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觉得这吕辰居人还算可以,没想到如同六月的天气,脸说变就变,跟他比,蛇算什么,蛇有什么好怕的,跟吕辰居的脸色比起来不值一提!
吕辰居见方清歌果然老实下来,再次恢复手上动作,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方清歌连大气都不敢喘,眼下自己的脚还在他的手上,保不保得住还要看他的心情。
正如吕辰居所言,这药效果真的非比寻常,抹上后清凉入骨,暂且压制了疼痛。
吕辰居用纱布再将她的脚踝包好,这才将药碗放置一旁。
“吕爷,我想问个问题。”方清歌思来想去实再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干脆称爷,万无一失。
“说。”
“您究竟为什么娶我。”方清歌再次小心的问起,这吕辰居着实诡异。
“我说过了,因为你是傻憨。”吕辰居的面皮上居然再次出现了戏笑。
“若如你所言我是傻憨,那就更让人不明所以,哪有人愿意娶傻子的。”方清歌绞着手指嘟嘟嚷嚷。
吕辰居身子朝她凑了过来,脸越凑越近,几乎鼻尖儿贴着鼻尖儿:“我就喜欢傻子,你奈我何?”
“奈何不了。”方清歌别过脸去,脸色绯红,越发觉得这个吕辰居不是正常人。
至少目前看来,言行举止都不入正轨,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器重这种人,不过话说回来,当朝天子也非常人,朝政之事从不上心,疯魔般的喜爱画画,据说整日只知埋头作画,寝殿中御书房中都挂满了自己的大作。
当初孙美人得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孙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才女,独绝后宫,作画上更是可以与皇上有所言语。
许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孙美人家族出事之后皇上只是送她进冷宫却没有要了她性命。
半个时辰之后,吕辰居沐浴归来,只着寝衣再次来到床边,指着方清歌言:“你睡里边。”
“那您呢?”方清歌问。
“我自是睡在外侧。”
“吕爷,我还是睡在榻上吧。”方清歌拘谨的抓住衣角试图商量。
“怎么,你我现在已是夫妻还不能同床共眠?你可是对这门亲事有什么不满?”吕辰居说话间脸又阴了下来。
方清歌见这货是个惹不起的,嘴里说着没有没有,拖着受伤的身子痛快的往里挪了挪。
吕辰居就地躺了下来,扯了一床新被搭在身上,仰躺着就闭了眼。
方清歌小心的扯住自己的被子盖在身上,稍稍翻了个身,心下发抖,心想,还好他是个太监,即便同床,也做不了什么。
方清歌有个好处便是睡眠质量极好,睡前从不多思,没一会儿便入了梦乡,与此同时她又有个习惯,便是睡觉不安份。
睡得熟了之后,脚上又没有难忍的伤痛,方清歌正不识天地为何物,酣睡中翻了个身,面对着吕辰居,胳膊腿一抬,压在吕辰居的身上。
吕辰居与方清歌正好相反,睡觉老实而且轻浅,方清歌这般随性的动作自是惊扰了吕辰居,吕辰居睡梦中睁了眼,方清歌不仅胳膊腿正搭在自己身上而且额头也贴上了自己的侧脸,呼呼睡得正香。
吕辰居动了动被方清歌压住的手臂,她没反应,动作幅度稍加大些,她皱了皱眉头轻嗯了一声又上前来将吕辰居搂得更紧了些,一对绵软正贴在吕辰居的胳膊上,吕辰居居然觉得触感极好。
心想这傻憨倒是心大,恐怕自己心恶真将她收拾了她也醒不过来。
吕辰居侧头抬手抬起方清歌的脸,她睡的正香,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卧蚕上,精巧的鼻子薄薄的唇,脸色借着月光一照更显洁白。
这模样在一众宫女中是出众的。
宫中人人皆说她是傻子,可是这两日来看并不像,吕辰居竟然一时也说不准。
看来还要再观察她几日。
第6章 走光
方清歌一夜睡得香甜,若不是因为脚上药膏药劲儿过了有些丝丝拉拉的疼她还醒不过来。
方清歌迷迷糊糊睁眼,觉得身子下面温暖舒适,脸贴在上面十分惬意,忍不住又拿脸蹭了蹭。
这一蹭不打紧,方清歌一下子就清醒了,将头抬起来,下巴正好抵在吕辰居的胸膛,吕辰居正仰面躺着,面目表情的垂目看她。
方清歌略微一动,发现自己正跨在吕辰居的腰间,而上半身也趴在他的身上……
方清歌整个身体僵住了,吕辰居抬手用力,将方清歌整个人掀了下去。
方清歌被掀到里侧,一动也不敢动。
吕辰居坐起身来,被方清歌压着睡了半宿,起来时候身上已经有些酸麻。
稍稍活动了活动筋骨,奈何无用。
“吕爷,我不是有意的……”方清歌大气也不敢喘,“我睡觉向来不老实。”
“方清歌,”吕辰居扭过头来,“这一夜你就没有消停过!”
