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
“……该换新的了。”
三个男人手忙脚乱给换纸尿裤，孩子终于不哭了。
殷煜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觉得比在工作加班还累。
沈衍冲了奶，“今晚他跟我们睡，你先去休息吧，折腾一晚上够呛的。”
殷煜点点头，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太累也没去在意，看了一下时间还早便回了卧室放水准备泡澡。
与此同时，帝豪酒店一间贵宾包厢里，宋霖之再一次看着手上的腕表。
八点半了，距离他跟殷煜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他被放了鸽子。
想到今天在工地上见到的人，宋霖之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
殷煜果然还是那么幼稚！
第002章 爱你时是宝，不爱你是狗
隔日的清晨，殷煜在一片哇哇大哭声中猛然惊醒。
房门一打开，哭声是从楼下传来的。
依旧是撕心裂肺的哭法。
他趴在走廊往下看，就看到沈衍一副睡不醒的表情，怀里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衍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宝儿，你抱抱他吧，程峰出去给他买玩具了。”
一大早的哪有商场开门。
殷煜打了个哈欠，还是下楼去抱奶娃娃。
殷煜从来没抱过孩子，奶娃娃全身软绵绵像是无骨头，他抱着提心吊胆的，生怕稍一用力就不小心捏坏。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人抱，孩子忽然就停止了哭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撇着嘴看上去无比可怜。
“乖，爸爸在呢。”见他这副样子，殷煜莫名就说出这样的话哄孩子。
“呜哇！”孩子张嘴喊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撒娇。
殷煜瞬间父爱泛滥，“乖，宝宝不哭啊。”
其实有儿子也不是坏事。他突然心想，老了还能有个伴照顾自己，倒也是挺好的。
沈衍一大早为了哄孩子损失了睡眠，现在一放松坐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上班时间就快到了，殷煜不忍心叫醒沈衍，更不放心把孩子丢给菲佣照顾，只能催着程峰先回来，晚上他下班再去买点孩子的必需品。
程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殷煜饭都没吃，匆匆洗漱完换了衣服就拿着车钥匙出门。
半路遇上塞车，等到公司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助理第一次见他迟到，加上他脸色不太好，担忧地问：“小殷总，你今天是生病了？”
殷煜摇摇头，立即进入工作状态，“把要签字的文件给我。”
助理不敢懈怠，把提前分类出来的文件都放到他桌子上。
“今天早上应该没有什么重要安排吧？”
殷煜签着字，不知是不是睡眠不足加上没吃造成的缘故，脑袋昏昏欲沉。
“呃……小殷总，今天早上十点宋总来过。”助理瞥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他让你今晚必须跟他见一面。”
想到宋霖之早上阴沉的脸色，小助理忍不住浑身一颤，也不知道小殷总跟宋霖之什么关系，那人还问了她小殷总的隐私。
“宋总？”殷煜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这一茬事，难怪他觉得昨晚忘记了什么事。
他把签完字的文件递过去，“为什么必须见他，我没有理由见他。”
助理哆嗦着嘴唇，“小殷总，你都放人家两次鸽子了……”
殷煜抬眼冷笑，“他算什么货色？”
霖煜传媒起来的时间也就这两年，不过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他要是想收购对方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可他不愿意就这么便宜宋霖之。
他要把宋霖之当初给他的痛苦，全都一一还回去，等他自己心中的气出了，他再一口吞并收购对方的所有。
“没有下次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殷煜丢下笔，示意她退下。
“等等。”助理刚转身又被喊住，“你结婚了吗？有没有孩子？”
来了，职场上对于女性的灵魂拷问！
助理绷着脸，“小殷总您尽管放心，我已婚，孩子三岁在托儿管，现在是我老公带孩子，工作上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那也算有育儿经验了。
殷煜抿抿嘴，“怎么养孩子？”
助理本以为他是想询问自己的婚姻状况，听到他这么一听不由愣住了。
但她好歹也是纵横职场多年的成功女性，很快就回过神，试探地问：“小殷总要养孩子了？”
“嗯，一直哭有什么办法么？”殷煜拧着眉问道，想到家里的奶娃娃就头疼欲裂，又添了一句，“他才两个月大，是不是比较难带？”
信息量太大，助理一时消化不了。
他们小殷总一表人才，是公司里许多小姑娘梦寐以求的另一半，没想到居然偷偷结婚还有了孩子？！
助理很是震惊，但又想到董事长近期的婚礼，又觉得小殷总不可能结婚。
难不成是私生子？！
助理猛然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了，你再帮我列一列该买的必需品。”殷煜想起家里什么也没有，又嘱咐道。
助理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小殷总，孩子是你的吗？”
“是啊，所以就很麻烦。”殷煜很是苦恼，沈叔怎么就突然给他带了个儿子回来？
确定了小殷总有了儿子，助理替外面一大群姑娘心伤，“小殷总，待会我整理一份文件给你吧。”
文件相对看起来比较方便，殷煜同意了，让她先把必需品列出来。
助理立马抄下一整张的东西，“这些差不多了。”
殷煜看着上面的字，又是一阵头疼，摆摆手就让助理回去继续工作。
等助理一走，他就打开购物网站，把一些能网购的东西先买了，今晚就不用逛太久婴幼儿店。
……
高层合伙人的办公室里，宋霖之死死盯着电脑上的采访视频。
“……我相信我也可以带领大家走上更高的高度。”
视频里的殷煜镇定自若，面对镜头以及媒体带有敌意的迫问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全然没有当年的青涩冲动。
宋霖之双手交握抵着下巴，连续被放两次鸽子，他心中很是不快。
但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殷煜变了，变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陌生。
当年会缠着他诉苦，会对着自己撒娇又气急败坏的少年已经成长了。
这本来是他当初最希望的事，可殷煜的成长让他莫名恼火。
殷煜不该是对他这样的。
宋霖之按下呼叫助理的按键，助理应声而入，“宋总，有什么吩咐？”
他合上笔记本，“备车，去一趟殷氏集团总公司。”
助理愣了一下，“现在？”这会儿赶过去人家都下班了。
“就是现在。”
车子到了殷氏集团总公司，果不其然大家都下班了。
宋霖之坐在车里，目光紧锁着公司大门。
没一会儿，殷煜就边说电话边走了出来。
他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一旁，推开车门便直接开车。
既然殷煜躲着不见他，那他就亲自来堵。
“我现在就去买。”殷煜跟沈衍通着电话，“纸尿裤是不是要买最小型号的？”
“那你要不把尺码都买回来试一试？”沈衍也不懂。
殷煜看着助理写的小抄，也没注意迎面走来了什么人，对着沈衍说：“我看助理给我写的是最小型……唔，抱……”
“……歉。”
突然撞到人，他抬眼对上宋霖之的目光，一句道歉硬生生断成了两句，愣怔了几秒。
宋霖之听到他说什么纸尿裤，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我们谈谈。”
殷煜敷衍沈衍两句，挂断电话后直勾勾打量着他，“我已经下班了，宋总如果有要紧事下次记得预约。”
他急着去婴幼儿店，说完抬脚就走，手腕却被宋霖之抓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手腕骨捏碎。
宋霖之冷着脸，“我说了我们谈一谈。”
下班时间的门口人多眼杂，殷煜甩不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问：“你想谈什么？”
“跟我走。”宋霖之的态度很强硬。
换作是前几年，殷煜不用他拉着就屁颠屁颠跟上去，但今不同以往，宋霖之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到现在都没能走出来，怎么可能任由对方摆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