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姿势……段晨早脸颊爆红，赶紧坐回去，这下连对不起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没等她想好怎么再开口，一抬头看到前面直直朝着他们冲来的大货车，满脸的血色又被吓回去了。
完了，这下真说不定要死了！
“抓好椅背。”沈沉提醒道。
已经被吓得一惊一乍的段晨早下意识快速把手抓住了前方座位的椅背。
“吱——”紧急之下，司机一个急刹车加漂移与那辆大货车擦肩而过。
“好险好险！”段晨早觉得自己如果有心脏病的话现在估计要背过气去了！
坐在旁边的沈沉倒是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惊慌，看她看过来，说道：“你不打算控制一下事态吗？”
段晨早惊讶，指着自己：“我？我怎么控制？”
沈沉摊手。
车上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差不多刚好能把座位坐满，此时只有少数错过站点的人在抗议，剩下的人虽然惊慌，但没人上前劝阻他们干扰司机的行为。
在有一次与对面的车辆擦肩而过之后，段晨早给自己打了打气，上前阻止道：“你，你们，你们不要干扰司机开车，不然说不定今天我们谁也下不了车！”
她声音不太大，又是个年轻姑娘，前面那些愤怒的人哪里会理她。但是，她上前这么一说，有几位旁观的男士也上前劝阻，直接把人拉开了。
段晨早送了一口气，有慢慢挪回了座位，发现沈沉已经坐到靠窗那边去了，把外面的座位给她留了出来，看她回来，向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对她刚才的行为表示赞赏。
段晨早有些高兴，但她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重新坐好，她又问沈沉：“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沈沉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段晨早：“这些人虽然都吵着要下车，但到现在也没有人觉得同时少了好几个站牌很奇怪。”
“这很正常。”沈沉说道，“地球虽然出了错误，但是错误不但随机，而且会变成默认设置。就像你玩游戏的时候给某个游戏人物设置了一些功能，如果后来取消一个，虽然你知道它少了一个功能，但游戏人物自己是不知道的。就如同现在，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模式在运行，司机是‘到站停车’模式，乘客是‘固定地点下车’模式，即使少了站牌，他们也无法发现，只是按照自己的一贯行为模式在行动。”
“可是……”段晨早对此有个很大是疑问，“我难道不是和大家一样吗？我为什么会注意到站牌的问题？”
沈沉微笑：“因为你现在是玩家模式，病毒小姐。”
段晨早：“什么？什么病毒？”
沈沉也不再多加解释，他说道：“等你把592号错误消除了，到时候自然有人告诉你具体的事情。现在，你还是快点儿想办法消除这个错误吧。”
段晨早还是没懂。为了确认沈沉那套理论——其实是为了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传销或者诈骗什么的，主要是他那副皮相太适合出去骗小姑娘了，而且估计会是一骗一个准的那种——段晨早轻轻拍了拍前作那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小姐姐的肩。
“请问，您是去市区吗？”段晨早问。
“是呀。”小姐姐说道。
“您对条公交线熟吗？”
“熟呀，我坐这条线上班坐了三年了。”
“那您有没有发现刚才几个站……没有站牌？”
“什么站牌？”
正说着，公交又到了一个站点，段晨早连忙指着窗外，问道：“那里，那里原来不是有个站牌的吗？是不是没了？”
小姐姐一脸不明所以：“这里不是一直这样吗？”
这下轮到段晨早细思极恐了，她又换了个人问，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沈沉看她缩在座位上看起来有点儿怀疑人生，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班公交以后还能不能正常运行就靠你了。”
段晨早内心：你还不如说以后世界和平就靠我了。
沈沉：“以后地球能不能修好，也要靠你了。”
段晨早：……
她都快要哭了。梦境太真实，谁快来把我摇醒！
在这里丧气也没什么用，段晨早决定积极自救一下，修不修地球另说，客户还等着她送画呢，得先确保自己能下得去公交再说。
她想了想，说道：“有什么办法让公交车即使没有站点也会停车让乘客下车呢？”
第3章 系统逼我修地球
“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沈沉提示道，“比如，刚才如果真的和其他车辆发生了碰撞，这会儿我们肯定已经下车了。当然，入果事故严重，能有几个人是走下去的就不一定了。”
沈沉给了一个例子，段晨早好像也找到了一点儿头绪，“也就是说，只要能让车停下，且要长时间耽搁，司机就会开门放我们下去。”
沈沉：“是这样。”
段晨早托着脑袋，想了片刻，说道：“除去比较危险的方事，如果让车停下来，首先，这辆公交是新能源公交，用电池的，如果没有了电自然会停下来。”
沈沉无情地提醒道：“就算是用电池，跑一天不停也没有问题。”
这个假设被推翻，段晨早又想起一条：“那公交到了终点站公交总站总要停的吧。”
沈沉又开始泼冷水：“你能保证公交总站现在没有和这些站点一样消失吗？”
段晨早又开始丧气了。
沈沉看她小脸苦巴巴地，又给了她一个建议：“给你的信息里不是还有个管理员陈霖吗？你不如想办法联系联系那个陈霖。”
段晨早：“可是，我又不知道那个陈霖是谁，要怎么联系？”
她突然转头面向沈沉问道：“你不是那什么监管者吗？是不是认识管理员？”
沈沉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认识。”
沈沉觉得段晨早如果有耳朵的话，此刻一定又耷拉了下来，她说道：“好吧。”
段晨早面对眼前的困境一筹莫展，纠结了一路，直到公交开进了市区也没想出合适的办法。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九点半。
车上的乘客也一脸不耐烦，一直频频看时间，但经过之前的暴动被阻止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去找司机的麻烦了，更诡异的是，也没有一个人觉得司机一直不停车的说法“没有站牌不能停”在逻辑上有什么不对。
她现在已经差不对信了沈沉的话和那条奇怪的信息上的内容。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段晨早内心充满疑问，不禁向沈沉问道。
沈沉摇头：“以后系统会告诉你，我只是个监管者，只要你和管理员不做出什么危害地球和人类的事情，我都管不着。”
段晨早：“那以后如果还有什么任务，你也一直会在对吗？”
沈沉：“不。今天只是因为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我被派来引导而已，等这次的任务结束，就需要你自己去找管理员一起解决问题了。”
段晨早：“那你什么情况下会出现？”
沈沉露出一个标准微笑：“你和管理员任意一位严重违规或者马上要死了的话，我将会出现。”
段晨早：“违规？还有规则？”
沈沉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你现在只需要解决眼前的事情，其他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系统都会通知你。”
说完他又快速补充了一句：“别问我什么是系统，它自己会告诉你。不是我工作范围内的问题我拒绝回答，不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我也拒绝处理。”
段晨早如他所愿闭嘴了。
到了市区范围，虽然车流量更大了，但汽车总站也不是在市区正中心，因此，十点左右，段晨早远远看到了原先汽车总站的位置。
不幸的是，规模不小的汽车总站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段晨早幽怨地看了一眼沈沉，沈沉满脸无辜。
等道车开近了，段晨早发现那只剩一片空地的汽车总站在边上竖了个巨型遮阳伞，一个带着墨镜穿着车站制服的中年人正站在遮阳伞下，右手拿了一面红色的小旗子，嘴里放着个哨子。
想到一种可能，段晨早瞬间两眼放光，看制服大哥仿若看到了救世主。
她快速起身，往沈沉身上拍了一巴掌：“哎让让，快点儿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