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天王(257)

菲娜严肃地点头,“不要小看这个鼻环,它可是有几千年的历史,甚至早在本宫的时代之前就已存在,正是它令幼猫们惊恐不安。”

张子安摇头,“不是我不信,实在有些悬乎啊。几千年前的一枚鼻环,现在还有这么大的威力?别告诉我这枚鼻环也受到了信仰之力的加持……”

菲娜不屑地冷哼一声,“区区一介凡人懂得什么!这枚鼻环可没那么简单,它在成百上千年的祭祀活动中承受了无数牲畜血肉的浸泡与洗礼邪神的祭祀一向是这般血腥,那些牲畜在被宰杀前的恐惧全都溶入其中。你没发现这枚黄金鼻环的颜色有些发红么?”

听说鼻环受到了血肉的浸泡与洗礼,张子安觉得有些恶心,差点把它扔出去,不过又一听居然是黄金制成的,他又舍不得扔,反而攥得更紧了……

“总之,本宫也就知道这些。时至今日,那些邪神崇拜者早已灰飞烟灭,连它们所供奉的神祇也不知流落何处,不值得挂怀。”菲娜说完,骄傲地甩了甩尾巴,重又跃回猫爬架上,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老茶也点头说道:“西方古灵精怪的事物,倒也真是有趣。子安不必担心,正如女王陛下所言,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这些损阴丧德的邪门歪道,终究只能猖獗一时,逃不了覆亡的命运。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说完,老茶也踱着步子,回到电热毯上喝茶看电视了。

张子安笑着站起来,随手把鼻环揣进裤兜里,将自己那把躺椅搬到原来的位置,半躺着开始玩手机。

听菲娜的讲述,他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毕竟菲娜所处的年代太早,与当今隔着两千年的断层,很多东西它并不了解。而老茶生于东方长于东方,更是对西方的神话传说知之甚少。如果说想把故事听完的话……

张子安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指肚正好按在卫康的头像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卫康的头像,对着猫神雕像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同时问道:“卫教授,这尊雕像的来历,您可知晓?”

现在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张子安估计卫康不会那么快就回信,正想去淘宝的买家秀找几张福利图看看,结果就收到了卫康秒回的信息。

卫康:“这是gayer-andeon cat,原物收藏于大英博物馆,你这是复制品吧?”

张子安刚才忘了问小雪,这时候才知道雕像的来历。

他回信说:“是啊,卫教授好眼力。对不起,打扰了,您是在吃晚饭吧?”

卫康:“没有,我还在学校。”

张子安看了看表,都晚上7点半了,这教授也够拼的。

他回复说:“您赶紧去吃饭吧,您的学术研究又不会长腿跑掉,熬坏了身体就不值了。”

卫康:“嗯,一会儿就去……哎,不对啊,雕像鼻环呢?”

张子安从裤兜里掏出裂成两半的鼻环,拍张照片发过去。

张子安:“不小心弄断了。卫教授,您学识渊博,我想问您一下,这尊雕像是代表的猫神么?”

卫康:“一般都这么认为,不过偶尔也有质疑的声音。”

张子安:“为什么质疑?”

卫康:“原因很简单,天底下就这么一尊猫神雕像是带着鼻环的,未免会让人心中起疑。大英博物馆里还有另外一尊猫神雕像,是将猫神拟人化了,猫首人身,穿着华丽的金色长裙和披肩,只戴着耳环,没有鼻环。另外,收藏于沃尔特斯艺术博物馆的另一尊猫神雕像,也是只有耳环没有鼻环。”

张子安咂舌不已,果然教授就是教授,不是浪得虚名,各种典故信手拈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他根据菲娜所说的,斟酌了一下措辞,谨慎地写道:“卫教授,事先声明我是瞎猜啊,如果我说错了您别怪我!有没有可能……这雕像其实并不是正经的猫神,而是什么异化的邪神?”

