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徵羽同时也很清楚,孟祁宴要是能答应他,那才有鬼了。
所以徵羽也干脆豁出去了,来了一出霸王硬上弓。
他和孟祁宴的关系已然算是到了冰点了,也就不介意再差一点了。
不惜败坏自己名声也得照顾孟祁宴的感受,徵羽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真是爱情使人昏了头啊。
徵羽怀里的孟祁宴微微蹙了蹙眉,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露出了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孟祁宴刚醒,大脑还处在一片混乱之中,看着面前的徵羽,眼瞳里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温柔。
他有时候做梦也会梦见徵羽抱着他,所以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徵羽也吓了一跳,看着往自己怀里钻的孟祁宴,心一下子就化成了水,伸手将孟祁宴搂得更紧了。
不过孟祁宴还是及时清醒了过来,之前的一切慢慢涌上脑海,身下的疼痛提醒着他刚刚徵羽做的那些荒唐事,孟祁宴猛地推开了徵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刚一起身,孟祁宴就觉得一阵头晕,下半身跟瘫痪了没两样,他一个没撑住,又跌回到了徵羽怀里。
“别乱动,你先休息一会。”
孟祁宴被徵羽温柔的语气吓了一跳,抬眼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徵羽抬手试了试孟祁宴额头的温度,又探了探他的脉搏,轻声说:“行了,没大事,就是累着了。”
孟祁宴有点懵,怎么睡了一觉,徵羽的脾气还变好了呢?
孟祁宴心里还生着徵羽的气,他好歹也是天云宗的宗主,徵羽就这么把他给上了,这事搁谁身上不抑郁啊?更别说本来就跟徵羽结了梁子的孟祁宴了。他在心里将徵羽千刀万剐了好几遍,本想着等会趁着自己还占理,将这个疯子赶紧请出去,结果徵羽这么一闹,孟祁宴倒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神魂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徵羽的这份好心。
但孟祁宴还是很生气,连商量都不带商量的,直接就硬上。虽说也是为了给他治伤,但徵羽这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而且是真他娘的疼,还不如神魂受损的时候好受呢。
孟祁宴闭上眼缓了一会,推开徵羽又坐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疗伤……但我不能原谅你,这就当我还你了,你走吧……”
徵羽料到了孟祁宴必然会这么说,也并不气恼,笑着将孟祁宴的身子拉低,趁着孟祁宴反应的空档,又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孟祁宴愣了一下,刚想发作,又听徵羽懒洋洋地说:“这就还完了?孟宗主怎么越活越天真了……还早着呢!”
孟祁宴气的够呛:“你这也太过分了,一次不够你还要再来一次怎的?”
徵羽翻身下了床,整理好了衣服,挥手解开了阵法,转身笑着对孟祁宴说:“情伤可不好治,我就想到这么一个法子,孟宗主若是不愿……”
孟祁宴抬眼看着他。
“那就不愿吧,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孟祁宴气得脸发白:“姓陆的,你要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徵羽挑了挑眉:“哪里多了……分明是你欠的更多。”他走到门口,解开了门前的禁制,说道:“我会把以前的事全部查清楚,等查完了,咱俩的这笔账我再慢慢算。”
孟祁宴别过脸不理他,没好气地说:“陆掌门,慢走不送。”
等到徵羽离开了乘月阁,孟祁宴才一脸艰难地扶着床头走了下来,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老腰。
昨天晚上折腾死他了,徵羽这个祖宗,一次不够居然还想来一次,这还不如原来呢,最起码原来只是头疼,现在好了,浑身上下都疼。
逸云和遥风几个人在乘月阁门口蹲了好几天。自从那天徵羽将孟祁宴抱进了内室,他们已经整整两个晚上没见过孟祁宴了。
望霞着急的很,本来想硬闯徵羽的禁制,奈何几个人着实不太熟悉玄清门的功法,愣是没闯进去。
玄清门和天云宗的门人们也不打了,安世和易平领着徒弟回了青莲峰,将齐思留了下来。齐思也跟着一块蹲在了乘月阁门口,几个人还时不时的动个手,后来逸云也拉不开了,还是徵羽跑出来将齐思赶回了玄清门。
徵羽虽然出了乘月阁,但仍没有放开禁制,面对逸云等人的问题,也只是一言带过。
逸云有些不满,低声抱怨道:“陆掌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让我们见师尊?”
