正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正有浓黑色液体正沿着少年虎口缓缓滴落……
但那人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笑意，就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痛处。
毫无疑问，那个黑眸少年也闻到了这股甜味！
紧接着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朝他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在故意把手上伤口展示给他看般侧过身……
他喉头不禁开始痉挛。
只见那人左手掌心中已经被坑坑洼洼血肉一片模糊……显然是用尖锐物体反复刺进所造成新鲜伤口。
在格斗产中灯光照射下，越加清晰可见那左手掌心中血肉溃烂外翻，其中黑红色浓稠液体正缓缓蠕动着……看着让人遍体生寒。
这分明是无数次伤口愈合后，又毫不留情反复刺伤痕迹……其中展现出意味几乎不言而喻。
那黑眸少年并不是闻不到这股味道，而是在无数次受到**蛊惑间……选择狠狠刺伤自己。
正说笑间，那黑眸少年却用另一只手状似无意轻轻搭上了旁边人肩膀。
动作简直轻柔如羽毛。
强大反差对比间，那黑色身影简直如魔鬼般诡谲。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吹起了胸前口哨……巨大噪音一时间响彻整个格斗场。
……
更远处赛丽斯顿了顿。
就在刚刚，她敏锐感受到了一种从未见过信息素。
……就像是最特别高阶贵族在某种特殊时候才会散发出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最具有蛊惑性毒药，每当被吸入一次便会热烈鼓动着兴奋神经。
她压抑着自己身体间燥热，开始寻找信息素来源。
只是周围格斗场中学生们已经开始隐隐躁动不安，有自控力不强甚至猩红了眼。
……糟糕。
与此同时，正在格斗切磋同学下手也开始没轻没重起来。他们呼吸急促，喘息间就像是还未进化兽类。有已经开始遵照本能贪婪在空气中找寻着信息素来源，
而更多人则选择暴怒在对方身体上留下抓痕和血迹……就像在借此抒发着无处释放**。
平时点到即止格斗中带着浓浓血腥气息，眼眶发红互相暴怒而视，就像下一秒就要一口撕咬住对方咽喉……
赛丽斯下意识幻化出了自己外骨骼。
这种场面简直就像是远古时候，在互相厮杀争夺交-配权雄性一样……
所有闻到这种味道人脑海中都反复回荡着唯一**本能。
……死也要独占这个味道主人。
赛丽斯减缓了自己呼吸……她感觉浑身细胞似乎在热烈欢迎着这股甘美气息到来。在幻化出外骨骼一刻她第一想法居然是想要把周围所有碍事学生全部屠戮殆尽。
她用尖锐外骨骼划破了手背，这才感到稍微清醒一点。
这种时刻，唯有刺痛和血能让她感觉好受一些。
作为学生会干部她有责任保证学校秩序……她保持着一丝理智急速搜寻着目标。
但此时，却有一种更为强大信息素无声蔓延在格斗场上方。
强大，冰冷而不容置喙……感觉敏锐赛丽斯几乎当场冷当场跪倒在地。
“啪啦！”
赛丽斯深蓝色外骨骼深深刺入地面，才没有让她立刻跪下。
随即一股深深地恐惧支配着她内心。
她是如今站在金字塔顶端高阶贵族之一，作为傅谨会长手下最得力干部她同时也有着超高血统纯度……
赛丽斯面若寒霜脸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迟疑。
而让她想要立刻跪下匍匐着颤抖请求原谅人……究竟强大到什么地步？
幸好这股充溢着恶意信息素也稍纵即逝……与此同时格斗场中哨声也猛地被吹响，这是下课标志。
负责管理格斗场高阶老师吹完口哨便好整以暇站在出口处，神色更是一如往常。
不如说此时格斗场上所有同学都像是如梦初醒般，互相看了几眼后仍然不明所以，便又勾肩搭背笑闹着走向更衣室。
整个格斗场中仿佛只有赛丽斯一人还沉浸在刚才那种如同地狱般恐惧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外骨骼在地上造成痕迹……不是错觉。
赛丽斯皱眉。
……她曾经听说过远古时期中那批后代拥有着最强大信息素，有时甚至可以影响人精神。
