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白怜花好奇的问。
“在日积月累的生活之中，人本身的意识思想会逐渐苏醒，对自身进行控制，这时脑海里的‘神’的声音就会消失。”
“什么意思……”白怜花自认为理解能力还是挺好的，但没听懂这番话。
杰克说：“所谓二分心智。 。是自我认知和世界认知，我以为自己是人，但我实际是机器，自我认知的改变是二分心智的崩塌。”
“有点复杂……”白怜花琢磨到，“世界以为你是机器，但你是人，这又叫什么？”
杰克没有回答，反问：“你认为我是人吗？”
“我觉得应该是吧。”白怜花认真的想了想，“就像你说的，自我认知和世界认知，其实世界怎样认为不重要，我们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和其他人有交集，但无时无刻是和自己无法分离的。”
虽然这么说，但她会觉得之前的那些人工智能的确是机器。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话题。。如果机器人认为自己是人，那么它只是机器。
如果机器人意识到自己是机器人，但同时又拥有人的一切特点，那它就是人。
因为世间万物，唯独人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和对世界的认知。
人类的婴儿在初生时尚不能被定义为人，它只是拥有了人的外在特征，它只是比其他生物更容易拥有自我认知和世界认知。
杰克没有对她的言论再说什么，他自己是迷茫的，因为在知道自己是机器后，他不知道该选择哪种自我认知。
白怜花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具，突然问了个和之前话题毫无关系的问题，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戴面具的？”
“从自我认知出现偏差开始。”杰克回答，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具。
无法面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便自欺欺人的戴上面具，好像这样就能遮盖真相，但真相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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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你追我跑诶嘿嘿60
“你看。”白怜花笑着说，“这足以说明你就是人。”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机器遇到问题，会执行程序解决，如果无法解决则会报错。但人不同，人遇到难题时有选择，可以选择逃避。”
杰克沉默，觉得她或许还有下文。
白怜花想了想，又说：“你现在的问题不在于自我认知是什么，因为你已经认定了自己是机器，但又和机器里的自我认知为人程序冲突。你不愿意面对自己是机器的现实，但又固执的认为自己是机器。是吗？”
杰克微微低头看着她，她也认真的盯着他的面具。
他之所以杀那么多人，一来是对人和机器的差别研究，二是对于人的一种报复。杀戮让他着迷。他杀死人类，就像人类杀死造物主，开始时会畏惧，然后就会上瘾。
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事实。
杰克还是没有接话，而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泥块，说：“先出去吧。”
“好。”白怜花应声，和杰克一起走进了地狭小的通道，从这里可以回到庄园。
通道里的光线很暗，隔一段距离才有一盏微弱的壁灯，白怜花失明一段时间后，这点光线对她而言根本不成问题。而杰克本来就习惯隐匿，再加上机械的眼睛会对光线做处理，所以也能看得很清楚。
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 。没有其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旷。
“杰克先生。”白怜花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我有时候也无法接受自己，我总是以圣母标榜自己，但却因为种种原因，总会做一些完全相反的事情。我因此苦恼过很久，也试着改变这样糟糕的局面，但都失败了。”
“圣母？”杰克对这个词很疑惑，说，“传统意义上是好词，但在30世纪，它是骂人的词汇。”
“嗯。”白怜花说，“这是我的自我认知，和世界对我的认知的差别。我也迷茫过，为什么我明明是想做好事的，却被那么多人讨厌，但哪怕他们再讨厌我，再唾骂我，我也还是会坚持做自己的。”
“你和我不一样。”杰克说。
“问题本质是一样的。”白怜花说。。“你不用在机器和人之中选择，我也不必在圣母和不圣母之间选择，因为两者是可以并存的。”
世间的一切都是这样，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对即错，角度不同，答案就不同。
杰克缓缓的走着，但觉得好像听明白了什么，那种困扰在他心头的错杂感觉，仿佛消失了。
“艾米丽小姐。”杰克突然停下脚步唤了一声，“谢谢你的心理辅导。”
“你误会了。”她连忙解释，“我没把你当病人，我说的都是我自己的真实情况！我真的是圣母！”
杰克摇摇头，说：“你说其他的，我或许会信。”
他可是亲眼看见她完成了一场猎杀的，而且，死亡乐园里的那些人还有祭司，应该也是被她所杀吧。
不过就像她说的那样，并不是非黑即白。
他想了想，又改口说：“或许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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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你追我跑诶嘿嘿61
从通道走出来，位于庄园的一片空地，不远处就是庄园的房屋。
天气有些阴沉，感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伸手抓向面具，缓缓的将面具揭了下来拿在手中，他看着这张自己戴了很久的面具，熟悉，又陌生异常。
他的脸就像之前触摸的那样，有些削瘦，但不至于颧骨突出瘦得吓人，眉目看着很温柔，完全无法和开膛手这样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他的眼睛是漆黑漆黑的，因为阴天而没有光亮。
微风阵阵，吹得燕尾服的衣摆不断拂动，他一如既往的站得端正挺拔，修长的身形被燕尾服衬托得更加精致。
“……”白怜花却突然没来由的有点失望，杰克是机器人的话，就不可能是朱砂兄了吧？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其实还是潜意识的把杰克归类为了机器。人啊，就是这样的，和自己无关的时候，可以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但是当涉及到自身的时候，就是另一套标准了。
白怜花这次没有执着于寻找朱砂兄，她相信，如果这个位面有朱砂兄的话，不必等太久就会遇到，就像之前的所有位面那样。
如果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遇到，那应该就是没有朱砂兄了。
“汪汪汪！”一条机械犬跑过来，对着白怜花直摇尾巴。
白怜花看向机械犬，一眼就知道肯定是霸霸。 。她惊觉自己还要赶紧去完成任务才是，别被侦探公开了庄园的秘密。
“杰克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得离开庄园了。”白怜花说。
他拿着面具的手僵了一下，欲言又止像是还没想好说什么，停顿了下说：“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奥尔菲斯侦探。”她说。
“我知道他在哪。”杰克微微挑眉，又说，“你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吗？”
白怜花谈了一声，皱着眉犹豫的说：“和他商量件事情，但十有**商量不来……那样的话，可能得杀了她。”
刚才还和他说自己是圣母，现在又特意找侦探要杀他。
杰克轻笑了一声。。以前有面具遮着因此不知道他笑是什么样子，现在摘了面具，便能清楚的看到他笑时和常人也一样，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弧度上扬。
“杰克先生，你笑起来挺好看的。”白怜花随意的说了一声。
他顿时有些尴尬的收敛了笑容，回过头似乎不想让她看自己。面具虽然摘掉了，但还不习惯别人直接盯着自己的真面目。
一个杀人无数的开膛手，居然会在摘下面具后害羞？嗯……这应该能算是害羞吧？
“杰克先生。”白怜花觉得这反差有点萌，又说，“你那天为什么会允许我摸你的脸？”
“……”他更加沉默了。
因为当时她看不见。
让瞎子看真相，让聋子听声音，让哑巴来回答。
都是自欺欺人的事情。
“汪汪！”霸霸催促了两声。
白怜花回归正题，说：“你知道侦探在哪，能告诉我吗？杰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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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你追我跑诶嘿嘿62
“叫我杰克就可以了。”杰克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你是个好医生，艾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