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总监的声音？
许珏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敢走。咋地，这位大佬难道还要请她吃顿饭来赔罪吗？
哈哈，怎么可能嘛。
几分钟之后。
“哒哒哒……”
一连串高跟鞋的声音从电梯那边传来，许珏就看着凌笙走路带风，硬生生把一身职业装穿出了从不回头看爆炸的霸气味道。
很像她前段时间玩的《极品飞车》里的SamHarper，OL气质绝佳。凌笙越走越近，许珏赶忙从欣赏心态脱离出来。
“凌总监，请问还有什么事？”许珏礼貌地问。
凌笙低头看了一眼许珏的小腿，只能看见最外面的白色纱布。
应该没事？之前处理很及时，对方应该像之前说的那样有乖乖上药吧。
“今天伤了你，真是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顿饭吧？”凌笙带着歉意问。
居然还真是请吃饭。
你伤的是我的脚，又不是我的嘴，干嘛请我吃饭？许珏差点想这么吐槽。
然而吐槽归吐槽，这可是上司。
许珏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凌总监，您的药膏和纱布很好用，之前伤我也是无意为之，真的不用再内疚了……”
言下之意，请吃饭还是算了吧。
凌笙面色不变，顺水推舟道：“好吧，那就一笔勾销，不内疚了。”
“那……”
“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
等等，话题是怎么又跨越到吃饭上的。
许珏咬牙，努力保持面对上司的镇定：“凌总监，请吃饭也应该我请您吃吧？”
哪知道凌笙根本不和她争，从善如流道：“好啊。”
许珏：“……”
不对，问题根本不在于谁请谁吃饭，而是为什么要一起吃饭！
可是话已出口，收回让人下不来台……算了，请顿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下去恐怕不只多一顿饭，许珏想要脚底抹油，故作为难道：“凌总监，今晚我还要接朋友吃饭，改天请您吧。”
她本来就先和时绯说好吃饭，倒也不算骗人。
凌笙望向许珏，目光中带有一点审视的意味。
许珏不明所以，和凌笙对视。没几秒，凌笙先移开视线，放柔声音：“好。”
许珏松口气，凌笙再不放过她，她都想哭了，然后又听到凌笙问：“一起走？”
许珏同意：“嗯。”
两人并排着离开了公司，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凌笙的车位比许珏的近一些，许珏道：“凌总监再见。”
说完就准备继续走到自己的车位去，没想到手臂被轻轻拉住。
许珏心里一紧，这位太过善良的总监大佛，不会还不放过她吧？难道刚才的一起走，是真要一起走的意思？
或许是她表情太悲壮和害怕，凌笙顿了顿，有些无奈地低声道：“我是想说，两天后记得拆开纱布，看下创口有没有好。好点的话，就继续涂药膏，换新的干净纱布，直到愈合。”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路上小心一些。”
许珏受宠若惊：“谢、谢谢总监，那我走了。”
“嗯，拜。”
原地的凌笙，若有所思地注视对方离去的背影，许珏虽然极力克制，但她的速度还是比平时快的多，就跟只兔子一样，三步一跳，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
凌笙有点郁闷。
之前也是，现在也是……
她，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
因为凌笙这一耽搁，路上又堵了会儿车，到了机场，时绯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看到姗姗来迟的许珏，时绯脸都黑成锅底了，压根不想理她。
许珏心道不好，上前抢下时绯的箱子，讨好地笑：“小绯绯？”
不理。
许珏拉住时绯的手臂：“我绯？”
还是不理。
许珏用腻出水的声音丢下杀手锏：“亲爱的时绯，今晚我请你吃好吃的，再加送你回家，原谅我好不好？”
