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女配carry全场(43)

作者:豆腐不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赵三公子脸白了又青,冷哼一声带着人下山,“陈师炀你别得意,这次我败在太天真,畜牲就是畜牲,套了枷锁还能反咬主子。”

“我们赵家与陈师炀这梁子就此结下,咱们官场上定胜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平安村没剩几个人。

李行峰队伍里留了个人,中年壮汉大髯刀客,风尘仆仆,眉宇间充斥着疲惫,语带哽咽,“还是来晚一步。”

声音太熟了,周瑾一眼认出,是赵亮。

“为什么不多等我一会儿。我说服了李大人,这些村民不用死,二狗子也不必双手沾血……”赵亮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低声嘶吼。责备陈师炀太过冲动,让村民搭上性命。

陈师炀冷嘲,扯开抓着衣领的手,一字一句堵了回去,“你当十五年前屠村背后没有李行峰的手笔?李行峰和赵武威搭班子,赵武威绝无可能越过李行峰调兵遣将。”

“你的意思是……”赵亮一愣,回想从前种种,苦笑出声。白活这么些年,竟不如年轻人看地透彻。

赵武威一心屠尽公输班会余党拿到工具献上,以期一雪前耻。人和工具,能得得,得不到就毁掉。李行峰不知是否正确,但这等神兵利器存世,本就是罪,若让有心人利用,后患无穷。与其天下大乱,不如就此毁掉。

没想到自己的默许,让赵武威肆无忌惮生屠了一个村子。李行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及时止损,带回陈师炀,侧面警告赵武威不要太过分。

方年和陈师炀料理村民后事。

周瑾靠在“鸟笼”上神色落寞。

两人搬动村民身体动作大了些,撞到祭台桌角,藏在灵牌后面的灵牌哗啦啦掉下来散落一地。

“陈门赵氏秀芬之墓,亡于己亥年十月初六。”

“陈门耀宗之墓,亡于乙亥年十月初六”

“陈门……”

乙亥年,是十五年前。村民们早给自己立好灵牌,在他们看来,自己早已死于十五年前那一场屠村日。

所以,我们的死,与方年陈师炀无关。

求仁得仁,如是而已。

周瑾情绪上过不去,理智上已经不怨不气。没人能代替当事人原谅和宽容,同样,也没人能打着当事人的名号发泄自己的怨气怒气。

她突然明白陈村长问的那句话。

他说,“尖兵利器不断问世,搅地人世间生灵涂炭,多少百姓无辜横死家破人亡。这样你还能问心无愧地告诉我,工具是帮助人的物件?”

“工具可以是炮火利刀,也可以是水车扁担。无论善恶,皆是我心,工具只是在忠实地执行我的意愿而已。我善,它就是工具;我恶,它就是凶器。周瑾认为,工具能给人带来幸福。”

她回答的自信满满,满世界推广她的工具,希冀工具被认可,被大面积推广造福百姓。却忽略了工具的危险性和责任。

工具应该被负责,工具使用后果必须有人承担。

是她的疏忽,没有教给他们为使用工具负责,甚至率先将工具对人发难。她给他们立了个反面教材。

方年和陈师炀恭敬扶起灵牌,衣袖擦干净沾染的尘土,点香供奉。挖坑埋人过程中,一言不发。

眼泪不知不觉糊了满脸,伤口处简单处理过。周瑾身心俱疲,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陈师炀处理完手头事情注意到这边,皱了皱眉。就算她是方年的夫人,知道的也太多了。

周瑾再次睁眼,头顶是熟悉的青萝帐。

回家了。

腰杆子挺到一半,又软软地垂回去。顺带给自己掖了掖被角,瘫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

方年每个时辰过来看一眼,灶里炖着鸡汤和热粥,一醒就端过来,“饿了吧,吃点东西。长时间不吃,肠胃会饿坏。”

勺子舀了汤停在周瑾唇边。

周瑾想说“不吃”,稍一张嘴,汤就滑了进去,齿颊留香。暖和细腻的鸡汤瞬间勾起她胃里十万馋虫。周瑾从谏如流就着勺子喝了几口,嫌慢,自个儿上手要捧着碗。

方年轻笑一声,手抓碗使了暗劲儿,周瑾扒拉好几下没扒动就转过弯儿来,让他喂!有人伺候还不自在,是不是贱的慌!

