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熟悉这河边的地形,但他们所在的地方,冰面并不结实。她从岸边捡了一根木棍,一手拄着木棍,扎碎薄冰。一脚强忍着刺骨的寒冷踏了进去。冰水虽让人举步维艰,但并不深,她奋力走到冰窟窿所在,一把从水中捞出一只扑腾的手,用力向岸边拉。
谁知,陈冰峰抓住一只手,向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地使劲拽,竟一下子将她拉坐在水中。
刘兰芝一个踉跄,被他拉入了冰水。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怒道,“你干什么,水不深,你清醒点。”
可几乎被冰水冻呆了的人哪里听的进去,只顾抓着她一起扑腾。无奈下,她只有一棍子狠狠抽向他,正打在他的屁股上,“该死的,不要命了,快停下,给我停下。”
被狠狠抽了几下,冰水的刺骨加上另一种说不出的痛,终于让他找回几分理智,整个人蔫了吧唧的不动了。他任由她拉拽着,终于被脱到了岸边。
上了岸后,刘兰芝跌坐在岸边的雪地上,哆嗦成一团。她从小在河边玩惯了,掉入冰窟窿的经历虽然很多。但不似这次被人拖拉了这么久。此刻,真是感觉整个人都要冻到没知觉了。
“王晓东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二人,忙急切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刘兰芝一边哆嗦,一边左右望望,这旁边根本没有别人,苦着脸看向远处撒网的男人,父亲打鱼打的十分专注,根本未曾察觉这边的动静。她想喊一声,“爸,我们有事先回去了。”可却有气无力。
这附近最近的可以救人也可以救活自己的地方,无外乎还是她家。她不得不让王晓东把他们都带回自己家。
回到家里,她脱下湿漉漉的鞋子。虽然双脚已经红肿,但好在她自己的专门研究过这些东西的处理方式。自然温缓了好一会,再敷了天然草药,到了中午总算恢复了。
她让王晓东帮忙给陈斌峰换了一套衣服。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比不上她,到了黄昏才缓了过来。
好在,二人都没有受什么重伤,不过是各自难受了一段时间罢了。
此时,只听到一大堆乱七八糟鸣笛的声音。这么大的阵仗,不说也知道是谁。陈斌峰刚刚受了这么大的冰水刺激,实在没有心思顾忌其他,向王晓东使了个求助的眼色。
王晓东了然,他这是让他调虎离山。搁下王晓东如何连蒙带骗的把高乐儿引到了别的地方不提。
陈斌峰只觉得肚子饿的想要把这屋里的沙发都吃了,正在此时,刘兰芝一瘸一拐的端了一碗小米粥。
他闻到饭香,再也没有什么底气了。
他正打算接。
刘兰芝却说,“你不想吃?那还是算了?”
“别别别......你都没问我?我没说不想吃啊?你这人怎么这样?”
刘兰芝把碗递过去,他一口气喝了一碗。随后问道:
“我能不能还喝一碗!”刘兰芝不可置信,“这种东西,你这种人,还喝的下去两碗?”
“什么叫我这种人?我在你眼中是哪种人?我只知道我是个宁当毒死鬼,不当饿死鬼的人。”
说着,他眼巴巴地看着碗,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形容。刘兰芝无奈摇头,又端了一碗过来。顺便拿了两个鸡蛋,一个蒸萝卜。他知道这些都是粗俗到他闻所未闻的东西,但饥不择食,管他呢。
........
☆、第 20 章
因为耽搁的太久,刘兰芝在周一下午,才与陈斌峰一起坐着王晓东的车,回到中科院胃肠研究所。她与三人辞别后,她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肠道菌群研究。周一本来有很繁重的实验计划,如今回来晚了,必须加班加点。
她研究的七号细菌需要培养10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两点才能养完。而后,她又要进行各种后续实验。看来,这一晚要通宵了。
到了夜里十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伸了伸疲惫的懒腰,打算去洗手间。突然,听到实验室门被反锁的声音,紧接着所有灯便咔嚓一下全熄了!
