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呢?”凤宏泽指着自己,一脸迷惑,“我们不跟着爹一起回去吗?”
凤心瑶摇摇头,道:“爹是以赶考的名义回去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我们一家子都过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内情,再说了,我的术法还未学到家,不能就这么走了。
还有你们,爹不在江南的时候有些东西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祖母那边有基本武功秘籍,你们也是有武功底子的,正好可以好好练练,等你们学有所成,我也出师了,我们就可以跟娘一起离开了。”
凤宏泽兄弟两不知道凤心瑶口中的离开是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们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巫氏留下来的那武功秘籍。
第二天,当凤陶背着大包行李离开家门的时候,他以为妻儿会依依不舍地送他到村口,说着许多叮嘱的话,哪知道罗氏送他到家门口就止步了,凤心瑶几个更是连门口都没走到,仿佛他不是离家出远门,而是出去溜达一般,竟然毫无不舍之情,对比之前他们送别罗颖成的态度,凤陶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
当他一脸阴郁地走到村口,在踏出村口那一刹那,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待他机械地走到港口上了客船脑子才渐渐清明,一脸雀跃地望着安阳的方向,眼中闪着灼灼的光芒,完全没把刚刚的异样放在心上。
凤宅只剩下四个人更加冷清了,罗氏款款进了巫氏的院子,熟门熟路地去了密室。
凤心瑶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了然道:“爹走了?”
罗氏微微颔首。
凤心瑶心下一转,迟疑道:“娘,我刚刚感到一丝波动,是不是你对爹做了什么?”
凤心瑶也不想这么问的,可如今这十里八乡就她们娘俩懂得术法,她没施法,那就是罗氏了。
罗氏倒也坦荡,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将你爹的部分记忆抹去了,颖成在我们这里三年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你祖母自是不必说,那嘴巴比什么都严实,再加上她的能耐,我不担心,就是你们兄妹三个嘴巴都比你爹牢靠,只有他,贪生怕死又爱慕虚荣,一杯马尿下去能把你们都给卖了,我若是不做点什么预防一下怎么行?”
凤心瑶闻言,一脸纠结,“娘,只是单纯抹去爹的部分记忆根本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能量波动,只怕您不止是抹去他的记忆吧?”
罗氏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并没有因为凤心瑶的话而发怒,反而一脸惊艳,“你说的对,我还稍微篡改了他的记忆,让他忘却你祖母的事情,忘却我们娘俩会术法,在他的记忆力,我们一家子这些年就跟普通人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凤心瑶点点头,猛然抬起脑袋,“娘,这不对!您改了爹的记忆,可李家那些人的记忆没有变,那李三爷时常去安阳,万一他们在安阳遇上,李三爷跟爹提起怎么办?”
罗氏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又如何?你爹已经没了那些记忆,就算李三爷说得天花乱坠,你爹的记忆仍是一片空白。”
凤心瑶实在不知道罗氏此举的深意,想不通就不想了,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一屋子的书都刻进脑子里。
有罗氏陪着凤心瑶感觉日子好过了许多,娘俩不时切磋一下术法,一起去祠堂拜仙,日子过得比凤陶在的时候还要有滋有味,只是村民不解,自从凤陶离家之后凤宅好像人去楼空一般,大门从里面反锁紧闭,再也没有开过。
一晃就是三载,如今凤心瑶已经十二岁了,长得亭亭玉立,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凤宏水兄弟两个头猛蹿,看上去俨然可以替罗氏和凤心瑶撑起一片天,这三年的时间里,兄弟两将武功秘籍学到八成,算不得最顶尖的高手,但在高手榜上也能排上名次了。
副卷 第十章 放飞自我,逍遥王世子之死
凤心瑶也将密室里的书翻了两边,该学的术法全都学了,该记得知识她也记了。
与此同时,安阳那边。
凤陶到安阳的第一年并没有考上科举,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也没有什么好失落的,反倒是自己求进了书院,在书院里当起了学子,刻苦拼搏,发誓三年之后定要取得功名。
宫里第一时间知道他赶考之事,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阅卷官不敢欺瞒,第一时间便禀告皇帝。
皇帝看着凤陶的卷子,神情冷淡,对这个妹夫他完全无感,尤其还是凤家人,说起凤家那些二世主,皇帝的脸瞬间冷了好几度。
派人去查了一下凤陶一家子的境况,知道他跟凤家那些家伙不一样脸色稍霁,得知罗氏跟孩子一直居住在江南老宅,皇帝曾想派人去接罗氏会来,毕竟罗氏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同他的关系还不错。
只是皇帝还未下定决心,就传来凤陶流连花街柳巷的消息,这才皇帝彻底歇了心思,命人暗中盯着凤陶的一举一动,同时关注着江南那边的情况。
要说凤陶这人才华是有,就是好大喜功又虚荣,去了花街柳巷之后认识了花魁,当众为花魁作诗一首,没想到没能赢得美人芳心,反倒是引起凤家人的注意。
第二天逍遥王妃就派人去请凤陶回府。
一番追问之下才知道凤陶竟然是只身一人到安阳赶考,还在书院落脚,逍遥王妃气急破口大骂,“你好歹也是驸马,怎可将公主和孩子留在江南,自己跑到安阳赶考?你是猪脑子吗?万一皇上知道后怪罪逍遥王府你一个人担当得起吗?”
