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脸色霎时惨白,她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难以置信的呢喃:“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啊?”
她在网上查过,养小鬼是控灵术中的一种,养小鬼的人多是有所求,要么求财,要么求名,要么求运。她和丈夫只是普通的百姓,没什么太高的追求。他们做着平凡的工作,工资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还有余钱存着,所以丈夫是想做什么呢?
周曼求助般的朝着陆珩看去,只见陆珩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周曼摇摇欲坠心瞬间落进了谷底,疼得麻木:“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不是不相信鬼神吗?
周曼没有答案,她也没有问陆珩,她要找出丈夫的马脚,要他亲自告诉她理由。
周曼微微仰着头,让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倒流回去,她还有事要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周曼将思绪压制在心底,她抚着平坦的腹部,问起了她目前关心的问题:“陆先生,您说阴煞魂魄不能容于天地,是不是几日后,我腹中的孩子也只能魂飞魄散?”
陆珩据实以告:“那就要看周女士的想法了,若想留下它们的魂魄送入轮回,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若不想……”
陆珩还未说完,周曼就道:“请陆先生助我留下它们,我愿意承受所有后果,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我也不怕。”
寄生于周曼腹中的鬼婴,在听到周曼为留下它们不顾自身因果报应时也有点发愣,它们会成为怨灵的根本原因,就是怨恨父母的狠心,让还未出生的它们被冰冷的器械伤得支离破碎。
郭江水作为国家特殊部的成员,一年的时间里有大半年都在与非人类打交道,以往的十几年里,他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也算是游刃有余。可最近遇到的事,他确实有点摸不着头绪,他很肯定‘鬼婴案’是非人类操控的,但就是找不到源头,所以不敢擅自出手,担心被鬼婴寄宿的母体会因此丧命。
他今天会到这家咖啡厅,是为了和同事交流调查结果,结果可想而知,都不如意。郭江水郁闷之余就到卫生间冲凉水醒神,正好遇上从女洗手间出来的周曼的闺蜜。
以郭江水的修为,他一眼就看出周曼闺蜜腹中的鬼婴是被外力抑制住了,他几乎是失态的冲到周曼闺蜜的跟前,神情郑重的盯着他。
周曼闺蜜最近被鬼婴整得神经衰弱,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敏感的神经受到刺激,郭江水突然跳到她跟前,她吓得嘶声惨叫,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咖啡厅的各个角落。
周曼连忙站了起来,疾步朝洗手间走去,刚走近,她就看到闺蜜正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她也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行至闺蜜身边,把闺蜜往身后一藏,毫不畏惧的与男人对视。
洗手间外的围观者越聚越多,郭江水连忙解释道:“您别误会,我就是有些事想向这位女士请教。”
郭江水自知理亏,还有求于人,在解释时态度摆的诚恳而端正。周曼见郭江水情态真诚,紧张的情绪也略微缓和了一点。
洗手间闹出的动静不小,郭江水的同事杨成也找了过来,他朝郭江水使了个眼色,视线在周曼的腹部落定。郭江水顺着杨成的指向看向周曼的腹部,褐色的双眸被讶异充满。
这是哪位前辈的手笔?不仅能抑制鬼婴的成长,还能剥除鬼婴的戾气,若能请那位前辈指点一二,他们是不是就能找到点头绪了?
既然对方诚意道歉,周曼两人也不是抓着不放的人,周曼搀扶着闺蜜,缓步往外面走去。
见人要走,郭江水也顾不得是否礼貌,立即上前拦下两人,说道:“女士,能打扰你们几分钟吗?”
周曼沉默,戒备的盯着对方。
郭江水斟酌着语言,心想他和杨成的特殊身份,以及平时接触到的东西也不宜在这种地方讨论,便说道:“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两位,能不能换个地方。”怕周曼防备心太强,不肯答应他们,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要向您请教的事,与两位也息息相关。”
周曼沉吟片刻,还是拒绝了郭江水:“抱歉,我们和人有约,暂时移不开身。”
郭江水连忙道:“我们可以等的。”
周曼不再多说,带着闺蜜回到了卡座。
郭江水和杨成自然抬脚跟上,当他看到坐在周曼正对面的俊美男人时,整个人都有点呆,怎么会是他?
