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番外(64)

“与我说说你在宋国的那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你过得好吗?宋国好玩吗?你父皇好相处吗?”赵妧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说。

“说实话,有点陌生,也没有华阳城那般繁盛,好在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容易相处,至于我父皇……可能对我娘亲心存愧疚,见到我总是唉声叹气,他比我想象中苍老许多。”他随汝南王刚进宋宫见到宋国国君建安帝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与景隆帝平辈的一国之君就如同一个花甲老人,两鬓斑白,面色暗沉无光。

即便他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一时之间也无法亲近,毕竟从他出生至今,杜仲晏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生父。

“从你出生至今,他从未养育过你,这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既然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恢复了你的身份,想必日后为了弥补你不会亏待你,慢慢来吧。”

“嗯。”杜仲晏原本是恨他父皇的,毕竟当年因为他的一句话不仅害他流落在外,还害死了他的娘亲,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奸妃张氏。如今张氏被打入冷宫,刘卫桓被废,又追册他娘亲为皇后,也算是对他娘亲的补偿罢。

这一切于他而言都是虚名罢了,扳倒张氏母子只因为他们欲对他的心爱之人出手,夺回太子之位也只不过想要名正言顺地迎娶她。

在他心里,赵妧才是所有欲望的源头,这一世,有她便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再过几章结婚~

第54章

赵妧与杜仲晏的婚事定下了,婚期在十月初十。

婚期是景隆帝定下的, 杜仲晏没有异议, 倒是赵妧,一开始听到这个日子的时候,一阵惊讶, 如果没有记错, 这是当初她与陆徴言大婚的日子, 没想到, 日子没有变,驸马却变了,她觉得过于巧合。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公主注定是要在这一天出降的,只因我们的重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关于赵妧的疑惑,杜仲晏是这样解释的。

“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日子,我让父皇另挑一个。”赵妧很不满意, 一想到这一天, 她心里就不太舒服。

“公主如此在意这个日子,莫非还没有放下过去?”杜仲晏面无表情地问。

赵妧心下一咯噔, 又矢口否认:“我才没有,只是……”只是她不喜欢这个日子,而且时间太久了,还要近四个月他们才能成婚。

“还是说,公主嫌时间太长, 等不及了?”杜仲晏一眼洞穿她的心思,嘴角一勾,眯眼道。

赵妧瞪他一眼,不说话,杜仲晏上前搂住她,说:“其实是我等不及了,想要早点与你成婚,可是日子是陛下定的,他一定是想多留你一些时日。”

此话一出,赵妧便无法反驳了,她一心想着早已与杜仲晏完婚,却没有想过她父皇的感受,她要嫁的人是宋国太子,宋国离楚国虽不是很远,但还是离开了故土,她不能时常回来看她的父皇,他一定会很孤单的吧。

杜仲晏的话无疑是提醒了她,未来近四个月里,她需要多陪伴她的父皇。

“也罢,反正你是逃不掉的,十月初十便十月初十罢。”赵妧接受了这个婚期,然而转念一想,又问他:“可这四个月里,你会留在楚国吗?”

“那是自然的,我临行前向我父皇请奏,此番前来楚国请婚,可能多费一些时日,另外陛下也已准许我继续留在宫中,每日为公主把脉,一切如常。”

“那你还住太医局?”

“嗯,为了公主考虑,我依然住在原来的地方。”

“你就不怕住得别扭?”赵妧笑道。

“有什么别扭?”

“太医局的人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岂不是每天都战战兢兢?”

杜仲晏摇头笑道:“不瞒公主,平日我在太医局里,除了董太医,旁人对我亦是不敢亲近的。”

“你这话也有道理,像你那样整日不苟言笑,讲话一本正经,还真没什么人敢向你靠近。”赵妧不留情面地撇嘴道。

杜仲晏嘴角微微一抽,“公主希望我多结交一些朋友吗?”