时绯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抖了一手的鸡皮疙瘩：“得了，原谅你原谅你。说吧，您老人家今天有什么事儿耽误了接驾？”
许珏把时绯的行李放进车的后备厢：“嗨，别提了，还不是我上司作妖。”
“咋了？”时绯坐进副座，系好安全带。
许珏调好导航，转动钥匙、踩下油门，一气呵成，顺带还解释了之前的烫伤事故。
时绯瞧了瞧，看到一块纱布后乐了：“太惨了你。不过你总监人还行啊，上次我们那儿实习生把我电脑给弄坏了，才做了一半的设计稿没了，我特么差点想揍死他。结果你猜他怎么着？别说请我吃饭赔罪，他就撂了句对不起，之后再也没来上过班，可把我气死了。”
许珏也笑了：“啧，惨还是你惨。对了，你这次怎么忽然就去米国学习了，招呼也不打一个？”
时绯大叫冤枉：“什么啊，你不知道，我这是临危受命，简直了。”
她想了想，问：“你知道C市最近那个中心花园的计划不？”
“知道，我还正想跟你打听呢。”
“这次就是因为这个计划，才把我赶过去学习的。设计院的邓老头跟我说，上面属意米国x地的设计理念，但又不想照搬。”
“什么意思？不完全模仿？”
时绯叹了口气，有些烦躁：“不知道啊，现在一切都还在计划，根本就没有明确的文件，鬼知道他们想什么？只是我琢磨着，应该是在那边的基础上，用C市的特色创新。”
量身定做的加工，倒也符合常理。
许珏来了精神：“这样吧，空说也没什么意思，下回我拿资料跟你聊聊。”
时绯一听许珏这语气，就知道她肯定要参与这事儿。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辅导员刚说下学期有一场建模比赛，假期可以提前了解，别人都不着急，只有许珏很早就开始查资料和准备，还拉上了她，美其名曰笨鸟先飞。
但事实上，确实飞了。那次建模大赛，她们获得了第一名。
所以自打那之后，对于许珏认真想做的事，她都很支持，并且坚信对方能够成功。
“行，我最近不用画图，闲着无聊就在折腾这个，不如把这次出国学习的设计理念用草图给你看看？”
“可以。”
说完正事，时绯又放松地窝进背垫里：“哎，不谈工作了。说点有意思的……比如，你的网恋对象。”
许珏嗤笑：“又想空手套八卦？说说看，想知道什么？”
时绯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嗯……先说说看，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干柴遇着烈火，啪啪燃了呗。”
第四章 缘起
要说起认识的过程，还挺漫长。
许珏天生弯，平时没事儿的时候除了看小说，就是翻帖子吃瓜。贴吧、论坛、微博，都是她最大的快乐源泉。
当然，和百合相关的她更爱嗑。
忘记是在哪里看到的女同同城群，她闲来无事就加了。当时加的时候也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喜欢看同好之间的那些爱恨情仇，结果天天99+，她嫌吵，就给屏蔽了。
后来这群，被她淡忘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说来说去，就是缘分二字。
某天晚上她闲得慌，再加上失眠，不小心点开了这个被她抛在某个旮沓里的群，正好看到一个叫竹生的人发了一条消息：有人现在想下棋吗？
这个群大多上班党，现在时间太晚，基本没人在。更别说这个叫竹生的人头衔还是群里最低的，一看就是不怎么冒泡的那种，没人想搭理她。
而且，有几个人喜欢半夜下棋啊？这是什么老年人的娱乐方式？
许珏乐得看热闹，盯着群不放，果不其然，五分钟过去了，没人鸟那个竹生。
看着真是怪可怜的。
唉，反正她也失眠了，一起玩玩也不错？许珏恻隐之心一动，就私戳了个窗口过去。
【言如玉：还下棋吗？】
假如睡了，就算了。
没想到，那边还没睡，秒回了。
【竹生：下。】
【竹生：你会什么？】
哟呵，还挺狂。
许珏的爷爷很爱下棋，所以许珏从小受到熏陶，很早就学会了象棋、五子棋、军棋、围棋等常见的棋种。
她其实知道竹生是好意问她会什么棋种，好避免尴尬，但她忽然想逗逗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