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尽力，我先去看看贵公子。”孙博闻一听心里有了些数了，带着苏秦就往内室去了。
一进内室，地上一片狼藉，桌椅装饰散落一地，秦子孝披头散发，衣服散乱躲在床脚儿的帘子里，嘴里呜呜有声，看人的眼神儿都有些不对了，带着警惕和戒备，完全不认识苏秦是谁了。
第292章 中毒
秦子孝原本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已经瘦的脱相了，实在看不出来这还是几个月前就在乌蒙县呼风唤雨的秦大少爷。
“师父，我先让他安静下来，然后您在诊脉。”苏秦看着秦子孝这个样子，心里有些痛快。
苏秦家来外面的几个小厮，抓住了秦子孝不让他乱动，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对准了秦子孝的昏睡穴狠狠地给了一针。
这一针下去，秦子孝原本还爪牙舞爪的胳膊慢慢地软了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就睡在了小厮的怀里了。
孙博闻这才上前给秦子孝诊脉，诊了半晌之后，又换了苏秦，苏秦对秦子孝的身体其实是心里有数的，不过，这一搭脉，才察觉到了不对。
除了因为乌金花引起的症状之外，更大的罪魁应该是秦子孝的饮食中有毒，虽然是慢毒，不过，对秦子孝的脑子伤害很大，就算是没有乌金花，就是这毒，也足以让秦子孝成为一个疯子，不过，好在发现的早，还有的救。
苏秦看了师父一眼，孙博闻微微点头儿，这大户人家就是这点不好，腌臜的事儿太多了。
“大夫怎么样？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啊？”秦夫人眼睛通红地看着孙博闻。
“秦老爷，秦夫人，借一步说话。”孙博闻单手一引，几个人到了外间，小厮和丫鬟也全都退下去了。
“实不相瞒，贵公子，这是中毒所致，不过毒性不深，还有得救，只是，这毒到底是对贵公子的脑子有所损伤，以后，智力怕是有些不全，不过，身体没事儿，两位放心。”孙博闻也是实话实说。
秦夫人一听这话，当时就晕过去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以后智力受损，那不是就完了嘛。
秦老爷赶紧把夫人扶了起来，苏秦上前去又是按虎口，又是揉心窝儿的，最后还是在人中处扎了一针秦夫人才悠悠醒转，接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还请孙大夫救我儿子一救，这毒是什么毒，还望孙大夫告知，并且保密。”秦老爷到底是家主，虽然也是心疼嫡子，不过，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
“这个自然，我和小徒都不会说出去的，这毒名叫马钱毒，去的是马钱草的汁液和种子粉末混合其他药物制成的，此为慢毒，伤害人的神智。”
孙博闻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知道，这种阴私之事，自己一个大夫还是少沾染的好。
苏秦看着秦夫人没什么事儿了，先是为昏迷不醒的秦子孝施针祛毒，一通针灸下来，秦子孝昏睡中出了一身的汗，汗液的味道腥臭无比，好在苏秦先用帕子把口鼻遮住了，要不然非得吐了不可。
孙博闻有取了随身带着的解毒丸，掰开秦子孝的嘴给他吃了下去，双管齐下，能好的快一些。
另外还写了方子给秦老爷，照方调养就好，其他的，他们能做的也就不多了。
秦老爷让管家把孙博闻和苏秦送了回去，给了丰厚的诊金和礼物，苏秦知道，那多出来的礼物是封自己师徒嘴的。
第293章 报应不爽
至于秦家因为秦子孝中毒的事儿，怎么闹的，苏秦就没有什么兴趣了，秦子孝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落得个神智受损的下场，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他祸害了那么多两家姑娘，这样的结局算是便宜他了，至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能祸害人了，苏秦觉得，自己也算是为百姓除了一害。
“这诊金有你一半，那些布匹什么的，师父一个老头子也用不上，你都拿走吧。”回到济世堂，孙博闻把诊金分出来一半儿给苏秦，那些秦府备得礼物孙博闻一点儿都没要，全都给了苏秦。
“师父，那我这不是占您得便宜吗？”苏秦捏了捏荷包里的银子，这可是十两银子，是靠着她的医术赚来的。
