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兰]知否同人之盛世八紘(33)

王氏眼馋地看着门外堆满了的红木箱笼,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老爷,这些聘礼……”

盛紘知她所想,淡淡一瞥,“我盛府不贪媳妇嫁妆,自然也不会贪女儿聘礼。今日齐家送来的东西,循古礼的那些海味茶果三牲聘雁都留下,其他的都给暮苍斋送过去,陪嫁明兰去齐国公府。”

王氏愣了一愣,转而一脸忿忿道:“老爷,您已经给明丫头预备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满满当当,这些东西也放不进去了。况且古来的聘礼都是父母代女儿掌管,哪有待嫁的女儿自己管聘礼的道理?”

“哦,是么?那不如大娘子来帮明丫头操心吧。”盛紘笑得意味深长,他看见王氏似乎兴奋了一下,又续道:“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放不下,便将原来预备的那些,挑不贵重的换出来,换成银票田庄房舍皆可。左右明兰的陪嫁庄子本来就比如儿少两个,如今正好添上。”

王氏的笑容顿时垮台了,刚想说着什么,却见盛紘若无其事地掂了掂礼单,一语双关:“嗯,这齐国公府做事妥当,礼单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一只香炉都没落下。也好,来日清点嫁妆也明白些。”

王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分明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动明兰聘礼的主意了,她本来看那些送来的上贡的绫罗绸缎,想给如兰留一些带去的,可万一盛紘真得着人清点,她可就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最主要的是,以她对盛紘的了解,他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因此,她只能拼命挤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向盛紘表明态度:“老爷放心,我自当给明丫头料理清楚,断不会失了礼数。”

“为夫自然是相信大娘子的。”盛紘双眼微眯,泛出好似狐狸的狡猾精光,“毕竟女儿只能许给一家,若是用了两家聘礼,那可真是丢人现眼了。”

明兰聘礼和嫁妆的问题,以盛紘的大获全胜,和王氏的苦大仇深告终。其实盛紘也了解王氏的脾气秉性,人不算坏,偏心自己女儿也不算大缺点,反正他已经敲打过了。嫁妆的事儿不指望她多上心,左右有海氏盯着呢,她不捣乱就算好的。

明兰的婚期最终定在来年三月初五,百花节后的缤纷绽放。原本如兰也是定在三月,如今只好给圣旨赐婚的明兰让路,提前在二月初八,反正都是好日子,大吉大利,宜婚姻嫁娶。

辞旧迎新,冬去春来,明兰和如兰在家里过了最后一个新年。二月初八,卢显身穿大红喜袍,在一干同年好友的帮衬下前来盛府迎亲。外有得力岳家,内有出众家世,中有大理寺正六品寺正的实差,卢公子可算春风得意,一路上披红挂彩,吹吹打打,极是风光热闹。

长枫虽已成亲,但碍于如兰嫡亲的两个兄弟,长柏拉不下面子,长森尚在冲龄,只好由他出面与卢显唇枪舌剑。他毕竟算个舅哥,个性也放得开,在盛府大门口与卢显文斗了足半个时辰,诗词纵横唐宋,言谈浓墨华彩,引得一干帮众大声叫好,场面甚为热闹。

盛老太太性喜清净,这次总算给了王氏面子,好歹吃过了三巡酒才回寿安堂歇息。可惜比起高兴,王氏更多地是依依不舍。由于嫁出了最后一个女儿,她在大门口哭得死去活来,华兰明兰一左一右地劝解也不肯停。

三天之后回门,卢显受到了盛家上下的热烈欢迎,几个大舅哥小舅子外加连襟齐上阵,直把卢显喝得面色红润有光泽。除了齐国公府避嫌未来,盛家的亲朋好友一个没落下,康姨妈也不例外。可惜老太太不待见她,王氏碍于盛紘的提醒,也不敢搭腔,直接给她安排在外屋,连内室的宴席也不让进。

如兰婚后的事,盛紘这个当爹的不便过问,都是老太太和王氏私底下问的,无非是公婆好不好相处,夫婿体不体贴之类的,过后四个姐妹就自行去明兰的暮苍斋吃茶。不过,盛紘看如兰脸色微微泛红,平淡的面容透出一股新婚的娇艳,眼角眉梢俱是愉悦,想来夫妻生活还是和谐的,以卢显那样子人品,对如兰应该不错。

