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里泡一下午让人身心愉悦，林夕忍不住回想书上令人着迷的故事，那个老者的身影也总是出现在脑海里。
“嗯……好像有些眼熟。”林夕现在才确定她之前绝对在哪里见过哪位老者，或是见过他的图像。
之后她终于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了。
“我的孩子们，这段时间你们会换一位新的魔法老师。”Frigga走在学院的走廊上，到一扇古朴的门前停下，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而入，林夕和Loki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不是……”
“小朋友。”老者放下羽毛笔，冲他们慈祥地笑一笑：“又见面了。”
“嗨。”林夕尴尬地打着招呼。
“看来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见过面了？”Frigga说道：“那就不用多介绍了，这位是我曾经的老师伊布斯顿。”
“接下来能得到你的教导真是太幸运了。”Loki脸上浮现开心的笑容，他最崇拜的人可以成为他的老师怎么能不赞叹呢？
Frigga将两人带来后就离开了，她最近事务繁忙，关于华纳海姆的各种交涉都是由神后负责，虽然开了个宴会表示友好，但也只是让他们不在边境滋事而已，私底下的小动作多了去了。
伊布斯顿给林夕两人的第一节 课不是教授知识或者魔法，而是讲了他游历多年的见闻并问他们有何感想。
他在说了一堆背景介绍后问道：“这两个国家互相仇视而且经常打仗，你们认为谁是其中正义的一方？”
Loki思考半响答道：“没一个是好的，虽然某个看上去比较光明。”
“我同意Loki的观点。”林夕也点头表示赞同，“只要发生战争就不存在正义与否，它本身的性质就绝定了一切。”
“不错。”伊布斯顿鼓掌，“我问过许多人，很少有人是这个回答，那些人都认为金是对的。”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魔法与武技哪个能对取得胜利有更大的作用？”
这要仔细思考了，林夕想，如果她还是说一样就显得有些虚伪，像是故意逢迎，做出选择得理由充分让人信服，而且她也不觉得两者是一样的。
女孩见Loki还在低头便先说道：“魔法……当然要看是哪一方面的。”
“哦？说说看。”伊布斯顿来了兴趣，他想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能给他怎样有趣的答复。
“首先从基础来分，魔法大都是远程攻击，而武技则反之，这就造成了两者会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比如武技，它很有用，因为当面临危险的时候没有人给你释放魔法的时机，武技可以帮助你格挡住敌人的近身攻击---法师的体质总是弱于那些战士。”
“但想想另一点，假如有法师隐藏在暗处发出致命一击，不说其它的，被击中了你也不会知道攻击你的人在哪儿，所以这就是魔法的好处，隐蔽。”
“而使我觉得魔法能起更大作用的还是取决于这个：当战争来临时，史诗魔法一但施展，整个战局都可能被改写。”
“武技再强也只是在于个人，如果两个人是魔法和武技分别顶尖的人的话，我相信在战场上会魔法的击败的敌人更多。”
伊布斯顿点头：“嗯，很有道理。”
说着他又看向Loki：“你呢？”
“我……”Loki停顿许久，“我判断不出来。”
他对魔法的信心仍然没有林夕大，说实在的，小王子本身练习魔法也不代表他真的十分热爱，阿斯加德的尚武之风对他影响还是大，虽然嘴上说着没有。
“魔法和武技都很重要，所以我要求你们同时也要学习武技。”伊布斯顿总结说道：“然而对于战士的武技是不会适合你们的，以后我会亲自教导。”
今天的课上到这里就结束了，林夕跟Loki收拾收拾打算回仙宫，路上小王子拿出法杖一直盯着。
“Loki，你怎么了？没事吧。”林夕关心地问。
“……你比我清醒。”他说了这么一句，女孩立刻便明白其中的含义。
第41章 舆论
“假如我是你，我不一定做的有你这样好。”林夕道。
Loki自嘲地笑笑：“不会的，你各方面的认知都比我强多了，这不会单单只是环境的事。”
我的小王子啊，这真的只是环境的事啊，林夕在内心呐喊。
她曾身处上帝视角，当然对于很多事情看的通透，再者而言，她相信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
“那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了，Loki你要想的乐观点儿。”林夕只好以此做结。
这样看来Loki一千多年后才爆发已经不错了，恐怕他在夜深人静时会怀疑自己吧，哦，是一直都在怀疑自己。
林夕试图过很多次，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一个人的观念容易被改变还好了呢。
所以伊布斯顿教导他们的时候也会用言行潜移默化地影响，身为大法师的他不可能看不出Loki有些偏激，上课时用小故事讲述道理，当然魔法与武技的结合也不会落下。
不愧是曾经享誉盛名的天才，伊布斯顿的魔法技巧比绝大多数人都高，同样的魔法由他释放消耗的精神力会小很多，而且林夕也因此学好幻术了，这对她可是个好消息。
“Loki你觉得这两个宝石哪一个是真的？”林夕伸出手，掌心放着一绿一蓝熠熠生辉的两个宝石，灯光照在它们上留下的只是流影，两者除了颜色外没有任何区别。
“这可有些难。”Loki找不出来破绽，他只好凭感觉说道：“让我猜一猜……绿色的？”
“不不不。”林夕将手向上一抛，宝石随着惯性滞留空中，在两人的注视下破碎成光影，“都不是真的。”
“好啊，林夕。”小王子反而开心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的进步这么快，我是真的发现不了有缺憾的地方。”
“是老师教导的好。”林夕不好意思地回答：“要不然我也不会将魔法运用的这么熟练，虽然这些日子没有学习新的东西但同样有别的收获。”
“伊布斯顿老师的确学识渊博。”Loki拿出笔记本，上面全是记录的一些知识点或者小故事，只要是他觉得有用的都写了下来。
“他说的很多都是书上没有的、属于实际经验的部分，而且老师并不像别人一样要求我们记死条目，他鼓励我们自己发现验明道理，如果遇到结果跟书上不一样还可以和其探讨，活络很多。”
“那可不。”林夕说道：“但我的幻术总归没有你精进。”
小王子在幻术上的天赋着实令人羡慕，他现在已经能做到完美欺骗人的五感了，虽然时间长还是维持不住---要知道Loki可才五百多岁。
他还是个孩子，相对于本身漫长的生命而言他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供探索，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供追寻更高的境界。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述的了，人的生活不可能每天都有惊心动魄的事情，林夕无非是学习魔法和学习魔法罢了，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的寿命，但Loki他们都长高了而自己却没有多少变化，可见的是少说也和阿斯加德人一样，五千年。
整整五千年啊，女孩才只过了百分之一不到就有些受不住了。
人类是个短命种，区区百年的生命在大多数宇宙生物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可能这也是人类发展如此迅猛的原因吧。
从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从新石器时代到铁器时代，从铁器时代到工业时代，再从工业时代到信息时代，这只用了多少年？
或许有人会说那也有几百万年，可是有些宇宙种族一代的生命就有一百多万年，对他们而言这算什么？就那点儿时间便完成了一个文明从新生到逐渐盛起的过程，假以时日不难想象人类的未来。
人类太幸运了，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筛网。
林夕一直都认为自己还是人类。
真的，一直都是。
不然她是什么？依照身体来算成精的狐狸？灵魂……灵魂也不再是纯粹的人类啊。
但为了自我，为了证明她还是她，保有一些很可笑的信念没什么关系吧。
根据某本书上的话讲，命运与因果是最难掌控的事情，但林夕想或许还应加上时间。
时间才是大佬，命运与因果不都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
她怕了，她怕自己救不下小王子，她怕自己改变不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