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托尼问，掌心炮一直对准前方。
“一个。”
他们走到了存放“武器”的地方，有电流的声音划过，“滋滋”作响，除三人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死了。”
“你真以为我要多找几个像你一样的人？”
巴基蹙眉：“搞什么。”
那声音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多亏了他们把你们引到这儿。”
异常的响动使史蒂夫扔出了盾牌，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别费劲了，队长，你打不开的。”
托尼冷笑：“我相信我能打开。”
“噢，你一定能。”泽莫的语调上扬，“只要你有时间，不过那样你就白来了。”
“你杀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这儿？”史蒂夫严肃地询问。
泽莫紧盯着史蒂夫：“我花了一整年的时间什么也不干，就研究你，跟踪你，现在你站在这里我才发现。”
“原来你的蓝眼睛里还带点儿绿色。”泽莫突然笑两声，“居然被我找到了一个缺点。”
“你是索科维亚人。”史蒂夫说道：“是为了那件事吗？”
“你们摧毁索科维亚之前它气数已尽。”泽莫回答，“不是，我来这儿是因为我许了个诺。”
他的神情阴郁下来：“我失去了所有人，你也会这样。”
说完泽莫就转身按下了一个按钮，旁边的屏幕随即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时间正是1991年12月16日。
“一个帝国被敌人推翻可以再次崛起，可它如果从内部溃散，就彻底死了。”他语气低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永远死了。”
托尼看着那个屏幕，声音里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我记得那条路。”
“这是什么？”他问道。
没人给他回答，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然而这所有的计谋都不会成功了，泽莫想要离间史蒂夫和托尼的戏码彻底失败了。
重要道具都没了还谈什么成功。
老旧的电视刚播放了个开头就报废成了一堆废铁，是的，你没看错，一堆废铁，至于罪魁祸首么，自然是穿梭时空完的林夕小可爱。
她从迷糊中清醒时就发现自己处在坠落之中，黑暗的空间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在她的正下方，林夕瞬间意识到她是要从那里出去的。
但就以她现在这个下落速度来看她绝对要残废啊，可恶的是空间魔法还是不能用。林夕爆发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施展魔法，她能想到的保护自身的全部在瞬间之内施展完毕，终于在她掉出时空虫洞接触到洞口所对的东西时停了下来。
不过林夕仍旧听到了她此刻坐着的东西裂开的声音，应该没啥问题吧。她迅速给自己施加魔法让自己漂浮起来，女孩的大脑堪堪摆脱时空穿梭带来的影响，这才有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
林夕先过了一遍已知信息，2016年啊……
等等，她感受到了一丝冷意和不对劲，这个熟悉的时间点，这个熟悉的温度。
女孩缓缓地抬头，发现了四双紧盯着她的眼睛，林夕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嗨……额，大家好？”
空气中弥漫着比先前更凝重的沉默。
“该死。”泽莫骂道，他看着这个破坏了他计划的人却也没做其它什么，他又不是真的反派，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一个没成年的孩子下手。
“你是谁？”托尼和史蒂夫放下因本能举起的武器，巴基也如此。
托尼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断了，他似乎有种庆幸的感觉，不，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为什么要庆幸？
斯塔克的内心百转千回，他那股想要知道电视里播的是什么的好奇心消失了，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好东西，否则泽莫怎么会笃定一个视频能离间复仇者联盟？
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他从来没有看过，从来没有。
托尼想，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就算成长所需的养分暂时没有，可谁能保证以后没有呢？解决怀疑的唯一办法就是相互坦诚，要不然迎来的可能是更糟糕的后果。
人是感情动物。
“我……一个迷路后重新回到正确地方的旅者，不方便的话我这就撤走？”林夕立刻就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并且十分感谢自己的做法。
她表面十分冷静，平常地跟两位大佬对话，实际上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内战啊！内战啊！我的老天爷，如果她不是运气好恐怕这开局就死啊！复联两位大佬打架现场，让她怎么办？放任不管是不可能的，但难道还指望她拉架？站谁都是错，站谁也都没错，四个字概括就是……
左右为难。
不过好在托尼现在是看不到真相了。其实林夕明白，假如不是环境和其它种种外力因素，以托尼的性格他不会杀死巴基的，他知道那不是他的错，而且他要真杀死巴基他过后肯定会后悔，只是没时间给双方平静情绪。
若无意外，内战一定会发生，只是早晚问题，这件事仅为导火索而已，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才是主要原因，托尼和史蒂夫的分歧早在纽约之战的时候就存在了。
两位本应是挚友的人啊，当他们重归于好后不久却又再次分别，而且是天人永别。
思维总是很快的，想了这么多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林夕把注意力从放飞的自我中转出，眼睛眨巴眨巴，神色疑惑地看着不说话的托尼和史蒂夫。
她当然没有忘记泽莫那个家伙，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林夕给他施加了一个小小的魔法，真的只是小小的魔法。
林夕可是个乖孩子，她只是把有关托尼父母的词设为禁词，让泽莫无法说出来而已---任何方式都如此。
至于他知道后会不会弄她？诶呀呀，林夕肯定泽莫不会的，他当反派是为了复仇而已，又不是为了毁灭世界。这些都不了解她岂不是白白看了那么多遍漫威电影。
“你……”史蒂夫想到了旺达，同样都是拥有特殊能力，他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小孩不是普通人---谁家的普通人会从一个明显的空间缝隙中出来，再加上她面上虽然正常但手却不自觉地攥动来看，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会到这里的，那些阴谋论也就可以排除了。
“无意冒犯，你的能力是实验产物吗？”史蒂夫问完还回头看了眼托尼，见他点头后拽了拽身旁的巴基，让他放轻松。
“实验？我不知道，不过我讨厌它，也讨厌九头蛇。”林夕回答，她看看一直沉默盯着她的泽莫突然有股冷意直窜脑门。这位大佬又在想什么幺蛾子，看他那阴森森的样，林夕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对方是差点以一己之力拆散复联的人呢，她担心别的，比如逃跑后躲在暗处阴人，这也不保准，有些时候直面嚷嚷要杀你的人可比悄无声息的毒蛇好对付几倍。
“看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林夕跳下桌台，把已成废铁的电视挪了挪，在足尖接触地面时身上有白光一闪，等白光散去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别问她为什么，林夕往上拉了拉衣领，忍住打喷嚏的欲望。这可是西伯利亚，她穿着清凉的夏装能坚持这些时间不错了。
“小孩儿，这里不关你的事，马上离开。”泽莫沙哑着嗓子说道，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有些吓人他停顿些许，咳嗽两声恢复正常音色，“无论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都不欢迎你。”
“喂喂喂，是你说的算吗？”托尼不高兴了，他从没见过如此明目张胆在他面前赶人的人，还把不把他托尼斯塔克放在眼里？
……
对不起，人家还真没有。
泽莫看都不看托尼一眼，眼神执着地盯着林夕。这个小孩和他的女儿有几分相似，如果他的女儿还活着的话可能长大后也是这个模样，可他的女儿永远只能是那个年龄了。
永远长眠在了2015年。
林夕不自在地拽拽头发，偷瞄了旁边的托尼和史蒂夫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要进一步帮自己的意思。
啊嘞，还是得靠自己啊。她清楚自己的行为可疑，所以这样不错了，终归是即将要打架么，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可不是随随便便相信人的人。
林夕低着头，似乎是害怕了的样子，但右手却缩回袖子里，再次伸出一点儿时已拿出了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