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16)

作者:五加皮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愿你邪祟不近,岁岁平安。”

她后来长大了些,经常把那块平安锁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枯荣,葵未年七月十四日子时,乙亥,甲申,壬申,庚子。

就是,枯荣,623年7月14日,八字。

“锁,用钥匙才能开脱的封缄器,”白青州看着突然沉默的原岁,慢条斯理地收起自己手里的四方罗盘,笑眯眯地和原岁科普,“这是《辞海》上对锁的定义,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容器,老大的平安锁,就封了他身上一魄。”

“古时候呢,平安锁这种东西也叫长命锁,写上小孩子的生辰八字,锁栓生命。直白来说,这玩意是老大一直戴着的。”白青州意味深长地看着原岁说,“挺久以前,老大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这锁就不见了。锁了一魄还刻了生辰八字,丢了这东西能丢了半条命。”

原岁一哆嗦,觉得胸前挂的那东西分外烫人分外重,那里沉甸甸地好似压着半个枯荣。

这时候枯荣刚好换好衣服,他站在二楼,双手交叉撑在栏杆上,俯视一楼客厅,凉淡地说:“白青州,你闲的慌?”

猴子不嫌事大地挑拨离间:“是啊是啊老大!老白在说你光着屁股蛋子时候的黑历史!!揍他啊老大!”

高大的男人瞥了一眼上窜下跳的猴子,再看一脸笑面虎白青州,他曲起中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褐色木质栏杆,懒懒地轻嗤了一声,“有闲工夫鬼扯瞎讲……”

“——不如给我个说法,关于定落镇台被拿走的这件事。”

枯荣大长腿,一次几个台阶往下踩,几句话的时间,便从二楼走廊下来,搁在了白青州面前站着,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没带着什么特别的情绪,“小崽子说的,家里的鬼都没收拾干净,打不打脸?”

原岁靠在沙发上鼓掌,配音,嘴里喊着“啪啪啪啪”,弯着眼笑,“响不响??你们就说响不响?”

枯荣:“吃你的饭。”

“…哦。”原岁识相地缩回去,捧回桌上的快餐盒,眨巴眼,一脸我乖得不行的样子,竖着耳朵听枯荣问话:

“什么时候被动的?”

白青州很无奈:“算过了,我们前脚刚走,对方后脚就把定落方位的整个镇台罗盘都拿走了,大概是怕我们顺着气摸过去。”

吃瓜群众原岁举手提出疑问:“什么九台?定落台?”

平玉坐在原岁旁边,把手里的玉色石头全堆给她看,并开心地解释,“一种以山河之灵捍卫墓葬的阵法,用玉石和煞器按走向安铸九座法台,定落台是其中一台。”

原岁:“哇,听不懂。”

“就是保护这个地方的一种阵法,寻常恶阴凶灵无法靠近,这就是为什么画里的东西根本不敢出来的原因,”猴子懒洋洋地直起腰搭着平玉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别看平玉平时傻的不行,布阵出器一把好手!”

原岁这才点点头,然后一针见血地问,“捍卫墓葬?我一个大活人住的地方他奶奶的怎么就变成墓葬了?Why?这是什么说法?”

枯荣弯腰把筷子塞进原岁手里,淡定地:“吃你的饭。”

“老大这句话你算过了吗?”原岁拿着筷子敲饭盒,碎碎念,“你今晚说了好多次吃你的饭!你把我当猪喂吗?”

枯荣面无表情:“对啊。”

原岁学他面无表情:“哦,瞎几把转移话题。”

“小女孩家说什么粗口?”

原岁顶着一张温顺又乖巧的娃娃脸,很配合地“哦”一声,“他奶奶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讲粗话了啊,老大。”

枯荣:“那你很棒啊再讲一次试试看?”

原岁:“MDZZ。”

猴子在一边不嫌事大地欢快翻译:“老大,妈的智障。”

枯荣往后一坐,他换了一套浅灰色的T恤,麻质的衣料意外的柔软,贴着他极为高大的骨架和肌肉,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居家男人和社会大佬交错的诡异风格。“你还真把自己混成老祖宗了,”枯荣单手撑着额角,倚在沙发扶手边缘,他狭长的凤眼微微阖起,深黑色的眼如同一口古泉,“你骂谁?”

