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岁迟疑地伸出手抱着他的腰,试探性地:“那……走啦?”
枯荣看她一眼,然后一手揽她起来,按抱女儿的方式兜着她的小屁股在手臂上,原岁搭着他的肩,坐稳了。她脆生生地喊:“老大,今天的你更加帅气两米八。”
枯荣:“我一米八八。”
原岁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的天,32公分,老大,你以后千万别找个156的女朋友,就我和你这个距离,太可怕。”
“你看啊,”原岁叽叽咕咕在他耳边替他盘算,“我才到你胸膛,要是你女朋友我这身高,身材还偏娇小瘦弱的话,你压下来对方就该扁了。”
枯荣:“……”
原岁伸出手,垂下来和枯荣的做对比,“你再看啊,十指相扣?没有的,你们的牵手方式只能像是幼稚园儿童上学那样,她抓着你一两根手指会比较和谐。”
枯荣:“……”
原岁摸着下巴继续说:“上次你买的那个儿童用餐椅就真的用得上了,嘻,要是还不够高,我再给你们送个高脚凳呀不用谢。”
枯荣:“……”
然后原岁去指旁边的路人,看着一个估摸一米七的,认真说:“你看看那个碎花裙的,老大,这个身高搭你诶。”
小姑娘在他耳边唧唧歪歪,声音软软的很认真,“还是大波浪,老大,你这么MAN应该很喜欢这种成熟妩媚型的?”
枯荣: “闭嘴。”
“不要害羞啊,我帮你去要电话,你对我温柔点,好看的大哥哥宠着乖巧的小妹妹,这种人设很讨喜的,”原岁笑嘻嘻地说,“所以我们去吃肠粉吧!”原岁侧头去看刚才那个一米七的大美女,着急地说,“哎呀老大,人家要走远了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老大!”
枯荣:“吃肠粉,闭上嘴。”
原岁立刻回头:“好咧老大好棒棒!”
从肠粉点打包了五份肠粉出来,原岁看着菜市场拐角,突然很认真地说,“老大,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枯荣“恩”了一声。
“看到前面的香纸店了吗,”原岁眼睛发亮,“买黄符啊老大!”
枯荣凝目微微看了一眼,而后眸色一沉。
原岁本就是说来调侃枯荣的,没想到枯荣脚步一顿,然后真的转身迈步走了进去,这反倒让原岁愣了愣。
一进门,香烟缭绕,烟灰扑鼻,穿着大裤衩白色背心的男人承一个大字懒懒地瘫在凳子上,头发乱糟糟的,听见人来,他连头都没抬,张嘴就说:“今天不开门啊不开门,要买香纸明天赶早啊……”
顿了顿,对方蓦地笑起来,“哎哟,鬼窟的枯荣啊。”
听声音非常年轻,他喊了枯荣的名字后才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拨了拨,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侧头睁眼去看,才对视了那么一瞬间,他的动作就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一样固定住了。
呆滞三秒。
他哗地跳了起来,动作幅度大得直接掀翻了凳子,然后原岁觉得只是一个花眼,对方就在她面前站的笔直,撸了一把干成草的头发,十分风流倜傥地说:
“在下从未见过像姑娘这般可爱玲珑娇小美丽的女孩子!宛若天人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原岁扯扯枯荣的衣领,嫌弃道:“智障吧?”
枯荣揉她头发,冷漠道,“对啊,和你一样。”
原岁:“……老大,在外人面前我给你面子,我不和你吵架。”
枯荣:“那你真棒。”
原岁:“四天抱抱?”
枯荣:“你做梦。”
被无视的香纸店老板殷勤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他尴尬地扯扯嘴角,“小妹妹?”
原岁终于把目光重新落回眼前这个人身上,大概二十五六年纪的样貌,长相属于那种很阳光的帅气,虽然头发乱成了草。“我要黄符,一大把的黄符,有吗?”
对方立刻掏出一麻袋黄符,笑容无懈可击:“当然。”
紧接着:“心上的符我送给你,不求回报不求爱情,只想在你纯洁无暇的心里开出一朵花,那花上篆刻着我的名字,叫做青……”
原岁眯着眼,笑嘻嘻地:“你就是青囚?”
对方霎时一愣。
原岁继续:“无双猎团青囚?”