她心下一个咯噔。这么晚了,实验室就剩下她一个人,说不害怕是万万不能的。
此时,只见一个黑影突然闯到近前,他越走越近,直到近距离的看着她!
刘兰芝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楚是陈斌峰,不禁又愣了愣,“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又有什么问题吧?这里医院多的是,你应该不至于......”
陈斌峰向前靠了靠,屋里的灯早已全都熄灭了,如今黑咕隆咚的,她难免有些紧张,忙向后退了退,“喂,喂,你要干什么?”
“这个时间,不许做实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让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什么?”她没听错吧,这人管的可真宽。
“我说,这个时间,我不许你做实验。”
“咱们的合同里面没有规定你们开发商可以干预我们研究所的具体实验工作吧?你先出去,咱么有事明天再商量,你看行不行?”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可我这个实验必须做完,这么晚了,真的不方便啊。”
“可我的话已等不及了!”
刘兰芝的心乱了半拍,不得不想办法起身预往外走,“你的什么话啊?至少找个亮堂的地方,这里太黑了。要不,去走廊里说。那里有灯!”
谁知,陈斌峰却抬起胳膊挡住她的去路,刘兰芝的鼻子刚好撞在其上。
“你.....你什么意思?”刘兰芝眉头簇了起来,有些恼火,但还有些不知所措。
陈斌峰正色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适合谈理想!”
“可.....可我觉得这里可是实验室啊,怎么会是很理想的谈理想的地方?再说了,我....我跟你又不熟?你大半夜的找一个熟悉的人,谈理想,多好?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摸着黑,谈理想,我.....心脏....承受能力有限!我先走了,我必须走。”
饶是刘兰芝再镇定,也没有想过有这么大胆又不可思议的人啊,她觉得心越来越慌乱,想不顾一切的向外冲。于是,她再加把劲向外迈步。
陈斌峰在模糊的光线中,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但心里却莫名其妙的窃喜。
他这一个下午都在思考人生,想想昨天自己掉冰窟窿里面的狼狈,让自己的光辉形象都丢的渣都不剩,就难受。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让她想要找到刘兰芝扳回一局。
终于,他现在恶作剧了一把,觉得好受多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别走!”
“啊?”刘兰芝被她拉得万分错愕,呼吸有些急促。此时此刻,她已说不出是慌张,还是害怕,“你.......放手,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斌峰见她貌似被吓到了,遂也觉得自己过于鲁莽,放下手,声音柔和了几分:“你放心,我这样的人,哪里是干什么的人?我不过也只是看不惯你,做实验做的这么晚,浪费电力资源,对环境造成的污染!我觉得,作为负责人,我有必要让科员人员不要只顾着研究,要综合的考虑如何建设和谐的世界。”
听了他的话,刘兰芝觉得头都大了,“你是担心资源浪费的人吗?你吃错药了?不是我的药,是不是吃了别的什么?”
“我当然是,不,我当然没有吃错药。”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刘兰芝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想早点结束这尴尬的局面, “我说陈总,求求你,别闹了,再这样闹,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不干了!解约,你找别人合作吧。”
“你这是违约?”
“陈总,不.....峰总,你再不让开,我可要疯了。”
她正要长大嘴巴,却被他捂住,“你昨天那样对我,难道就不打算负责任吗?还要喊,该喊的吧是我吧?”
此生头一遭听了如此孟浪的话语,一股控制不住的热流往脑子上涌,刘兰芝只感到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我......我.....我......哪样对你了?”
“谁让你抽我屁股了?”
刘兰芝突然回想起来那件事,颇有些无言以对,张了半天嘴巴,没有说出话来。。
他低头,声音压得极低,近乎耳语,“你现在已经属于我了,你知道吗?所以,不许说走就走。”
刘兰芝觉得自己当真受不了这样的连番刺激。到了现在,她终于明白,这是花花公子□□裸的挑逗啊。她早就听说了这人的德行,自知不可能被他震慑到。可心里的慌张已经积压的愈发控制不得,“啊?你越说越离谱了。难道现在跟古代一样,碰一下屁股就......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