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染着新鲜的露水,和才吐露的芬芳。
就像是被陷在一个玫瑰陷阱里面的猛虎,小心翼翼叼着一朵玫瑰花望向他守护的秘密。
那个秘密就像是大理石雕成的神像,圣洁的,纯白的。
属于他的。
张新杰。
“你……”
韩文清望着他的珍宝,终于张口了。
那朵玫瑰花被接了过来,一个人落进了他的怀里。
自家圣子翻窗的技术真的……一点都不完美啊。
教皇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感慨万千地抿了一口。
每个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张新杰从小就恪守着冷静冷静和冷静。
他读着圣典和戒律长大,什么事情都是先想清楚了再动手。
现在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爬上窗户,笨手笨脚地跌进那个人的怀里。明明打开门再往左走不到一百米就有道门可以直通自己的窗外,明明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间点了。
明明是……
结果他还是提起了及地的长袍勉力爬上了窗台,接过那朵玫瑰,连带着花一起……
韩文清觉得怀里一沉,他本能地抱紧了一个带着玫瑰芬芳的美梦。
他维持这个姿势了很久,久到一双雪白的手腕慢慢伸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还死死捏着一枝玫瑰花的圣子搂住了他的守护者的脖子,一脸正经而又严肃地问他:“我们去哪里?”
这个时间这个环境这个进展了,还能去哪里?
教皇喝干净那杯葡萄酒,盘算着给霸图佣兵团再加多少什一税来着?
小家伙都学会私奔啦,了不得。
韩文清背着张新杰小心翼翼避开今天尤其松散的圣殿巡逻的队伍,匆匆往霸图的驻地赶去。背上隔着几层衣料还是明显感触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夜风从他们身边刮过,连带着四周的温度都一点点地冰冷下去了。
韩文清可以感觉到近在咫尺趴在他肩头的人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在他的背上瑟缩了一下。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一半又觉得走得太快了会不会让张新杰被夜风刮得更冷了?
进退两难,百般纠结。
两个人都藏了一肚子波涛翻滚的心思,绷出了一脸的淡然平静。
等韩文清把张新杰放到自己床上的时候,他在夜风中生生逼出了一脑门子的热汗。
海边的晚上总会刮起很大很大的风,有时候一天之内仿佛过了两个季节。他伸手去拉张新杰的手指尖,感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冷到了?”韩文清收回手去摸他的脸颊,“刚刚该给你披件袍子再带你出来。”
“没事,”张新杰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拉韩文清的手,“掌心是热的。”
“鞋呢?”韩文清上下看了眼他的圣子,突然皱起了眉头,“你又没穿鞋?”
那双脚踝纤细质感白嫩的脚瑟缩了一下,慢慢露了出来。
“可能是,”张新杰的面容诚恳而又自然,但是红晕悄悄从耳垂爬下来染上了他的脸颊,“见到你的时候太激动,就忘了穿。”
那朵玫瑰花还捏在他的手上,他忘了就近可以打开的门,他爬上了窗台,接过了那朵玫瑰花。
他还光着脚就爬上了窗台,然后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圣殿里有的是人服侍他,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细软毯子,大理石雕刻的石柱上染着点了金漆的香料,还有彻夜明亮的火烛。侍女扶着他替他脱下靴子,他可以自如地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现在这个人跟着自己坐在小小的佣兵房间里,身上还穿着整齐华贵的纯白镶金边的衣袍。单单赤裸着一双脚,韩文清忍不住伸手去摸,触手是一片比刚才的指尖还要冷硬的触感。
捏着被单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张新杰心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怎么办,面上还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沉静安稳。
除了红得不能再红的一对耳朵。
韩文清突然笑了,松木的味道在房间里肆意蔓延开来,他握住那双脚送进了自己的怀里,带着不怎么显眼的笑意抬头看着张新杰。
“第一次遇见你也是没穿鞋,摸着太冷了,我替你暖暖。”
太烫了……
脚被捉住时张新杰就想避开,直到触碰到韩文清胸前的一片滚烫,那简直是会被烫伤的温度,张新杰觉得刚才自己爬上窗台的那种状态又回来了。有什么好躲的,互相取暖而已,偏偏自己往后瑟缩了几下。
什么时候来的松木香?又是在什么时候飘散开的冷檀香的味道?