凤陶撇撇嘴,若是以前他会立马认错,乖乖听逍遥王妃的话,可过了这么多年,他都尚主了,有公主撑腰,他可没在怕的,当即便反驳道:“母亲,我到安阳赶考是得了公主首肯的,而且我也问过公主了,只是公主不想回安阳,这才让我独自一人回来,公主还说要是我考不上功名就不让我回去了。”
罗氏可没说过这样的话,都是凤陶自己添油加醋说的。
逍遥王妃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碍于罗氏公主的身份她不敢多加评论,只能强忍着怒气让下人给凤陶收拾院子,让凤陶搬回王府。
凤陶要的就是回来,若是不进府他要怎么实现自己的目标。
只是他一回来下人对他还是那个态度,逍遥王妃更是克扣凤陶的一应用度,好在罗氏给了他不少银子,是以凤陶压根没把这些月例放在眼里,反而故意穿着布衣出门。
外人看多了立马知道缘由,少不得背地里说逍遥王妃的坏话,说的人多了,逍遥王也会听到一些,这人最重面子,当即去了王妃院子将她大骂特骂了一通,命逍遥王妃将凤陶的一应用度补齐。
逍遥王妃那个气啊!不能拿逍遥王怎么样,那就只能拿凤陶发泄,只是现在的凤陶哪里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压的凤陶,每每逍遥王妃一针对他,第二天逍遥王便会把王妃数落一通,久而久之逍遥王妃也看出门道,暗恨凤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一丘之貉待在一起,又各怀鬼胎,王府每天都能上演好多精彩的戏码,再加上嫡子庶子本就不和,嫡子之间也暗自较劲,可以想象王府里面有多乱,也不知道凤陶是怎么能耐的,竟然勾搭上了逍遥王世子的侍妾,还与逍遥王新纳的妾室暧昧不明。
从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凤陶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得了甜头,凤陶越发投机取巧,连学业也荒废了。
逍遥王对这个肖像自己的私生子多少有些偏爱,渐渐的,逍遥王妃发现凤陶竟然有了不小的势力。
不过逍遥王妃只是恼怒罢了,倒没有真的把凤陶当成威胁,毕竟世子之位早就定下来了,谁也改变不了。
正当逍遥王妃洋洋自得之时,外面传来晴天霹雳地消息,逍遥王世子同镇国公府的公子出行遇到刺客,一个重伤一个身亡。
逍遥王妃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晕死过去,等她醒过来才知道,死去的那个是逍遥王世子,镇国公府的公子受了重伤,好在抢救及时,人还活着。
王府挂起了白灯笼,一片哀嚎,路过的人总能听到府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这个时候凤陶并没有老实待在王府,而是偷偷跑出去,进了一座暗娼院子,里头有他一个相好的,这会儿他那相好的正和另一个男子在床上云雨,凤陶破门而入两人就跟没事人似的,男子慢条斯理地起身穿衣,沉声道:“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