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兰]知否同人之盛世八紘(15)

八王眉心一紧,半晌方道:“盛大人是想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盛紘摇头,“等待鹬蚌相争,便是将自己落了下风,无异于守株待兔。时机是要等,可既然有了‘机’,倒不如推波助澜,自己创出一个‘时’来。”

沉默,长久的沉默。八王爷的脸色变幻莫测,可盛紘看得分明——他,的的确确,为刚才那番话动心了。

八王爷心里明镜儿似的,盛紘说的话,必定是已有了什么手段,所缺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点头。想他活了三四十年,至今连个正经的郡王之封都没有,还连累一家人过委屈日子,怎会不怨?

“……王爷自己也就罢了,只是可怜两位王子,听闻至今没有个像模像样的恩师教导,只怕要耽误了。”盛紘幽幽一叹,目光微悯,“还有王女……一个女儿家,连一个哪怕县主的诰封都没有,来日谈婚论嫁,却不知她那两位‘好伯父’肯不肯给王女寻个好人家?”

“住口!”八王爷冲口而出,面部的肌肉隐隐地抽搐着,话音落地,他又好像放松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少顷,他承认般轻声道:“本王……需得想想,想想。”

“这是自然的。”盛紘微笑,“下官随时恭候。”

八王爷匆匆起身,顾不得多说什么告辞之语,便向门外走去,步履散乱。及至门口,他却又回转身来,好奇地问:“为何……是本王?”

盛紘笑容不减,却微添了一丝真挚,道:“这天下之万民,终归是需要一个贤明的君主。”

八王爷一怔,亦不回应,回身匆忙离去。不久,管事来福便进来禀报,说八王府有急事,王爷先回府中料理,只留下八王妃一无所知,继续在后院赴宴。

盛紘点点头说知道了。毕竟不是小事,盛紘有耐心,更有自信。而八王爷没有带走王妃,便说明他是顾念盛紘的颜面,让王妃给筵席添彩。既有此举,他的决定便已呼之欲出了。

一场开府宴,请遍蜀州官宦人家,落得主客尽欢。而不出盛紘所料,在开府宴后的第七日,八王爷独自登了门。其意,自是不言而喻。

“你当日说要创造时机,且待如何?总不是要本王直接去夺嫡吧?”书房被细心开辟的隔音小密室里,八王爷端了杯碧螺春轻轻嘬饮,袅袅的茶烟与清雅的沉水香萦绕在一起,沁人心扉。

盛紘失笑,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先前下官说过,两王必有一战。陛下立三王为储之心,已昭然若揭,若此时点燃一根□□,那便是翻江倒海之乱。”

八王爷放下茶杯,挑眉问:“何解?”

盛紘食指轻轻敲击着茶几,“听闻六王爷小女嘉成县主正当妙龄,六王妃正在京中择婿。”

八王爷心思活泛,隐约知晓这是要在嘉成县主的婚事上做文章,因问道:“本王离京已久,不知六王妃属意于哪家公子?”

“先前么,自然是平宁郡主家的独子。只是齐二公子找广济寺的方丈批了命,说是不能早娶,需得等上三年。六王妃生怕耽搁了县主,又怕八字有冲,只好作罢。”盛紘娓娓道来,想着如今齐大人在家中的艰难处境,勉强忍住笑容。“如今么,是看中了英国公家的三公子。”

英国公家便是后来那个将嫡出独女嫁予威北侯沈从兴为继室的张家——自然,这也是碍于圣旨。他家的子孙大多从军,唯有这位三公子不爱习武,反而一身文采风流,加之品貌俱佳,自齐衡不再出现于众人眼界之中后,便“一不小心”在几场大型宴会中脱颖而出,成为许多闺秀的怀春对象。

而因为剧情不可逆等不可抗力元素,这些心仪张三公子的闺秀之中,恰好同时包括嘉成县主和富昌伯之女、小荣妃侄女荣飞燕。听闻如今张三公子已经被英国公打得不敢出门了,人家张老公爷手握军权,中立了一辈子,临了偏偏叫亲儿子给惹了两朵烂桃花上门,焉能不恨?

八王爷耐心听完,眉头微微蹙起,“盛大人所说,莫非是借机从中挑拨,令荣家与六王府结仇?”不等盛紘点头,他又连连摇首道:“这如何使得?荣妃那是什么身份?六王幼子即将成为储君嗣子,便不说这个,他也是堂堂郡王,区区泥瓦匠出身的外戚荣家,怎敢与六王争持?即便荣家不懂事闹了出来,也注定一个输字,对本王又有何助益?”

