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有些懵,但却紧跟着进了电梯,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妈耶,总裁大人的脸色好难看!
白谨有些冷,她缩在男人的脖子间,呻-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溪……我疼。”
全身都疼,那种酸疼酸疼的,连皮肤的肉一碰都疼,还很冷。明明木木说她在发烧,可她怎么觉得这么冷呢?
这电梯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此时叶溪觉得慢得让他想抓狂,听到那一声软棉无力的呻-吟,心都颤了一下,跟着疼,“忍忍,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叶麟的专科是脑科,可这个因这个弟弟,他还是兼休内科、外科!
如今,连感貌这种小病都嚷着非他亲自出马,简直欺人太甚!
看到那小可爱虚弱的样子,叶麟还是忍着没有发飙,扬着温和的笑,安抚,“没事,就是流行性感冒,现在有点难受,吊几针就好了。”
虽然他不太赞成一点感貌就吊水,但白谨这症状明显严重,如果只靠一点感冒药,这有可能拖到后头引发肺部与支气管问题。
“唔……嗯。”白谨有些集中不了精神,弱弱地应了一声,就埋在自家男人怀中,连手都抬不起来。
这病来的气势汹汹,连她本人都没有察觉,叶溪却很懊恼,他是她最亲近之人,竟然也没能注意到,是自己的失职。
此时白谨难受得很,也没办法留意到男人的懊恼,检查过后,叶医生给她开了药,还打了针,即便如此,她晚上还是时冷时热的,还全身都疼。
叶溪没敢带人回家,非要站了人家私人医院一个床位,他的话讲:老子也是这医院的股东,要个病房也没权力了吗?
拿上酒精,他仔细给人一寸一寸地擦上消毒,仔细得连身为医生的叶麟都自愧不如,对他的看法又有了更深的一步了解。
“……我,没事了。”白谨一动都不想动,半眯着眼靠着,“你吃饭了吗?”都这么晚了,这男人工作提前回来,就折腾到这个点,也不知吃饭了没。
正说着,病房外木木提着外卖进来,“我打的,叶总不嫌弃就吃点吧,小白也用点肉粥,好吃药。”
白谨看着她小心地打开食盒,食物香飘满了病房,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不如说闻着食物的味道,她有点反胃难受。
但又不想让两前担心,她忍着还是拿起了小勺子,叶溪就坐她边上,陪她一起,木木被放行先回去,只是生个小病,还没矫情到需要两个人陪房。
大概是打针有点效果,她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至少,没有轻轻一碰都觉得肉在疼,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木木打包来的粥肉,除了去腥的姜丝之外,倒没有放其他东西,不然她可能咽不下去。
叶溪看她这难受的小模样,心疼得比自己更难受,想给她夹点肉,见她避着他伙食的样子就知道她受不了这些食物的味道,三下五除二地赶紧把饭菜给吃了,然后拿出去,正好有路过的小护士,直接塞人手里,重新进病房,随手将给关上。
没了那些对此时的白谨来说很是油腻的味道,她的眉头才没皱得那么深,叶溪反省,“你可以说不喜欢这些味道。”如果知道光这味道就让她这么难受,他宁可不吃。
闻言,白谨抬首,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勉强露了个浅笑,一点都不甜美,“我没事。”
看得叶溪更是心疼,在病房里打转,可又不能替她分担病情,整个人燥得就像饿狠了的狼,无处发泄。
一盒粥,白谨很努力,才喝了三分之一,实在喝不下了,叶溪只给替她拿出去热了,回来给她拆了药纸,送上温开水,“来,把药吃了。”
白谨听话地将药吃了,可一会直接就全吐了出来,连带着那好容易喝下去的粥全吐了出来,吓得叶溪脸都青了,赶紧按了床头的急救铃,医生和护士呼啦啦冲进来一堆。
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呢,原来只是感冒发烧了。
尽管如此,看着这反应挺严重的,还是把叶麟叫来了,瞧人这模样,叶麟也不由得皱了眉头,“是肠胃感染了。”他让验血人给做了常规检查,的确如他所想。
“简单来说,就是肠胃感冒了。”说着,他又刷刷地给开了新的药,“一会就吃了,不用饭后吃。”