他眼睁睁地看着韩文清偏过头,缓缓在他的脚脖子上面落下一个吻。
该做什么呢?
他不知道,没有一本书教过他,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有双手沿着脚腕顺着裤腿一点一点抚弄摸到了腿肚子,韩文清凑上来抵住了他的额头,吐息之间越发浓烈的松木沉香就像是一个邀请。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伫立在森林之中雪山之巅?
“做我的专属向导好不好?”
张新杰有些呆愣地伸手去摸韩文清的脸,他的手指沿着那张坚毅的面容从眉角一路到脸侧,停驻在了他的耳边。
张新杰突然笑了起来,他的脸庞在水晶眼镜后面显得格外的稚嫩单纯。
“我听说,你的脸很吓人,但是现在我觉得……”
“觉得怎么样?”
“很安心。”
嘴巴被堵住了,像是被老虎扑在窝中一样,腿被打开嵌入了另一个人的长腿,整个人被压在了一个厚实温暖的身体下面。牙关被撬开被索取,吐息之间全是另一个人的味道。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不像是亲吻额头,也不像是亲吻手背。
张新杰学着韩文清的样子伸出舌头去舔舐,去勾勒,去交换回来另一个人的味道。
就像是有只小猫在你心底舔来舔去,又软又糯的舌尖在你心尖子上面划来划去。
“愿意做我的专属向导吗?”
“专属向导的意思就是,”张新杰缓了缓气息,望着韩文清的眼睛问道,“从此我们就像是归属于天使的一对翅膀那样不可分割不可离别吗?”
“我就是你的了,”韩文清吻了吻他的耳后,“我爱你。”
张新杰想了想,伸手搂住韩文清的背部:“你可以成为我的专属哨兵吗?”
“荣幸之极。”
“那么,”张新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抖得不那么明显,“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韩文清压着他的小牧师躺在了床上,嗓子有些沙哑地开口了:“向导和他的专属哨兵之间干的事?”
被剥下了一部分衣物的张新杰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自己看过的书,确定自己不知道这种事怎么做,抬手把韩文清搂紧了。
“那……麻烦你了……”
不易察觉的颤音落进自己的耳朵里,轻快细软得就像是夜空中抓不到的一缕清风。韩文清握住张新杰的细腰顿了顿,声音更哑地开口了。
“不客气。”
教皇冕下感叹过自己养大的孩子是个实心眼,谋略见识胆量手段都是顶尖里的顶尖,就是在感情上实在是太过于死心眼了。
怎么这么简单就被一个莽夫样的家伙给悄无声息地拐走了呢?
还拐上了床。
“不是该我来么?”张新杰被韩文清压在身下剥干净,那根粉嫩的欲望被握住后,满眼无辜不解地开口了,“我是向导啊……”
这个有啥关系?韩文清没能理顺一个思路,但是他还是顺着张新杰的意思把主动权让给他:“那你来试试?”
反正你也不会……
张新杰趴在韩文清的身上,一点一点啄吻着他的脸颊,手摁压在肌肉隆起条理分明的髋部一点一点试探性地往下触摸着。
“会吗?”韩文清回应着张新杰的吻,声音里带着热度和急切,“要是不会我教你?”
取下眼镜显得大了不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视野朦胧之间表情显得尤其的无辜。
张新杰吻了吻韩文清的下唇:“怎么教啊?”
韩文清翻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上,带着稍微的强硬和急切:“跟我学就是了。”
手指顺着细软的腰肢就抚摸了上去,微微曲起的膝盖抵住少年下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而上面早就交织含吻在了一块了。
细微的水声中渐渐融入了喘息的声音,韩文清咬着张新杰的耳垂含糊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可没法按时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