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就比你矮一厘米!”时逢咆哮起来。
402。
两人站在门前,彼此看了对方一会儿,陈最才意识到钥匙在他手里。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忘记了。”
“你把我扔路边的时候怎么没忘记?”时逢忍不住吐槽。
门打开,两人一进去立刻调转了头。
门外,时逢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最:“这是我家吗?”
陈最:“……大概是吧。”
时逢重新探头往里看,没错,划拉开地下那一堆的资料和零食袋子,应该是他家。
两人再次进去,关上门,时逢便开始收拾。
“我两个月不回来,家都变样了!”他先收拾进门玄关处的鞋柜,各种高跟鞋、平底鞋、夹脚拖摆在门口一片,连进门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陈最换好拖鞋往里走,地上扔了满杂志、资料,还有一些画过的样稿,当然还有很多零食袋,亲亲虾条、咪咪虾条、上好佳虾片……
陈最蹲下来收拾,正收着,一抬头,一对小巧的脚丫悬在他面前。
陈最愣住了。
□□的双脚悬在沙发外面,脚上搭了毯子,那双脚又白又小,陈最盯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沙发上有人。
一张大大的薄毯把时意整个人都包了起来,空调开的太低了,晚上睡着了竟然有些冷,可她实在睁不开眼睛去调高温度,整个人缩在毯子里,紧紧的包住了,才暖和一些。
陈最站在睡熟的时意面前,哪怕此刻她整个人完全埋在了毯子里,陈最都觉得心脏蹦蹦蹦的跳,似乎要跳出来了。
咽了一下口水,陈最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缓解了紧张的感觉。
时逢一边收拾一边吐槽,“如果不是知道时意在家,我肯定以为是遭小偷了,你看,这家里让她弄的,怎么就不能收拾一下!”
陈最对着时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沙发。
时逢连忙跑过来,时意在沙发上睡着了。
茶几上的电脑还没关,咖啡杯里还有喝剩的咖啡。
时逢见状,压低了声音说:“看样子也熬夜了。”
“嗯。”陈最点头。
“不行了,我也要去睡,我实在撑不住了。”时逢也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早就顶不住了。说完他便往卧室走。
“那时意呢?”陈最问。
“把她弄到她房间去吧。”时逢说着,手一挥,好像会魔法一样,已经把时意空间转移到卧室了。
“抱过去?”陈最一愣。
“你可以把她喊醒,只要你能喊醒的话,或者,不怕被揍一顿的话。”时逢摆摆手,“我不行了,你来处理她吧。”
时逢走进卧室,一挨床,便睡死过去。
陈最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时意有点惊慌,四年多未见,陈最想象过无数个和时意再次见面的画面,可眼下这种,他真的没有想到。
陈最走近,看着埋在毯子里的人儿。
盯了许久,陈最笑了。
轻轻弓起身子,顺着毯子高低起伏的轮廓,陈最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腿弯和颈部,两条胳膊往下面伸过去,一下便把时意抱了起来。
可,怎么感觉不对啊。
时意整个人还盖着薄毯。
“Emmm~”时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她似乎是太冷了,无意识的往陈最温暖的怀抱里钻,喉咙里漾出满足的一声呻.吟,一个侧身,又睡了过去。
陈最没想到时意会动,撒娇一样的往他怀里钻,找到舒服的姿势后,才又沉沉睡去。陈最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直到确定时意不会再动了,陈最才抱着她往卧室里走。
怎么这么轻?
陈最微微皱着眉,四年没见,怀里的这个小姐姐还是那么小一只。
陈最看着埋在毯子里的时意,柔软的毯子十分服帖的随着她的身体曲线起落,其实不用抱也能看的出,还是那么小,和以前一样。
走到床边,陈最把时意放到床上,时意一个翻滚,舒舒服服的趴好了。
这时,她整个人才从毯子里露了出来。
一件粉红色的短裤短袖家居服,头发依然是长长的,整个人趴在床上,只能看见她的后背,还有那张侧脸。
陈最蹲了下来,正好面对着时意那张熟睡的脸。
他看着那张自己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的脸,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原来依然那么不真实,就像做梦一般,竟然那么虚幻。
陈最干脆坐在地毯上,盘着两条大长腿,看着面前那张没有一点变化的脸,却不知道自己嘴角一直挂着笑。
“我回来了,翘翘。”
盯着时意,陈最轻声道。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陈最连忙看向时意,还好,没有吵醒她。
陈最快步走出卧室,把门关好,王枫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陈总,YG那边说合同有几处需要修改,而且他们总经理今晚要飞国外,现在想和你见个面。”
陈最沉下声音:“好。”
第6章
陈最挂了电话便往外走,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又折了回去,毯子还搭在床角。把毯子拿起来,轻轻的给时意盖上。乳白色的薄毯搭在时意纤细的腰上,陈最站在那里发起了呆,一个恍惚,才想起还有事,便匆匆把卧室门关好,离开。
车子开到YG大楼,助理王枫正在门口等陈最。
“陈总。”王枫见陈最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知道要改哪些吗?”陈最形色匆匆,接过王枫递来的西装外套便套在外面,他在前面走着,王枫小步的跟。
“对方秘书打来的电话,具体的她也不清楚。”王枫擦了擦汗,在门外等了许久,出了一身的汗。
“嗯。”陈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往电梯处走去,等电梯的时候,他突然对着王枫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快签下来。”
“知道了,陈总。”
时意睁开眼睛,自己正睡在床上。
她一个翻身,这一觉睡的,全身舒坦极了,因为睡的很沉,所以睁开眼睛便是精神抖擞。
时意坐起来,想了想,不对,她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自己什么时候爬回房间了?
从床上下来,时意往客厅走去。
一出门便听到另一边卧室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时意才知道,是时逢回来了。
她掂着脚尖往时逢卧室走去,卧室的门没关,时逢连衣服都没换,整个人趴在床上呼呼的睡,时意走了进去,看见时逢嘴角下面浸湿了一片。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流口水!”时意见状笑了。
这一笑不打紧,时逢一下子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几秒钟后才意识到是在自己家里。
“哦,姐,你醒了?”时逢揉了揉眼,还在癔症中,说话不太清楚。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时意问道。
“上午。”时逢坐了起来,顺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你睡的可真的死,别说家里进人了,连把你抱进房间你都没醒。”
时意听了撇了下嘴,“天亮了我才睡,一挨沙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时意说着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都落山了,这姐弟俩个,都是昼伏夜出的动物。
“我出去做点吃的,你饿不饿?”时意说着便往外走。
“有酸酸乳吗?”时逢问。
时意白了她一眼,“没有!你都多大了还喝那个。”
走到客厅,时意才留意到客厅里多了一个行李箱,她拿脚踢了踢,然后问了一句:“你把行李箱拿来了?”
时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已经离开的时意又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指着行李箱问:“所以说你迷途知返了?”
“什么?”时逢不解。
“你不是把行李都拿回家了吗,是不是要去找工作?”时意试探着问。
“我一直在工作好不好!”时逢气的脸都红了,“姐,你不带职业歧视的啊,我一直在工作啊,还什么迷途知返,我什么时候误入迷途了,我一直在努力工作好不好?”
时意哼了一声,依然不敢苟同时逢的想法。
在她眼里,游戏就是小孩子玩的,或者没事的时候用力缓解压力的,把游戏当做职业来做,那绝对是疯了。对于时逢的这个“工作”,时意很不理解,哪怕是昨晚熬夜奋战,查了一夜有关电子竞技的资料,她依然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