“你睡了两天,肠胃柔弱,吃点清淡的对身体好。”又舀了一勺。五指修长干净,面容清秀,谁能想到他手上刚沾了十几条人命。他半身坐在床边,气度不凡,没人因他带着书生气儿就敢小瞧他,高人一等震慑力仿佛与生俱来。

当年抱着她大腿哭的小孩已经长成可靠的男人了。

当然,强迫人这一点上,毫无疑问是个混蛋。

“让你在马车上等我,怎么跑到平安村去了?还被陈师炀打成重伤。”话是平述,语气笃定她担心他才去。唇上带笑,面上多了丝人气儿。

你脑补多了。周瑾实话实说,“本来没想去,炀炀把刀架我脖子上逼我做了一批墨线盒。本着对工具负责的售后服务,我就去了。”

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不对。习惯还停留在上一份调查问卷中,“炀炀”叫惯了脱口而出。好在方年没注意到。

嘛,注意到也没事儿。最多是怀疑她跟陈师炀有私。休了她?求之不得。老实说,对着自己养大的孩子想之前做过的爱爱很不正常。

“你觉得工具什么?”方年喂完了汤,开始舀粥,像是闲谈随便找了个话题。

周瑾留了心,“工具啊,是能力,是责任,是承担后果的勇气。好在给陈师炀做的是一次性用品,否则用于坏事我良心难安。”

方年舀粥的手一顿,几个字含在舌尖,慢慢道,“有意思。只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她之前怎么说的?有说过这话吗?

周瑾大脑搜寻一圈,确定没有。那就是她穿过来的“周瑾”说过。

“哦,人总是会变的,长大了看问题角度不同了。”

第54章 宅斗失败的嫡长女39

方年捏紧勺子,很快松开,“快吃吧,粥要凉了。”

周瑾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变了。要具体指出哪儿吧,也说不来。反正被伺候地很舒服,衣服他洗,饭他做,她爱磕薄皮瓜子,方年就没事抱着一碗给她剥瓜子仁,凑到一百个送到嘴里。

“快没了是不?下次买城东老李家的,用成都的花椒和户县的桂皮炒地,特别香。”周瑾嘴嚼地跟一鼓一鼓,抽空扒碗看一下。最初使唤时还有点生疏,他言听计从,几天下来就放肆了,毫不客气指使他。

躺床上抚摸圆滚了一圈的肚子,仿佛怀了四个月,找回了几分在平安村压榨少年的惬意。

“……”方年有心说这么吃会闹肚子,再冷的目光触及到明显凸出的肚皮后柔软下来,慈父心莫名油然而生。提着菜篮外出,琢磨着下午做个山楂糕,容易消化。

周瑾:“……”

怀疑你在臆想我揣崽,但我么得证据。

周瑾养伤不能碰水,窝在房间里小半个月。头快馊了,她自己折腾着洗,一不下心会扯着伤口。方年看不过去,让她横躺在床上,头发顺着床沿流下来,黄铜盆放脑袋正下方,刚好就洗了。

周瑾一个姿势躺不住,爱动,找了本笑林广记举在脸前,翻一页咯吱咯吱直笑。发尾跟着从方年手心滑出,扫在地上洇湿一块。

方年拘着头发等她笑完,再换清水洗。

方年手指修长有劲儿,指间伤痕遍布,带着层厚茧,按在头皮上很舒服。侧窗开了半扇,午日金色阳光撒了一地,暖洋洋地烘着室内。

书本没一会儿就靠在脸上,均匀的呼吸传上来。

方年抓了条小毯子给她盖上,蹲在地上慢悠悠给她洗发。然后取干净帕子细致绞干。

做完后,端着水盆出去,轻柔地带上房门。

陈师炀长身玉立抓着牡丹花伞双臂环胸靠在墙上,早来了。

嘴皮子上下一碰,恼人的嘲讽劲儿出来,“方年,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狗!跟人屁股后面瞎转悠,二狗子,改头换面,还是改不了本性。”

方年敛下眉目一言不发,把水泼在花圃里。

“屋里那位长相勉强过眼家世极低,我实在想不透她凭什么让五毒俱全的方年唯命是从……”陈师炀一拍脑门口不对心,“……莫不是会使什么闺中秘术……”

话说到一半,喉咙被手腕破空压制,打断话头。腥甜充斥喉间。混蛋,这小子差点震破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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