“我晚上还是去榻上睡吧。”
“这么简单?”吕辰居反身贴过来,“我若不让你还回来,我岂不是很吃亏!”
“……”方清歌一阵无语。
吕辰居顺势摸上方清歌的腿,手掌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游离,方清歌紧闭双目,紧咬牙关,心里想着:他是太监,他什么都做不了!
吕辰居再次将脸埋进方清歌的颈窝,方清歌忍不住缩了脖子。
“你猜我会怎么收拾你?”吕辰居说话间热气从方清歌的颈窝间传来。
方清歌心跳加速,身子僵直,又觉得颈间酥痒。
吕辰居将她腿抬起,顺势摸上她的脚踝,指尖用力一捏。
方清歌疼的尖叫起来,肿胀处的疼痛清晰,方清歌出了泪花儿。
“你该换药了。”吕辰居将脸从方清歌颈间抬起。
方清歌只瘪着嘴不敢说话。
吕辰居将药给方清歌换上,便被皇上召走,屋里又只剩下方清歌一人。
吕苑的宫女太监素来不太理她,眼下她又得了着人的疹子,趁吕辰居不在,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奈何她病了出不去门,若不然就回凝霜宫看看。
午时刚过,吕辰居便回来了,方清歌忙躲回床上,假装睡着。
吕辰居进了门,一眼便看穿她是装睡,走至床边,将一件纯白色纱袍扔到她的脸上:“麻溜的将这个换上。”
方清歌依旧闭目不言。
“既然睡了,那我就给你换吧。”说罢,吕辰居弯身下来,一把将盖在方清歌身上的被子扯开,手随之就探上她腰间系带。
方清歌急忙睁眼用手捂住,拖着身子往里靠了靠。
“吕爷,您回来了!”方清歌一脸尴尬拘谨的笑。
“醒得倒快。”吕辰居嘴唇一挑,轻笑一下。
“这是什么?”方清歌抄起手边白纱。
“穿上便知道了。”说罢,吕辰居转过身去,为自己斟了杯茶。
稍许,吕辰居转过身来,见方清歌将自己包进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脸色绯红。
靠近床边吕辰居垂目看她:“你这是作甚,出来。”
“出不来。”方清歌缩着脖子又往被子里蹭了蹭。
“这里只有你我,你还怕什么?”吕辰居脸上挂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这衣服,是有些透的……”方清歌低言。
“你现在脚可能走路?”吕辰居问。
方清歌摇头。
虽然换过药,可是想要走路还要再养上一阵子。
“那你是选择让我给你脱光了丢进沐桶里还是穿着这件去泡药浴?”
“……”
方清歌瘪嘴不再言语,心想,怪不得弄了件这么透的衣服过来,原来是为了泡澡用。
正犹豫间,吕辰居一把将被子掀开,方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拦腰抱起。
方清歌在她怀中,浑身上下只穿了个纱袍,若隐若现的曲线就这么展现在吕辰居的面前。
她的脸顿时成了夕阳色。
吕辰居倒像对此见怪不怪,目视前方,面不改色。
他双手抱着方清歌,一脚将沐房的门踹开,沐房中水汽氤氲,环绕在二人周围。
到了沐桶边,吕辰居放下一直胳膊,改抱为夹,将小小的一只方清歌夹在腰间,长臂一抬,就要将她丢进沐桶。
方清歌在看见桶中那乌黑色药水的瞬间,抬腿夹在吕辰居的腰间,双手用力,紧紧攀环住吕辰居的脖子:“我不洗了,那里有蛇!”
吕辰居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脸上有一瞬间的无奈笑意,方清歌像是用了全身力气,才将吕辰居抱住,吕辰居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怒,而是一手托住方清歌大腿,一手轻轻拍上她的背:“别怕,蛇已经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