叶溪全身气场冰冷,边上的小护士吓得赶紧去抓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病房里。
白谨吐得全身无力眼里发花,想说谢谢都说不出来,叶麟安抚着她,让叶溪扶人躺好。
吊水的药也被他给撤换了,先前的不想她太过依赖吊水,除了点葡萄糖什么都没加,这回还是得加点药水进去。
因方才吐过,叶溪怕她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知他上哪天找来了个小脸盆,倒了盐水给她漱口想刷牙,脏水就吞到盆里。
收拾过后,她重新躺好了回去,两个大枕很厚,她其实更像在半靠倚着,看到自家原本洁癖有点严重的男人,此时面无异色地端着盆子往厕所去,没一会洗净了手回到床边。
打开了酒精水,再一次细心地给她擦拭,一寸一寸的,格外仔细。
看着看着,她眼里就蓄了一泡水,除了家里人,头一回有人对她如此上心如此的好。
原本低头认真擦拭的男人,像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了头,见人眼里装着一泡水气,随时都会掉下来,心里一急,“哪里难受了?我去叫医生……”
话还没落,被那柔软却冰凉的手抓拉住了,幸好她用的是右手,左手还挂着点滴呢。
“……我没事。”她说,抬着头看着男人重新坐回了位置,她想笑的,可太难受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没事了。”她只重复着这一句。
叶溪怕她乱动,也没再要离开,而且打来了热水给她擦身,她一会冷一会热,出了不少虚寒,自己都不知道,这会儿衣服都有些湿了,他方才伸到后头摸了一把,冰冷冷的。
照理,两人早就提前洞过房,该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还尝过了,可被男人这样解衣宽带的,她还是羞得紧,原本苍白难看的小脸上,带上了几丝粉色,倒给她添了点生气。
这种高级病房,全新的病衣还是有的,换上了宽大无型有点丑的病衣,但胜在棉布,很是舒服,又被人仔细擦过,干爽舒适,她觉得身上的难受都减轻了。
睡前,白谨又吐了一回,这回比上一回症状也减轻了些,大概因为也没东西可给她吐了。
手上还挂着吊针,她已经虚弱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时冷时热,睡得十分的不安慰,尔后,她感觉身上像被人再一次擦拭过,冷的时候,还有个大暖炉紧紧地裹着她,熟悉好闻的味道,不是医院里的福尔马林那刺鼻的味道。
大概清晨五六点后,白谨不再发冷,又开始出汗,汗量非常多,不一会儿病衣全都浸湿了,刚因为有所好转而睡下不到三小时的叶溪感受到异样醒来,发现后赶紧给人擦拭,又换了病衣。
一切做好,他唤来了医生,值班医生量了体温,说是发烧了,不过出了一身汗,这烧应该不会持续太久,让他安心。
果然,两个小时后,白谨没再减冷,也不再一直出虚汗,体温都下去了,叶溪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在床边。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工作的衣服,因半夜搂着人睡,身上的衣服皱皱的,却依然看起来霸气又俊美。
不想离开病房,于是打电话让人将新的衣物带来,顺便带来的,还有今天一天的工作。
来的是朵姐,她取来的衣物都是从公司备用间取来的,毕竟她虽然知道总裁的住所,但无权无门。
若去别墅,虽有管家,但到底离这一片有些远。
木木也来了,她可没敢带白谨的工作来,却带了换洗的衣物和用品,家里的到底比这里的好。
她到的时候,就看到朵姐很是为难,因为她的总裁大人不肯吃东西,木木稍稍打听,知道昨晚自己回去后,白谨的情况,这会儿她难得不那么畏惧,主动上前劝说,“叶总,您还是到外面把早餐用了吧,我在这儿看着。”
转首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人,脸色似乎没有昨夜那么难看了,看来药效起到了作用。
叶溪不肯用餐只是怕食物的气味使人不舒服,但又知道自己不吃东西这妞一会儿醒来是要担心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将朵姐给带到了外头小客厅,朵姐给他拆开了食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