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摆摆手：“算了算了，能离婚就好，那几个赡养费就算了，还有登报的事吓唬一下他就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登报了，我不想闹大，也不想让我娘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不想被沦为谈资？佟大状心下好笑好。
你娘一沦为离婚女，本就是要成为别人谈资的好嘛。你看上流社会有几个离婚的啊，那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给人添八卦谈资嘛。
所以上流社会向来只有独守空房的，哪有什么太太敢闹离婚的啊。离了婚，女方不止得不到什么财产，还得被人指点看笑话，没本事管好自家男人啊，没用啊，善妒啊弃妇啊什么的，你一出门都得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不过这些她是不打算说的，跟她又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若真不想沦为谈资，除非离婚这事永远别被人知道，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或者，你足够强大。像她似的，哪在乎什么离不离婚的，结不结婚的，不管离不离结不结的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更何况，佟柔想着，这要真是她自己遇上这样的事，也是不会离婚的，她会直接想办法把张宗正搞死完事，离什么婚呐。
“那见一见你娘吧，我要听听当事人的意思，我总不能违背当事人的意愿替她离婚吧。”既然小丫头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所谓，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方，竟然一分钱都不要张宗正的了，唉，可惜了，看来没啥好戏看了。
灵玉转头喊于中，“于叔，你去让于妈妈看看夫人醒了吗，醒了就请夫人下来。”
金婉如中午根本没睡着，只躺了一下，便去书房看书了。见于妈妈来叫她，说是灵玉请了个打离婚的女大状过来，说要见一见她，金婉如便换了身衣服就下来了。
金婉如推门进屋，与佟铿锵四目相对，片刻后，
“婉婉？”
“柔柔？”
柔，柔柔？灵玉抽抽嘴角。
灵玉看着金婉如和这佟大壮四目相对，然后，然后两人执手相望泪眼，当然泪眼的只是金婉如。这是认识？
只听佟大壮说道：“婉婉，真的是你？”
“柔柔，”金婉如一声柔柔后，泪水就流了出来。
灵玉好奇：“娘，你们认识啊！”
金婉如拿手帕擦擦眼泪，“嗯，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块儿，这都有快二十年没见了吧。”
佟大状：“是啊，自从我们家离开，这都多少年了啊。这是你女儿？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不过这脾气样貌可不像你？等等，张宗正是你男人？”佟大壮拔高了音调问道，刚才太激动，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
只见那会儿还一副不是很上心，看热闹态度居多的佟大壮，这会儿在已经开始气的在屋里直转圈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这个狗娘养的，竟然敢这么欺负你，老子要搞得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千刀万剐了，再把他弄到大江里喂鱼。妈的，这个杀千刀的混蛋玩意，看我不阉了他，让他丧天良……，”佟大状还在转圈，骂骂咧咧的没完。
灵玉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娘这个小伙伴太吓人了，下一秒不会就要原地爆炸了吧，太可怕了。
她娘则是泪眼朦胧，一副想说话又不敢插嘴的样子。看来对佟大壮的脾性很了解。
金婉如看佟柔气愤的转圈圈，又一直说要弄死张宗正，吓得收了眼泪，“柔柔，你，你别，我只要离婚就好。”
灵玉赶紧附和：“对对对，离婚就好离婚就好，柔姨你消消气。”她还不至于想让她爹死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亲爹，再说了，她爹也罪不致死啊，而且她爹破产了对她也没好处啊。所以能跟她娘离婚就好。
