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一直在找机会先给夏一然个下马威免得她乱说话,很关注大家的反应,察觉到他们对夏一然有些许的不满,心下大乐,她定了定情绪,十分优雅地放下酒杯,“夏姐,你跟兖寒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啊?”
周兖寒对何念是没什么印象的,但很了解程书墨的眼光,上次那个空姐好歹还品行端正他都看不上,更何况这个满身轻浮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叫他!
他冷笑,“跟你有关系?”
那么直截了当的厌恶,不但叫何念很没面子很委屈,更有些害怕,可一对上夏一然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嘲笑自己,她气的,立马就说,“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在庄山的一家酒店看到夏姐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还以为他们是情侣,这才几天,您又说是您女朋友,我有点好奇。”
第60章
现场静了静。
虽然明知道何念这话有点模糊重点的嫌疑,但他们看夏一然的眼神,还是变得有些微妙。
没办法,像夏一然这样级别的美人,无论自己有多冰清玉洁,可在别人眼里,首先就会落个“长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姑娘”的印象。
程书墨听到何念说话,先一怔,然后有点恼,夏一然跟谁在一起跟谁是情侣关你屁事啊!当着这么多人面让周兖寒下不了台,找死呢!
他低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闭嘴吧!”
转头就冲着周兖寒谄笑,“兖寒哥,这女人不懂事,喝多了胡言乱语呢,您别放在心上啊,我这就让她滚!”
周兖寒刚帮夏一然剥了只虾,闻言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给虾沾了酱放到夏一然碗里,抬眼看着何念笑,眼底都是森寒,叫何念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何念,话却是对程书墨说的,“女人不懂事就更该擦亮眼,免得人财两失,叫人笑话!”
程书墨是一个头两个大,冷汗都出来了,一个劲地赔笑,拽着何念往外走,何念被他拽的手生疼,又气又怕,怕的是会因此被程书墨给甩了,这么个二货富二代,那么好哄,自己完全有机会嫁入豪门,气的是周兖寒没眼光不懂欣赏自己的美貌就算了,竟然还不信自己!
她恨的,脱口就说,“人财两失的是你才对!她男朋友比你年轻比你帅……唔……”
跟Maggie分手的时候,她一时好心跟自己提过,周兖寒很介意别人说自己不年轻不帅的,尤其是跟人对比还比输了,所以程书墨听到何念又说起这话,整个人都快炸了,赶紧捂上她的嘴,连推带踹的给弄出去,可不能让她再乱说话!
何念的话,周兖寒原本是不在意的,夏一然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即使是两个人在酒店,即使跑到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又能说明什么,可她刚才那句话,简直戳到他的痛脚了,就想起上次那个空姐被惹急了,也说过这样的话!他第一反应,那个人就是那个“他”!
心里确实相当不是滋味,可他也绝不会当着朋友的面给夏一然没脸,装出一副连听都懒得听的样子,该怎样继续怎样,其他人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自然也不会撺掇什么,毕竟这事实在太丢脸了,他们要再玩笑几句当真惹恼了周兖寒,钱包兜不住!
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吃完一顿饭,周兖寒却是有点坚持不下去了,脑子里可一直在想夏一然跟那个“他”跑那么远见面到底干什么,找了个借口就把夏一然给拉走了。
他们一走,那种诡异的氛围顿时消散,众人总算是大大松了口气,陈邵说,“我就说,就兖寒的性子,哪能容忍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刚刚不过是一直憋着,不想在我们面前丢脸而已!不过没想到啊,这夏美女都被兖寒这么宠着了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
“什么绿帽子啊?”陆萱冷幽幽地瞥他,“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怎么着啊?”
陈邵一噎,心说这不明摆着了嘛,不过他才不跟这女人扯嘴皮子呢!怎么都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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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兖寒也说不清自己是更气,还是更嫉妒,反正脑子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清醒,拉着夏一然手上就用了力,没怎么顾着她。
从包厢里出来没几步是消防通道,周兖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拉着夏一然就过去了,里面也是一片灯火辉煌,周兖寒一个用力把她拉过来抵在墙上,不由分说地一阵狂风肆虐,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你干嘛啊?”
夏一然倒是能理解周兖寒会有气,这种事,即使明知是无中生有,但凡是个人,都会心里不舒坦,何况还在人前丢了脸,可是,生气也该是质问啊,吻她干嘛?
周兖寒吻的有些发狠,夏一然的红唇跟浸泡了几个小时红墨水似的,又艳又润,眼睛也水汪汪的,还很无辜地看着自己。
他心想,真太他妈勾人了!
这一会儿冷静了些,说话就不会那么冲,眼神也柔了些,没那么幽暗逼人。
“提前打个预防针,消消火。”
理解是一回事,周兖寒真这么直白地承认生气,夏一然却有点不舒服,扬着眉,“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你要真对别人有什么,也轮不到我不是?”
夏一然眨了眨眼,没憋住噗嗤一笑,“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丁点的不快,也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周兖寒笑的有一点苦,“谁让夏医生这么优秀,我的情敌可都不简单!”
那幽怨的眼神,好像夏一然做了什么抛夫弃子的事。
夏一然被那眼神看的,无奈又温柔地笑道,“你没有情敌。”
周兖寒盯着她,眨了下眼睛,像是听不懂,夏一然又说,“那天有事回老家,正好遇上了,就一起吃个饭,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就老死不相往来不是?”
她没有说回去是祭拜父母,那一定会让他很内疚,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周兖寒愣住,不是为了偶遇这件事,而是,“你是庄山人?”
“对啊。”
“我怎么不知道?”周兖寒脱口就说,说完就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果然听她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语气揶揄,似是意有所指,周兖寒想起她生日的事,顿时心虚的连干笑都勉强的很。
看吧,他果然是知道自己生日的,故意装不知道。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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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兖寒他们走后,陈邵他们开了台玩牌,因为陆萱在,又不好太露骨地八卦夏一然的事,都憋着,憋的难受,陆萱看他们玩的不自在,开始还暗暗鄙视,没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没趣,就说要回去哄小朋友睡觉,卫衡嘛,那么久跟他们没见面,其实也该留下来玩会儿,可自从他调去庄山,其实他们一家一起相处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于是在他们“重色轻友”的臭骂中,义无反顾地回家了。
卫衡最近修生养性,晚上也没喝酒,回去时他开着车,余光见陆萱手肘撑在车窗上,支着头,像在沉思,他说,“陈邵说话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早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也就嘴皮子上占点便宜而已,我要放在心上,都不知被气晕多少回了。”
“那你在想什么?”
陆萱纠结了会儿,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提也这么过去了,可既然他问起,她也不必装没事,“那个夏一然,你以前认识啊?”
那会儿卫衡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可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能让卫衡表露出惊讶情绪的事,在他的内心,绝不止这一点震惊。
“不认识,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卫衡过了会儿,才觉出点味来,失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跟她有什么吧?书墨不是说了,她在网上火过一阵子,我听说过也很正常啊。”
骗谁呢!
陆萱心说,可是,又不好直言,因为卫衡不知道,他的记忆有过缺失,到现在都没恢复,谁知道夏一然是不是缺失的那一块!要不然,一个校花而已,值得他那么吃惊?!
“还真吃醋了?”卫衡见她不说话,不由得轻叹,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我认识你的时候,她大概还在读初中呢,我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对个小屁孩有兴趣啊!”
“你是嫌我老咯?”
“……”
卫衡忽然想起句话来,天下男人都一样,都喜欢18岁的小姑娘,所以,这天下女人也都一样了,都要跟年龄过不去,连他家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警花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