发完信息之后,他忐忑不安地握着手机,等待回信。

他本以为卫康会斥责一番,说他异想天开,没料到卫康很快回复道:“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猫在历史上作为邪神被供奉并非罕见,最出名的就是baphet。这只传说中的恶魔在基督教里几乎是仅次于撒旦的存在,据传曾以猫的形象被大名鼎鼎的圣殿骑士团秘密供奉。早在几千年前,犹太人曾经被古埃及人奴役了很久,而犹太人与圣经的关系不用我多说吧?”

卫康的话有些隐晦,张子安一开始没有看懂,盯着这些文字好几分钟之后,在他的脑海中,两条线把几个关键词连了起来。

第一条线是:古埃及人犹太人基督教圣殿骑士团。

第二条线是:猫神bastet异化的冥界之猫恶魔baphet。

张子安恍然大悟,再联想到中世纪时基督教对女巫和猫的迫害,其中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历史的迷雾逐渐在他眼前清晰了一些。

卫康好像是特意留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发来信息:“当然,这些事情中有多少是传闻,又有多少是事实,就不得而知了,除非当时的人活过来,否则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括这尊猫神雕像在内。”

张子安回信:“我听明白了,谢谢您,卫教授,很精彩的故事!”

之后,他关上手机屏幕,再次望向孤立于角落里的猫神雕像,轻轻一声叹息。

不论它是真猫神还是伪猫神,无论它曾经受过万民膜拜还是血肉洗礼,如今都不重要了,历史的长河能够掩埋一切。

正所谓:古今多少事,尽付谈笑中。

这章是不是有些《达芬奇密码》的感觉?

第333章 算命

郭冬岳坐在出租车上,像宝贝一样抱着鸟笼,不断催促着司机师傅,恨不得立刻抵达家里,把红面鹦鹉拿给母亲看看。

出租车驶过使馆街,教堂依然是灯火通明,很多白天没时间的教友只能冒着寒风晚上过来。夜晚的教学有一种迥异于白天的美,如果说白天是庄严肃穆,那晚上就是神秘幽远,仿佛诉说着神意的难测。

右转驶入老巷子后,周围顿时静了下来,行人和车辆骤然变得稀少。这块老居民区不知道离拆迁还有多久——周围的邻居都盼着拆迁,成为美滋滋的拆二代,只有他不这么想。

一旦离开这个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巷子、熟悉的小区和熟悉的居民楼,最重要的还有熟悉的家,母亲的记忆就会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无处寻觅。

只不过拆迁是大势所趋,断不会为了他一个人而耽搁进度。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司机踩住刹车,出租车缓缓停在了小区门口。

“停这儿可以吗?里面不好调头。”司机师傅跟他商量道。

郭冬岳有心请他开到楼下,但一见他满脸的不情愿,还是算了,毕竟他大概也是想赶紧收车回家去陪伴家人。

付清了车钱,郭冬岳拎着鸟笼下车,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鸟笼外面,借此抵御夜间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

走进黑乎乎的楼道,他咳嗽了一声,灯没亮,声控开关大概又坏了。

借着手机照亮,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楼道内堆积的杂物,来到二楼的家门口,掏钥匙开门。

室内顿时传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一种是客厅里的婆媳撕逼剧,另一种是母亲卧室里的昆曲,而且撕逼剧的音量要远大于昆曲。

“哟,冬岳这么晚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这么晚你就不用特意跑回来了,有白姨在这里照料呢,出不了事……”白姨有些心虚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把音量拧小一些,脚下是一地的瓜子皮,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郭冬岳没说什么,只是冲她点点头,便走进了母亲的卧室。

母亲背对着房门,坐在床沿边,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老掉牙的收音机,喇叭里咿咿呀呀地传出昆曲名家的优美嗓音。

他推门而入时,母亲没有一点儿反应,一动不动。他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在听,还是仅仅想用昆曲掩盖住客厅里的电视剧声。

“妈,我回来了。”他试着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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