佟柔一巴掌拍到了灵玉背上，“叫佟姨，叫什么柔姨。”
灵玉哎吆一声，疼的直咧嘴，这手劲大的，心里更是不满的很，我娘还不是叫你柔柔！！
不过灵玉也只敢心里嘀咕，没敢当面说出来。心里则忍不住吐槽，一张男人脸竟然叫柔柔，你怎么不叫肉肉，肉麻死你算了。也不知你爸妈怎么看着你这张脸给取名叫柔柔的。
金婉如见状破涕为笑。
灵玉震惊了，她被打，她娘竟然还笑，“娘！”
金婉如赶紧上前给灵玉揉背，一边柔一边数落佟柔，“她还小，你下手轻些。”
灵玉严肃脸矫正她娘的说法：“娘，不是下手轻些，是不能下手。”
金婉如赶紧安抚，“是是是，是不能下手。”
佟柔紧接着在灵玉头上又给了她一巴掌，不过这回掌握好了力度，倒是不怎么疼，“长辈给你一下子怎么了，小丫头还不满了？”
灵玉木着脸反问：“你家里长辈也是这么有事没事给你一下子的？”
佟柔瞪眼：“他们敢？”
灵玉翻白眼，就知道，就你这暴脾气，估计也没人敢。
“行了，行了，说正事。张宗正这完犊子，看我不，”佟柔话没说完，就被金婉如打断了。
“柔柔，”一声柔柔，祈求意味十足会，
佟柔气的一屁股坐下来，“行了行了，知道了，离婚，只离婚行了吧。”接着眼睛一转，转到了灵玉身上，笑眯眯问道，“那么多财产，小丫头都不打算要了？没关系，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佟姨一定想办法给你弄过来。”佟柔循循善诱，反正婉婉肯定是不会把钱看在眼里的。
灵玉木着脸，“不用了，我不要。”我谢谢您了，个看热闹不闲事儿大的。
佟柔撇嘴，只得作罢，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张宗正。
“谁想出找大状弄离婚这事儿的？幸好碰见的是我。要是别人，你们没准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佟柔斜着眼睛看灵玉，不用猜，肯定是这丫头搞出的主意。
到底没经历过社会的残酷，心慈手软，想法幼稚，空有些小聪明，看来以后得好好□□□□这丫头了，让她多跟自己学学。看看自己，对付起自家老爹来就差一枪给崩死了，自己这才是她该学习的人生典范啊。
这回轮到灵玉撇嘴了，不过她确实把这世道理想化了。
金婉如看女儿吃瘪，忙岔开话题：“你来跟我说说这些年你们家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你怎么还成大状了？佟伯母还好吗？”
佟柔可不打算把自己这些年怎么血腥镇压一大家子的事说给金婉如听，只打算捡些好人好事说说，不过，佟柔看了眼灵玉，这丫头有几分小聪明，可不好糊弄，她怕灵玉拆她的台，“婉婉，走，咱们去你的房间，我跟你好好说说这些年的事。”佟柔挽着金婉如就出门上了二楼。
灵玉黑脸，这是不想让自己听？稀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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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约见
也不知道佟柔柔在楼上跟她娘都聊了些什么, 反正到吃完饭的时候二人才语笑嫣嫣的携手从楼上下来。
灵玉已经向于妈妈和于中打听过佟柔柔了, 于叔对佟柔柔没啥印象，据说只远远见过两回。
于中小的时候多数时间是跟在于爹身边的, 后来于爹去世，他才回了于妈妈身边，那平时也是跟在金少爷身边, 后来没多久，佟家就搬走了, 所以于中只远远见过佟柔柔两回。
于妈妈对佟柔柔倒是印象深刻，说她和金婉如小的时候，两人经常在一块玩, 两家还是邻居, 她们从小玩到大，佟柔还经常留宿家里, 跟金婉如吃住都一起。灵玉恍然，原来这佟大状跟她娘是发小。
金婉如：“柔柔，你今天尝尝胡大厨做的饭，他可是得了胡家真传了，当年你可是最爱吃胡家大厨做的饭了。”
佟柔柔：“真的？那我今天可得多吃些。”
于妈妈这时正好来上最后一道汤，“佟小姐，我让胡大厨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于妈妈，多年不见您了，这么多年多亏有你照顾婉婉了。”佟柔柔接了于妈妈手里的汤，然后抱了下于妈妈。
“哎吆哎吆, 这怎么使得。”于妈妈被抱得受宠若惊，然后笑咧了嘴，“这还不都是我这老婆子该做的？佟小姐快坐下，快坐下。”
金婉如：“是啊，柔柔，快坐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