可到现在为止，那些远古后代们应该早就已经全部都死光了。
一个不剩。
人群熙攘间，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一个少年正缓缓朝格斗场门口处走去。
那人是最普通不过高阶打扮。
穿着一身普通学校制服丢进人群里也找不到那种。
只是他垂落在身侧指尖。
似乎有什么正缓缓滴下……
第三十五章
就在阮曦打算挑战更高出腿位置时, 傅斯冕却猛地收敛起了所有情绪。
他懒洋洋把随意仍在一旁校服外套一批, 然后把场边放着冰水一口气喝了一半。
傅斯冕摇晃了一下手中瓶子, 就像在无声丈量着什么。
紧接着把冰水猛地贴近阮曦后颈。
阮曦怎么也没想到傅斯冕会突然对他发动袭击。
脖颈处冰凉把他冻得一哆嗦, 阮曦下意识迅速把那瓶子打落在一旁。
阮曦蹙眉。
“你干什么？”
言语间, 已经忍不住带着前世那种习惯于发号施令口吻。
傅斯冕却干巴巴道。
“……降降温。”
接着傅斯冕也不做任何过多解释捡起滚走在旁边冰水, 接着继续把那瓶水贴紧阮曦后颈。
阮曦猛地站起身想走, 却被粗暴摁了回去。
心头火起阮曦想挣扎却被猛地抓住了双手, 紧接着那瓶盛着一半浮冰水便又不容置喙猛贴紧了他后颈。
似乎后颈处血液都因为那片冰冷所停滞了……由此带来是强烈不适感。
敏感后颈被强制与寒冷彻骨冰水相碰，同时那股冰冷气息似乎正在从脖颈处渗入全身血液。
阮曦感觉自己燥热血液正一点点冷静下来。
同时他感觉到此时傅斯冕手就如同最坚硬铁钳。
傅斯冕用轻柔但又不容任何拒绝力道制住了他所有挣扎, 完全不给他一点逃脱机会。
而旁边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嗓子已经沙哑可怕。
“班长……拜托再忍一下。”
后颈持续传来冰凉刺痛，耳边一切嘈杂似乎都离他很远。
阮曦咬牙忍受着。
……这个时候傅斯冕陌生可怕。
阮曦睫毛颤动，他本来就酸涩难忍大腿根处疼痛却在此时像是被放大了数倍。
……比起所谓降温，这更像是一种慢条斯理折磨。
阮曦声音中也带上冷意。
“放开我。”
傅斯冕手微颤了一下, 似乎置若罔闻。
直到阮曦最后感觉后颈几乎被冻麻木时, 傅斯冕才轻轻放开了他。
此时傅斯冕垂眸看着自己手中那瓶已经沾染了淡淡体温冰水,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纤长睫毛不安垂下，此刻少年似乎又敛去了所有痞气。
……又重新变得乖巧起来。
“班长先走吧。”
过了半晌。
那声音像是从很遥远地方传来，几乎轻不可闻。
“对不起。”
阮曦却在这时嗤笑了一声，他活动了一下得以放松手腕。
瞥了傅斯冕一眼后便利落捡起自己掉在地上制服。
最后阮曦回头略带嘲讽看了一眼那个垂着头少年。
“……你也当我是班长呢？”
*
阮曦闷闷在更衣室中坐下来, 见四下无人他脸色就立马垮下来。
过了半晌, 他才对着墙面憋出一句。
“……该死小屁孩。”
阮曦忍不住摸了摸后颈，此时那里肯定已经惨兮兮冻得通红一片……
气不过阮曦又骂了一句。
“该死傅斯冕。”
阮曦迅速在隔间里换好了学生制服, 等出来时他没有再向格斗场方向看上一眼。只是在偌大校园中漫无目走着。
等回过神来时, 阮曦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天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阮曦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从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俯瞰底下校园。
只见从远处学生会占据精致玻璃花房再到翻新操场，穿着制服学生们在底下神色匆匆经过……
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在天台顶上凝视着他们。
阮曦曾经看见过傅斯冕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看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