“这次去诊病，你的针灸之术派上了大用场，那解毒的药丸也是你提供的古方，咱们师徒一起研制的，要说占了便宜，不是为师占的更多？”孙博闻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说。
“嘿嘿，那还不是师父教导的好吗？要不然就我那半吊子的医术，怎么敢给人诊病呢，都是师父的功劳呢。”苏秦也不是谦虚，而是越跟着孙博闻学习，越觉得自己的本事不够，要研究修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真是难得，你这个丫头也知道谦虚二字了，那你当是给刘老夫人下针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啊？”孙博闻喝了口茶，笑着看着苏秦。
“那不是一时情急嘛，再说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救人心切所以只能出手了，现在跟着师父学习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不足。”苏秦十分狗腿地绕到师父身后帮着师傅揉肩按摩。
“嗯嗯，孺子可教也，其实你现在的本事已经算是不错了，坐堂呢，也勉勉强强吧，这样把，从下个月开始，你上午过来，跟吴大夫分上下午吧，每个月至少要过来十天。”孙博闻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正好儿今天说了。
“师父，我真的能独自诊脉看病了吗？”苏秦有点儿小激动，独立一个人看病啊。
“怎么没有信心？”孙博闻好笑地看着苏秦，平时这个丫头最是胆大包天了，为了一个方子连自己这个师父也敢争论一番，现在倒是胆怯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惊喜了而已，谢师父栽培之恩。”苏秦赶紧站好给师父鞠了一躬。
“你这个丫头啊，你这医术好好练着，别丢了你师父我的老脸，以后能独当一面了，师父帮你选个地方开个小馆，也算是一份家业不是？”
孙博闻可不是那等压榨徒弟的，他纯粹就是因为喜欢医术才开的医馆，赚多少钱在他眼里还真是看不上。
“师父？这么快就不要徒儿了不成？”苏秦没想到，师父连她得意以后都替她打算了。
“树大分枝，难道你还总是耗在师父身边儿不成，要不然还有另外一条路，怕你这个丫头性子拧不肯呢。”孙博闻眼里都是笑意。
第294章 传人
孙博闻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这几个徒弟就是自己的孩子，最小的苏秦又是个女孩儿，最得自己的心意，自然是要为她多考虑一二的。
“什么路？”苏秦有些好奇地看着孙博闻，她其实是有心自己开一家医馆的，不过，她知道自己年纪小，资历尚浅，就是开了医馆也不见得会有人来，还不如跟着师父，多积累经验呢。
“你看师父这间济世堂怎么样？”孙博闻环视了一圈儿。
“师父？您的意思是说要把这济世堂给我做医馆？”苏秦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问。
“怎么？看不上？师父老了，也不想去什么地方了，就想守着这个医馆终老了，总要给这间医馆找个传人不是？我看丫头你就挺合适的，慢慢历练着，师父在后面给你看着呢。”孙博闻摸着自己花白了的胡子，笑眯眯地说。
“师父，您老人家的恩情，徒儿用一辈子的孝敬来还您。”苏秦直直地跪在了孙博闻的面前，这么长时间的授业之恩，又把这么大一个医馆都想要交托给自己，她苏秦是何其有幸。
“你这个孩子，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快起来，师徒如父子，师父不为你打算为谁打算啊？你的师兄不用为师操心，师父也不想走了，就留在你身边儿，你可要给为师养老送终的。”孙博闻把苏秦拉了起来。
“师父，您传道授业对丫头来说已是大恩，本就是要为师父养老送终的。”苏秦站起来之后说。
“好，好，为师没看错人啊。”孙博闻由衷地说道。
师徒两个说了会儿话，又针对秦子孝的病情讨论了一番，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秦自然是做了不少好菜，连带着小东子都吃的肚饱溜圆的，总说着让苏秦一个月多来几次呢。
“美得你！”王堇放下碗筷，斜撇了小东子一眼。
“嘿嘿，嘿嘿，我这不是蹭嘛，哪像是王大哥你啊，以后娶了苏姑娘，一辈子都能吃上这么好的手艺呢。”小东子小小的拍了个王堇的马屁，他什么人没见过，自然是知道王堇就爱听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