青囚立刻倒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枯荣道,“卧槽,鬼窟的枯荣,她为毛知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真的?招了个?女队友???”
“就这个豆芽菜?没发育完的小萝卜头??”
原岁“哈”了一声,“豆芽菜?小萝卜头?你在说我哦?”原岁拉着枯荣衣领,一脸认真道,“放我下来,老大,揍他。”
枯荣:“坐好,抱紧你的粮食,后头掉了别闹我。”
他从裤袋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耳朵,蓝光乍现,冰冷的寒气席卷这间小小的香纸店,枯荣手上出现一把冰蓝色的短刃。
“打烊了,青囚。”原岁被枯荣抱的稳当,她听他淡淡地对着这个稍稍抬手便凌空把门拉下的青囚说:“我们算算账。”
“好呀,”黑暗里,青囚抬手放在左胸处稍稍弯腰,十分阳光爽朗的模样,“那你护好你的妹子,我可最是怜香惜玉的。”
原岁:“呃……”
这是说打就打?WHAT??
作者有话要说:
古九州之一,东海泰山之间,位东方,“东方属木,木色为青”,故为青州。
第19章 尅孢鬼(五)
枯荣夹着刀柄十分随意地往青囚方向甩出短刃。他的动作十分轻,也不见得用了什么力气,但短刃掷出的那一瞬间,刃尖却像是带了雷霆之力,卷着冰蓝色的风浪烈烈呼啸而去,直迎青囚面门。
青囚一个闪身避过哈哈大笑:“这迎面一击太水了啊鬼窟枯荣!!”
然后他同时抽出两张黄符用中食两指夹着,左右交叉在胸前,做了一个非常帅气的燃符动作,狡诈又耍酷的眼神却在看清符面的时候,骤然呆滞。
“卧槽??这不能啊?怎么是封鬼符???我的雷暴符呢?我的风火符呢?”
而与此同时,那把被青囚避过的短刃在错身那一瞬间,陡然爆发成无数条冰色绳索,如同触手怪一样砰然张开,反向席卷,直接把青囚绑成蚕蛹般的一团,“刷”的一下再将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一声闷响,砸起无数尘土飞扬,香灰厚厚地一盆一盆倒在青囚脑袋上,呛得他直直咳嗽。
“……咳咳咳马丹枯荣你敢不敢给老子十秒钟!让老子把符烧完??这局不算!”
原岁全程被枯荣抱的稳当,换句话说,枯荣双脚站在原地就没动过。她紧紧地抱着一提快餐盒,看着地上分外狼狈的青囚,很是不知足地怅然道,“结束啦?我才晃了个神啊?这还没开始吧?”
枯荣抱着她往前走几步,音色凉淡,平静地反问:“不然呢?久了你的饭该冷了。”
他脚步在青囚跟前止住,然后他抱着原岁,单膝蹲下,青囚在地上挪动,气急败坏地说,“卧槽老子想起来了,老子黄符都给你家妹子了!卧槽我猪啊。”
“不过……”
枯荣低头的一瞬间,一直卖惨的青囚突然诡异地笑起来,然后顿时火光乍起,捆绑的绳索化作灰烬,他两指夹着一张紫色的符咒,猎艳的火焰从指尖燃起,在烧掉紫符的瞬间,青囚吐出两个字,“雷来。”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中,青囚的声音格外嚣张:“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不留点家底枯荣这下你完了吧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紫色的雷电才冒出一点点电花,就被枯荣凌空抽出的**一**破,枪尖锋芒毕露直指青囚眉心,却在即将挨上的一瞬间,**幻变为银棍,稍稍一抬,重重落下,在青囚脑袋瓜上一棒,直接把他才刚抬起来哈哈大笑的头敲回地面。
“……”青囚抽搐,奄奄一息:“我**大爷啊死枯荣!”
“哦,”枯荣从始至今神色未变一分,他甚至连动的幅度都很小,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甚是冷漠的样子,“操什么操,带坏我崽子揍你。”
青囚被那一棒子敲得都快要神志不清了,揉着脑袋嗷嗷直叫着辩驳,“又没**崽子带个毛线坏……嗷!嗷!嗷!!你他妈真往死里揍啊!痛啊痛痛痛!你他妈停!你崽子谁我立马供他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