原岁眨眼:“老大你叫我再讲一次的,我就是单纯地配合一下你而已嘛。”

“知道吗崽子,”枯荣说,“九台出于葬地阵法斫龙阵,那是因为——我们在地方,就是葬地。”他露出一种微妙的笑容,凌冽如刀锋的英俊面孔垂着短短的黑色碎发,薄唇稍稍勾起,嗓音喑哑——

“我们几个都是鬼,小崽子。”

“你呆的不是鬼窝,”他顿了顿,盯着原岁煞白的面孔,慢慢地说,“是鬼窟。”

Ghost Cave。

鬼窟。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涉及的生辰八字不要当真,葵未年确实是623年,但八字算的应该是错的;平安锁出自明清之后,由“长命缕”也就是五彩绳结“珠儿结”演变而来,所以623年不可能有平安锁,所以你们当架空看;

九台捍卫墓葬之说出自唐-众阁教的“斫龙阵”,一种葬地阵法;

其余的我乱编的。

第15章 尅孢鬼(一)

他和她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嗓音像是割裂风潮的金戈杀伐,又像是折戟沉沙般的低沉暗哑,几分挑衅几分恐吓,几分微懒,“明白吗?”他问,“所以,你刚刚,骂谁?”

原岁的大脑被枯荣的嗓音帅得瞬间空白成一片,完成重启后里面刷满了“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妈妈大帅比帅得我合不拢腿”的弹幕,而后又被枯荣一句“你骂谁”强势清空。然后原岁死乖死乖地老老实实说:“骂你啊。”

枯荣:……

有种心情叫做被气笑了。

他扯扯嘴角,素来冷淡的面孔破天荒地露出一种微妙复杂的表情,颇有几分为了稳住人设故作的冷淡,但又实在忍不住哭笑不得的意味。枯荣微挑了挑眉,嘴里念了她一句“你这崽子”,也不知道是在骂她还是宠得一逼。

原岁捂脸:“唉,老大!我上次就说过了,你这种声线别瞎几把在我面前乱吠,要出事情的啊!”而后低头埋膝盖:“哎呀我的妈,向我枯荣大佬势力低头。说真,你用这把声音和我说一句快来做我的鬼媳妇吧我真的能立马一头一板砖绝不含糊死得干净死得利落死得所向披靡!”

猴子:……

白青州:……

平玉:……

枯荣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边的书拿起来摊开盖脸,一副拒绝和她沟通的模样。

原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等等!!!!”

“鬼??”

原岁看了面前四个男人一眼,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了,她目瞪口呆地问:“全是鬼?你们全是???”然后干笑弱弱地举起手:“说真,你们是鬼这种flag不能乱立,要出事情的。”

白青州标准笑面虎的模样“哎呀哎呀”了几句,间接承认:“小妹妹不要害怕嘛,我们都是好人,啊,好鬼。”

猴子体贴地补充:“其实也不算啦,我生前是只狐狸精来着,老白才是正儿八经的恶鬼出身。”

平玉眨巴眼坐在原岁旁边。“我也不是哦草草,我是石头,石头!大石头!”

原岁:“……嘻。”

迎着猴子他们“这妹子咋了模样怪可怕”的担忧视线,原岁咧开嘴,她笑嘻嘻地说:

“我吓挂了嘻。”

“我真的吓挂了嘻嘻嘻嘻。”她一边笑着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我害怕。”

枯荣掀开书,抬眼去看她,原岁抱着白色快餐盒可怜兮兮跟个标准智障一样,笑得渗人还啪嗒啪嗒掉眼泪。

他说:“你笑什么?”顿了顿:“别哭了。”

“我害怕啊啊!嘻嘻我怕鬼啊!我吓挂了啊!”

他站起身来,大手按着她脑袋,“啧”了一声说,“你够了啊祖宗,丢人了啊。”

原岁:“我哭我丢你人了啊关你毛事啊?害怕还不给人哭了啊而且我这也不是还笑着吗?”

枯荣看着头疼,转头去骂白青州和猴子:“你们做什么吓她?”

看戏的猴子表示自己是懵逼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脏水泼到白青州身上。他推白青州,嚷嚷:“对啊,老白你刚才做什么吓我们草草?什么哎呀哎呀别怕我们都是好鬼??成心吓人的不是!”

白青州:有句卖麻批不知当讲不当讲……一开始吓人的特么不是老大你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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