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兰]知否同人之盛世八紘(2)

可话说回来,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尤其在奴才一个个发落出去,罪魁祸首林姨娘也被冷落在院子里不准出入,形同软禁的情况下。大娘子院中春风和煦,更衬出林姨娘那儿的凄风苦雨。

这一日晚饭后,盛紘惯常又是歇在大娘子王氏这儿。刚说起在登州置办产业之事,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传来丫鬟们喝斥阻止声。盛紘心里想果然还是来了,面上浮上一丝莫名的诡谲微笑。

王氏正待打发身边刘昆家的去看看,忽的一阵风动,湖蓝软绸的薄帘子被一把掀开,当前进来一个人,不是那林姨娘又是谁?

外面的动静不像话,王氏本来美丽的小心情儿也在看见林姨娘的瞬间荡然无存。她怒不可遏的拍着炕几,喝命丫鬟婆子:“你这副鬼样子,作给谁看,叫你好好待在房里,你闯进来做什么?吵得满屋人都知道,你当旁人和你一般不要脸呢!你们快把她叉出去!”

“不许碰我!”林姨娘奋力挣开,噗通立时朝着盛紘跪下了,声音如铁器撞刀砧,脸色决然:“老爷,太太,我今日是横下一条心的,倘若不让我说话,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好过零碎受罪!”

盛紘悄悄拉住王氏,示意她先不要动怒。自个儿却也不看林氏,只平静地问跟着进来的刘昆家的:“林姨娘不是禁足么?是谁放她出来,外头又有几个丫鬟婆子跟着?”

刘昆家的眼睛转了转,忙回道:“奴婢并不知道林姨娘是如何出来——约摸是使了银钱,或者带人打将出来的吧,外头少说带来了七八个人。”

盛紘点点头,淡淡地吩咐道:“我已经说过林姨娘院子里的人,无论主子奴才都不准出入。她们出来了不说,还胆敢擅闯大娘子住处,一律狠狠打二十板子,立时发卖。”

林姨娘听罢,登时眼泪如涌,凄声道:“老爷怎能如此狠心?这些日子来我心里跟熬油似地闷了些许话要说,可老爷却避着我不肯见,我心里已是死了好几回了,可是老爷,您是百姓父母官,平日里就是要办个毛贼,你也得容人辩上一辩,您无缘无故发卖了我的丫鬟婆子也就罢了,如今是一个奴才都不肯给我留了么?”

盛紘仍是如同未看见她一般,只偏头对王氏说道:“你这院子里的奴才也该敲打敲打,大娘子歇息的时候,怎么还容得这起子奴才无故闯入?”

王氏再蠢钝,也听出了盛紘是在给自己作脸面,而非真心怪罪,忙自责道:“都是我的不是,反而让老爷见笑了。”说着便喝骂刘昆家的:“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将外头的人发落了出去,脏言秽语的,没的污了老爷的耳朵!”

刘昆家的一叠声地应承出去,找了一群那身强力壮签了死契的小厮,盏茶功夫,外头就消停了。林姨娘被盛紘的陌生态度吓懵了,只哀哀地犹自垂泪,偶尔哀怨地悄悄看盛紘一眼,盛紘却恍若未闻。

王氏乐得见林姨娘吃瘪,殷勤地给盛紘续了茶水。盛紘看晾得也差不多了,轻轻摇晃着茶杯,淡笑无痕,“林姨娘,你说自己无辜。好!先不论妾室无故擅闯嫡妻卧房是个什么罪过,你来自己说一说,卫姨娘是怎么死的?”

林姨娘听盛紘提起此事,以为是有了门路,戚然一笑,一番唱念做打将自己的想头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其演技之精悍,泼脏水之娴熟,放在现代绝对是中央戏精学院满分毕业的高材生,若换成原来的盛紘,试问哪里顶得住啊。

但是。

凡事最怕但是。

林风版盛紘在心底笑成了一朵盛开的小红花,就这水准,上辈子说实话他的美女队友已经在他身上演练过无数次,没通过美色考验,何能成为一个够格的佣兵?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这都扛不住,他早就被一刀刀给剐了。

因此上,他不动声色地安抚住了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王氏,扬一扬脸,刘昆家的十分心活,觑着主君神色,便知趣地将屋内一干丫鬟媳妇全都叫出屋去,只自己侍候着。

至于明兰身体里的姚依依小姐么,一早就被抱到侧屋歇着了,是以,她也就错过了这场好戏,以至于后来每次提及都无比懊恼。

“林姨娘这是说完了?”盛紘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

林姨娘傻愣愣地点点头,轻轻擦拭着眼泪,“老爷,我毕竟已伺候了老爷这么些年,还有养了一对儿女,便是看在墨儿与枫哥儿的情面上,您也不该疑了我呀!”