他脑中声音刚落定,就听得杨成惊讶开口:“是他?”
郭江水闻言侧过头,眼神疑惑。
杨成低声说道:“燕京都,陆珩。”
郭江水:“……”
燕京都的陆珩可能不止一个,能被杨成用郑重的语气说出来的陆珩却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如果没错,坐在卡坐上的那位就是燕京陆家的继承人,燕京首富的接班人,燕京未来最有钱的男人,陆珩。
郭江水抽着嘴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陆家公子不在燕京守着公司,不为接手家业做准备,跑到距离燕京千里之外的天桥给人算命是怎么回事?
是想体验人生吗?
万恶的有钱人!
第43章 神棍13
郭江水不知道,他心中万恶的有钱人在天桥上算命可不是为了体验人生,他是为了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为了挣钱。他心中万恶的有钱人此时穷得叮当响,连住酒店的钱都拿不出来。
有两个人陌生人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周曼和闺蜜就不再与陆珩交流之前的话题,虽然他们说的不是违法乱纪等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为了不被当成神经病,这种关于鬼神的问题还是尽量不在人前讨论。
郭江水正要打着‘好巧’的名义上前与陆珩搭讪,然后借机从周曼及其朋友口中获取他们想要的消息,却不想被杨成抢先了一步。
杨成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上前几步,说道:“陆先生,好久不见了。”
从郭江水和杨成站在身后,陆珩就发现他们了,不过他们不上前,他也就懒得搭理,好整以暇的等时间流逝,等不速之客离开,再解决周曼友人的问题,拿着报酬走人。
陆珩侧过头,漫不经心的朝着杨成看去,三十左右的青年,身形颀长,相貌英俊,唇边噙着温和诚恳的笑意,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沈千安也歪着头看向杨成两人,与陆珩的云淡风轻不同,他看到杨成时眼睛里就有红光冒出,倒不是因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是被杨成满身的金光闪痛了眼睛。打量过后,他在心中粗略估算了一下,开口这位身上的服饰价值中五位数,他戴在左手腕上的手表,大约价值百万。
作为一个朝不保夕,连喝矿泉水都要再三考虑的穷人。毫无疑问的,杨成在他眼中就是个移动的大金库,足以将他印满了贫穷的双眼闪瞎。
他好想问问金光闪闪的土豪,问问他还缺不缺朋友,长得好看还很会说话,偶尔也能帮忙看个相算个命的那种。
沈千安呼吸变得急促,陆珩就知道他又犯毛病了,他给沈千安泼了盆透心凉的水:“论修为,人家比你高多了。”
沈千安:“……”
论口才,他比人家高多了!
作为燕京陆家的继承人,原身在学习历练之余也少不得与其他的豪贵打好关系,其中最常用的拉近关系的方法,就是参加各种宴会。
原身与杨成在一些宴会上见过几次,属于相互知道名字的点头之交,说不上亲近。
陆珩没有起身相迎,他对着杨成轻微颔首,说道:“杨先生,好久不见。”
周曼见陆珩和杨成两人都认识,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对待两人也不像之前那么戒备,但还是没有说话。
杨成缓步走了过来,和陆珩寒暄了两句,歉意的说道:“我和同事是有些事情想请教这两位女士,不知陆先生是否介意我们打扰几分钟。”
陆珩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摆出随意的姿势:“请便。”
沈千安目不转睛的盯着杨成的腕表,价值百万的手表啊!
依照他的倒霉运气,这辈子可能连表带都买不起的手表,它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还与他相距不到两米远。
周曼不知道杨成和郭江水要和她们说什么,却也知道若是她们不肯答应,这两个人怕是就要缠上她们了。周曼和陆珩说了抱歉,就和闺蜜离开了卡座,与杨成两人在周围相对空旷的位置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