盛紘摆摆手,道:“荣家是不够火候,可王爷别忘了,荣妃娘娘如今在宫中可是极为得宠的。她若是为了侄女向四王投诚,在宫中为人内应,又待如何?”

八王爷心内一惊,怔愣道:“盛大人是说,逼四王造……犯上?!”

盛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徐徐道:“不过是给四王一个由头。即便是没有荣妃娘娘协助,四王爷也未必就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是王爷远离朝局多年,等不得太久了。”

八王爷深吸一口气,“左右不过是抢个女婿的事,抢得到抢不到也没什么相干。难不成就为这,荣家便能与六王翻脸不成?”

“自然不会。”盛紘摊手道,“荣家怎能抢得过六王?只是六王非善与之辈,如若此时有人秘告荣妃娘娘,说六王发了话,荣家与县主抢夫婿,来日三王继位,头一个便是拿富昌伯府开刀——为了自保,荣妃娘娘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八王听罢,微一沉吟,道:“而这个告密的人选……”

盛紘拱了拱手,肃然起敬:“只好有劳淑仪娘娘。”

☆、申辰之乱

春闱过后,一封房妈妈代替盛老太太书写的家信携着春风化雨而至。大意是说长枫已考取了举人,虽然名列百名开外,但在京城公子哥儿里已算是难得了。盛老太太见长枫岁数也差不多了,便提议给他相看人家,娶个媳妇好定性。

再有就是华兰,终于苦尽甘来,给袁文绍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袁家上下,除了她婆婆与大房兄嫂无不欢欣,老伯爷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赏下无数奇珍异宝,甚至将自己幼时戴的一块长命锁都送与了小哥儿,把华兰的一众妯娌看得眼睛发直。

得知了这个消息,王氏在蜀州喜极而泣,连风闻长枫考举人后的一点点不适都消散了,只是发恨不能立时飞回去看望女儿和小外孙,只好亲自置办了一份厚厚的大礼送回京城,请盛老太太替华兰谢过贺老夫人,然后去蜀州各处能拜神求佛的地界儿洒银子,给女儿还愿,给外孙添福,顺便还给长枫求了个金榜题名。

那头儿盛老太太很快收到了王氏的回信,信中极言感谢贺老太太的帮助,顺便请求老太太三不五时去看望看望华兰和小哥儿。这是举手之劳,盛老太太也没有理由拒绝,只是她老人家不耐烦出门,偶尔也叫海氏领着几个姑娘代为前去。

聪慧如海氏,自然懂得盛老太太的深意,每每去都带上一大车的补品,然后带回来一肚子王公贵胄圈子的八卦,极大地丰富了初来京城的盛府女眷精神生活,也让明兰等人提早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上流社会,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的纠葛。

这其中,便不得不提到明兰的二表叔顾廷烨先生。听说那位余家三姑娘自小娇生惯养,脾气十分泼辣,一成亲便着力于改造京城著名的浪荡公子哥儿,闹得后宅鸡犬不宁。由于未知原因,顾廷烨不仅跟曼娘生分了些许,和家里也闹翻了,老爹老妈老婆统统不要了,只身一人离家出走。

宁远侯老侯爷被气倒在病床上,但为了家族体面,宁远侯府还得对外宣布:为了体会民间疾苦,生活实践去了。而顾廷烨生活实践的地点,盛紘用膝盖想都知道,便是蜀州。

男主角的光环啊,任谁也难以磨灭。果不其然,一个月后,盛紘去军营中核对军饷账簿时,偶遇了胡子拉碴却依旧风姿凛凛的顾二公子。心底里算了算辈分,盛紘有些悲催地发现,他对着顾廷烨实在叫不出来一句“顾老弟”。

对面的顾廷烨也是不好开口,最后,还是盛紘温和一笑,声如春风拂面:“原听说顾二公子要体验民间疾苦,却不知是来了蜀州,否则本该设宴接风的。二公子若无要事,今日务必到府上一聚。”

顾廷烨绷着脸,他是个粗人,不喜欢文官的弯弯绕绕,但想起那日的明兰小丫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盛大人客气了。晚辈一非官身,二非亲友,哪里当得起盛大人宴请?晚辈刚入军营不久,晚间不能在外留宿,改日休沐,必定亲自到府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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