“你说完了?好,那一事归一事。你既说让我按照府衙里办案的规矩来,我索性便依了你。如今卫姨娘是苦主,你是被告,公堂之上,许你自证清白。然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与你是否有生养没有相干。”盛紘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如今我给你机会,有何证据说自己真得冤枉。今夜还长,我有的是时间听着。只别再拿伺候我多年和儿女来说嘴,向来也没听说谁犯了人命官司,只因有了儿女便不用偿命的。”

这一套说辞,说得林姨娘一愣一愣的,王氏则强忍住了没笑出来。半晌,林姨娘才回过神来,膝行几步爬到炕前,一张清丽的面孔满是泪水,哽咽地缓缓诉说:“紘郎,咱们多年情分,你竟真要让我自证?那接生婆子是大娘子的陪房,二门的媳妇和门子更是一直由大娘子来管的,如何能为我作证?”

盛紘微微颔首,轻笑道:“那便是无有证据?”

林姨娘抽泣了两下,哀声凄婉,颤声说:“紘郎,我是无法自证,不过凭依这么多年,紘郎当知晓我的为人!想当初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住口。”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是自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盛紘将茶杯在炕几上轻轻一磕,神色凛然:“林姨娘,有些事我原顾着情面不愿直言。只你莫忘了,你父是被圣上革职抄家,你乃罪臣之女,这一句‘好人家的女儿’,你自己思量思量你担不担得起?若传扬出去,就是对圣意不满,你又担不担得起?”

这话,实说得有些辛辣了。但盛紘就是要提醒所有人,自诩为贵妾的林姨娘,实则出身尚不如耕读传家的卫姨娘。林姨娘眼中的痛意一闪而过。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盛紘,千般柔情万般委屈,奈何一片春心付流水。

“紘郎,你说我是罪臣之女,我不敢争辩。可卫姨娘的死,我是当真无辜!紘郎听信大娘子一面之词,连证据也没有,就要治我的罪了么?”

盛紘不着痕迹地揉了揉眼睛,叫刘昆家的把管事来福传进来。来福一进门看这情形,连忙就跪下了,盛紘便说:“你将林姨娘奶妈的话,依样儿说给她听听。”

林姨娘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强撑着问:“老爷不是都将我奶妈并投奔我来的两个族亲都逐出去了么?”

“人是撵出去了,可该问的也要先问过了。”盛紘老神在在地说,“也不愧是自幼服侍你的,非得我把她儿子的手都要剁下来,她才肯认了。”

来福会意,自然无有隐瞒,将奶妈所供认,林姨娘是怎样谋害卫姨娘,从先头送过量的补品致使卫姨娘胎儿过大,到临产时稳婆来迟,买通门子丫鬟不让通传等,娓娓道来。

到最后,林姨娘几乎失神要晕过去,只是一股求生本能撑着,依依扑在盛紘腿边,一边哭一边哀求道:“紘郎!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为人?奶妈担心儿子,难免是屈打成招!紘郎怎能轻信?我对你是一片真心,要打我罚我都成,就是别把我当那奸邪之人……”

她哭的声嘶力竭,气息低哑,双眼红肿,须臾便气竭地倒向盛紘的腿上。

盛紘眼疾手快地缩了缩腿,由着林姨娘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直痛得眼冒金星,险些真真儿地晕过去。盛紘也不理,只吩咐来福:“林姨娘不过是一时没顺过气来,也不必叫大夫了。即日起,林姨娘禁足,她的院子里不出外不进,你去亲自选几个签了死契的小厮丫鬟看管,若再出了今日之事,每人五十大板起。”

来福忙应了,心想这林姨娘的福分,如今也算到头了。连忙去外头叫了几个婆子来,将林姨娘半抬半拖了出去。王氏则强忍着笑容道:“老爷这才叫赏罚分明。只是四姑娘和枫哥儿怕是不能再养在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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