“你们放心,他没有大事,只是旧伤还没好。”徵羽眼都没抬,继续说:“我会帮他把伤治好的,你们先都回去吧。”
逸云知道徵羽不会伤害孟祁宴,而且让徵羽给师父疗伤总比他们几个师兄弟乱治要好,但他也不敢离开,只能继续拉着遥风他们在门口等。
作者有话要说:孟祁宴:“我被我的仇人给上了,嘤嘤嘤。”
徵羽:“那你想怎么样?羞愤自杀?”
孟祁宴:“看在你活还不错的份上,既往不咎。”
徵羽:“……”
第三十九章
大半夜的,几个人蹲在门口实在没有事儿干,就七嘴八舌地聊起了天。
“大师兄,我一直有个问题。”八卦爱好者追月很好奇地问,“咱们和人家玄清门到底结了个什么梁子?我就听说咱们之间有仇,可到底是怎么回事?”
逸云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太早了,当时你们还没来,我当时也是刚进天云宗的新人,有些事也是听一些老人讲的,只知道一个大概。”
五百多年前,中洲大陆上排名第一的门派并不是玄清门,而是明阳宗。
明阳宗这个门派的修行方式实在是邪门的很,用的是吸取他人精气这种损阴德的法子,基本上可以称为半个邪教。但在当时的中洲,实在没有其他门派可与它抗衡,明阳宗的霸主地位就这样一直稳如磐石,无人可撼动。
俗话说得好,欲望这种东西,是无穷无尽的。
随着明阳宗的不断强盛,当时的明阳宗宗主炎烈也渐渐起了一统中洲的心思,想要成为中洲大陆上唯一的顶级门派。
而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逐渐蚕食吞并一些较小的门派。
当时的天云宗不算大,但整体实力也不可小觑。当时有很多小门派遭到了明阳宗的迫害后,都纷纷向天云宗求援,天云宗也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很是义气。
这样的举动显然会引起明阳宗的不满,于是炎烈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了这个不老实的小门派,想要杀鸡儆猴。
事件的□□是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时明阳宗已经吞并了很多较小的门派,其中一个门派离天云宗的后山很近,基本上是一个山腰一个山底的分别。原本这两个门派的界限划分的很是分明,可自从明阳宗占了这个门派的领地,就连天云宗的那块也一块并了进去。
这一并不要紧,并出了一个问题。
不少天云宗的弟子并不知道明阳宗怎么划分的领地,还经常去后山狩猎灵兽。有一次,几个天云宗的弟子猎到了一只白虎,白虎是一种很稀有的灵兽,皮毛常能卖出千两黄金的高价,因此,正巧路过的明阳宗弟子便起了争抢这只白虎的意思。
于是两个门派的弟子之间就爆发了一场冲突,在这场冲突中,明阳宗的一个弟子被打死了。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只白虎而已,按当时天云宗的实力,实在不应该因为一只灵兽与明阳宗起冲突。但是,有句话叫无巧不成书。
天云宗那边带头的弟子是崇古,也就是如今凌霄门的掌门。
徵羽一直不怎么待见这个人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哥们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由于崇古的这一次“宁死不屈”,天云宗被一直虎视眈眈的明阳宗抓了把柄。
明阳宗派出了大批弟子追杀崇古和与他一起的弟子,其他弟子全部身亡,只有崇古一个人负伤跑回了天云宗,向天云宗的宗主求援。
崇古这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件事谁摊上都害怕。但是崇古这个事情多的特点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居然挑唆天云宗的老宗主派人与明阳宗的人正面硬刚。
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天云宗大败,大批弟子被明阳宗扣押,老宗主也受了伤,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