“对啊,你总是一个人是要吃亏的,过去你怎样我不管,可你现在是一国太子了,身边总要有几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杜仲晏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心为他考虑的女子。

“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公主真是越来越像我的妻子了。”只有妻子才会总在丈夫耳边如此唠叨。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未来你会有更多的责任,也会……”后面的话赵妧没有说下去,她只顾着与杜仲晏恩爱缠绵,却忘了最重要的事,倘若他将来继承皇位,岂不是要广纳后妃?!

“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杜仲晏好奇地看着她。

“杜仲晏,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杜仲晏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忽然惆怅的脸。

“杜仲晏,我觉得我可能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女子,未来的日子里,我可能没办法跟你的那些侍妾和睦相处。”

“所以公主后悔答应与我成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赵妧没有否认。

杜仲晏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与她对视,有点霸道地说:“我不允许你反悔。”

赵妧眼睛酸胀,有点委屈,杜仲晏即刻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温柔的,饱含深情的,然后低声说:“我已经有了你,为何还要那些侍妾?还是说,你想为我纳妾?”

“才不!”

“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除非公主不信任我。”他有些赌气地说。

“我怕……”也许他对她是一心一意,可是那些讨厌的言官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像是她父皇,后宫从未少过人。

“若不是为了你,这个位子我从未在意,他们若真逼我,不要也罢,我这一生只认定了你,有我在,别怕。”

泪水从她的眼眶滴落,她还是哭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的承诺,他可以为她舍弃生命,这些虚名自然也会为她舍弃,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哭泣对你身子不好。”杜仲晏用指腹抹干了她的泪水。

“好,我不哭。”赵妧破涕为笑,与他深情对视,一时情难自控,两人相拥深吻,情意绵绵。

*

转眼金风玉露,赵妧回到了宫里。这天是七夕节,由徐宸妃主持,领着一众女眷到后苑赏秋季名花。陆贵妃仙逝之后,便由徐宸妃掌管掖庭,也有传言称景隆帝有意册封徐宸妃为后,所以这些日子时常去棠梨宫。

倘若真有这样一日,那也是众望所归的,毕竟徐宸妃端庄贤淑,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娘娘今日的衣裳真是好看,把这后苑的花儿都比了过去,不知出自谁人之手?”女眷们喜欢见风使舵,时常巴结徐宸妃,不过说得也都是实话,今日她虽不是锦衣华服,一袭湖绿秋衣衬得她娴静淡雅,沁人心脾。

“还能有谁,自然是司衣司的许司衣了!”赵妧也在赏花的女眷中,她怕徐宸妃被她们闹得烦,就脱口而出。

“瞧我,真是糊涂了,许司衣一双巧手简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师出蔡尚宫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请她做一件衣裳实在不容易。”出声的是阮郡君,表面上是赞扬许司衣的手艺,实则是在抱怨自己没有这样的殊荣。

“那倒是,做一身新衣本就费时,若人人都找许司衣,非但使人疲累,还会延长工时,其实司衣司并非只有许司衣一人可以做出如此美轮美奂的衣裳,她手底下的女史也都个个手艺非凡。”

“近日我正好想做一身新衣,公主可有举荐之人?”阮郡君煞有介事地问。

这个阮郡君为人尖酸刻薄,不好对付,无论举荐什么人,对司衣司来说都不太妙,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可以治一治她。

“刘司衣与许司衣师出同门,做工一样精巧,阮郡君若想做衣裳,不妨请她一试。”刘司衣是许司衣的好姐妹,手艺也好,但没有许司衣炙手可热,只因她这个人脾气硬,如果没有许司衣出面说话,一般不会轻易答应给不喜欢的人做衣裳,也不怕得罪人。

可惜,刘司衣上个月出宫嫁人了。

阮郡君进宫时间不长,并不知道此事,何况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去关注一个司衣的,赵妧是有意戏弄她的。

进宫久的几位宫眷听后,心里明白,却都忍住笑意,没有人揭穿赵妧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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