当日,王氏还转告盛紘,说墨兰胎气稳固,英国公夫人是开明的人,孙子孙女也不少了,早说了不拘男女,母子平安就好。张桂节更是疼惜媳妇儿,天天淘澄了好吃的好玩儿的回去。所以墨兰的心情还算不错,也照着规矩选了两个签了死契的丫头开脸放在张桂节房里。两个丫头模样是周正,但也不算绝美,好在张桂节不算贪花好色之人,都察院又正是繁忙的时候,对这两个通房也是淡淡的,偶尔去点个卯罢了。

盛紘知道后,便道:“日前会哥儿的满月酒上,我便问过四姑爷,约莫这时候也快知道男女了。明日你打点些上好的补品送过去,再寻个妥帖的老嬷嬷照应她养胎,别失了咱们家的礼数。”会哥儿便是长枫家的大胖小子,如今也快两个月了,生得跟他爹一样,看着便是一肚子机灵心眼儿。

王氏生怕被责怪,忙陪着笑道:“老爷放心,我早告诉刘昆家的安排下去了。”

“嗯。”盛紘微一点头,“如兰也算好了,眼下就是明丫头的婚事。我已请了英国公夫人给明兰绞面,卢家老夫人给明兰梳头,大娘子可万万留心,不能怠慢了。”

三月初五,天刚蒙蒙亮,平翼侯府上下已经忙碌起来。英国公夫人和卢老夫人一早上门,盛家四个儿子三个女婿全员到位,按照盛紘的指示守住大门口。华兰她们三个姐姐陪着明兰在暮苍斋,哗啦啦地说着许多吉利话,如兰是中坚力量,时不时将门外的消息传回来,引得明兰越发面色红润。

盛紘和王氏都坐在正堂里,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外头噼里啪啦一阵喧闹,便知道是迎亲队伍上门了。

齐衡身穿大红喜服,高头大马,端的是君子端方,英姿飒爽。因为前几年的低调,京中已经很少有人见过这位齐家小公爷,一路行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忿忿地攥紧了手绢,恨自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更有甚者,想起当年嘉成县主故事,若是这位小公爷被县主瞧上,便没有张三公子什么事儿了。

惯例还是一群同年好友帮衬新郎官齐衡迎亲,一左一右是寿山伯府的三公子黄少杉和国子监祭酒家的长子周维,后头是新婚的顾二郎顾廷烨坐镇——上个月十八,张家桂芬小姐已经入了顾廷烨的京卫指挥同知府,据说是皇帝的特许,只在宁远侯府成亲即可,小两口仍回同知府过日子。

据说……只是据说,新婚之后,顾二郎与新妇常在内院切磋剑法,夫妻俩的感情生活居然出人意料地和顺,顾二郎甚至主动将自己原先的通房妾室全都远远发卖了,只守着老婆过日子。

还是据说……貌似那位太夫人小秦氏也上门过几次,可惜没讨到什么好处。张氏不一定有明兰那样聪明伶俐有城府,她有的是功勋卓著的英国公府做后盾,应对起来不需要太拐弯抹角,更不需要太留余地。东昌侯府早已败落,小秦氏亦不想这么快撕破脸伤了自己的名声,只好悻悻回府。

不过话说回来,小秦氏能为让亲生儿子顺利承袭爵位耐心筹划二十余年,也不会现在就轻言放弃。各中情由,自有顾二郎去操心,盛紘没那个心思过问。

言归正传,虽说顾二郎是齐衡的二表叔,两人关系不错帮忙迎亲也是该当的。可有句话怎么说的,你凤冠霞帔做新娘,我却只是个伴郎?总而言之,盛紘看着门外的顾廷烨别提怎么别扭了。

照例要为难一番新郎官。文斗时,那周维好歹是国字脸祭酒的儿子,不说学富五车,对付长枫是足够了。张桂节和卢显心中不服,结果新郎官齐衡亲自上阵,对答如流,才如泉涌,四周喝彩声不断。

袁文绍想着输人不输阵,上前讨教新郎官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的使用心得,谁知齐衡后头有一匹青骢马悠悠走来,顾廷烨笑得春风拂面,袁文绍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他这在京中闹腾的,拿什么跟人家南征北战的将军比?还是趁早歇了吧。

完败,盛府大门失守。

正堂的氛围要略微严肃些,是矜持着的喜悦。盛老太太今日一身簇新的宝蓝六福迎门团花暗纹褙子,慈眉善目地看着下首向自己叩首的齐衡,接过他敬上来的茶,然后笑盈盈地递过去一个红包。王氏也顺着老太太的话,她的心情有些复杂,隐隐地在可惜,可惜这不是自己的亲女婿。她端庄地坐在上首说了几句颇体面的场面话,也含着一缕笑意给了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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