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彩窘迫地几乎将脸埋到了胸口,对着男生连连鞠躬:“实在很抱歉!”
男生好脾气地笑笑。
武术指导皱眉思索片刻,大手一挥,叫那男生先到一边去,然后让人拿了一块木板过来,高举着,对华彩道,“你别踢人了,先踢这个找找感觉。”
正好彭仲谋拍完了自己的戏,走过来时见到这一幕,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调笑道,“老张你不是吧?把我们华彩当女战士了?还踢板子……”
而几乎与此同时,华彩沉了沉气,眼睛瞄准木板,哈得一声踢了过去!薄木板竟应声而断!
武术指导跟旁边几个围观的人愣了愣,随即同时爆出一声叫好。
彭仲谋擦汗的动作也停住了,嘴巴微张,待了一下后才合上,随手将毛巾往后一丢,脸咻地凑到华彩近前,几乎贴着她,上下打量着。
华彩被他的大眼珠子看得不自在,后退一步,“你、你干嘛……”
彭仲谋收回头,站直身体,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行啊你,真人不露相。”
华彩揉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家之前开武馆的。”
“是吗?”彭仲谋也来了兴致,拉开架势对华彩勾勾手指道,“来来,咱比划两下。”
华彩瞬间有些无语,“你跟我打?”
彭仲谋也回过了味儿来,跟女人打,他怎么都是输啊。
挠挠头,他收回胳膊,干咳几声,“算了,不打了。”忽然目光又转向了地下断裂的木板,眼前一亮,“哎,对,我也踢这个!”
他拍了武术指导一把,笑道,“师父,劳驾您咧——”
武术指导无奈地摇摇头,依言举起了一块木板。彭仲谋再次摆出了架势,右脚在前,左脚支地,眼神凌厉,帅气的模样吸引了不少女演员的围观。他却像诚心吊人胃口似的,只作吐纳状,就是不出脚。
过了一会儿,华彩憋不住道,“我说你到底踢不踢啊?我们还等着拍戏呢。”
“踢,怎么不踢?看高人给你表演。”彭仲谋斜了华彩一眼,目光再次盯住木板,神情蓦地一肃!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就见彭仲谋动了!他沉稳地猛一旋身,支地的脚几乎分寸未动,来了个漂亮的侧踢!然后……木板飞起来了……
华彩呆了一下,望着直冲云霄的木板,第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高啊,实在是高……哈哈,果然高人一等!”
有了华彩开头,其他人也跟着笑作了一团。
彭仲谋也不生气,抱肩挑挑眉,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斜着华彩道,“你懂什么?这才叫技术。”
华彩笑得更厉害了,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彭仲谋弯下腰,伸出手指戳着华彩的头:“喂,傻了?”他的唇角原本是上扬的,却在视线注意到不远处的某个人时,弧度渐浅。
那里,郝庭寒正躲在几个人后面,用一种嫉恨、仇视、扭曲等说不清的情绪,反正叫人很不舒服的眼光,看着华彩和他。
彭仲谋的脸色一下冷了,直起腰,高声道,“郝庭寒,瞅什么呢?出来跟我说说。”
郝庭寒听到他的喊声,竟然拔腿就想跑!那做贼似的姿态叫彭仲谋越发火大,他几步过去,一把勒住了郝庭寒的脖子,将他硬带到场中央,狠狠往地上一丢。
郝庭寒不敢反抗,尤其他还真打不过一直练散打的彭仲谋,被推得一个趔趄,狗吃屎一般趴到了地上,引来众人爆笑一片。
华彩有些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郝庭寒,忙站起身,然后又感觉不对,拉拉旁边彭仲谋的手腕,小声说:“彭仲谋你干嘛啊?他又没惹你……”
“怎么没惹我?男人的事,你别管。”彭仲谋沉声说了句,却没甩开华彩的手,反而一把攥住了,眼神冷然地俯视着目光躲闪的郝庭寒。
“知道你怎么得罪我了吗?”
郝庭寒忙不迭地摇头。
“那我告诉你啊——”彭仲谋笑笑,弯下腰,可那笑容却叫人胆战心惊:“我不喜欢你看我家华彩的眼神,下次别这么看了。噢,不,最好就别看了,行不?”
他的话虽然是问句,但眸底冰雪一样的寒芒,却分明不让人说出第二个答案。
“好,我……我不看……”郝庭寒的回答声音有些颤。
彭仲谋这才满意地笑了,“嗯,滚吧。”
郝庭寒就这样在无数鄙夷厌弃的眼神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第17章
“那我告诉你啊——”彭仲谋笑笑,弯下腰,可那笑容却叫人胆战心惊:“我不喜欢你看我家华彩的眼神,下次别这么看了。噢,不,最好就别看了,行不?”
他的话虽然是问句,但眸底冰雪一样的寒芒,却分明不让人说出第二个答案。
“好,我……我不看……”郝庭寒的回答声音有些颤。
彭仲谋这才满意地笑了,“嗯,滚吧。”
郝庭寒就这样在无数鄙夷厌弃的眼神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直到郝庭寒的身影远得看不见了,华彩才叹了口气,低声说:“你这又是何必,他……他也没做什么。”
彭仲谋的声音淡淡的:“先敲打他一下。”顿了顿,又说:“我看那小子没安好心。”
当华彩傍晚时分被郝庭寒堵在女厕所附近时,不禁要感叹一下彭仲谋的乌鸦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你还找我做什么?”她表情平静地看着郝庭寒,“我觉得,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抿住唇,欲绕过郝庭寒离开,手腕不出意料地被人扯住。
她的心一沉,有些厌烦,别过脸不看他,就听到郝庭寒古怪地笑了声:“跟我没说的?呵——华彩啊华彩,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利用我进入剧组,先勾搭白一山,现在又巴结上彭仲谋这颗大树,你了不起啊你!”
他的声音渐渐加大,后面几乎是用吼的,震得华彩的耳朵都嗡嗡作响。她反感地想躲开,郝庭寒却死抓着她不放,她忽然有些受不了了,猛地回过头,咬牙道,“我没那么现实!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哈哈哈……”郝庭寒大笑起来,叫人看着就心生厌恶,“说得你很高尚一样!我告诉你,我都看到了,昨晚你上了白一山的车!脚踏两条船啊,这手段够高的了。”
话出口的一瞬,他看着华彩骤然白了的脸色,和气急下高举起的手,心里隐隐冒出一丝后悔,可随即就想到自己刚刚受的屈辱,咬牙梗起了头。
他真后悔带华彩进了剧组,在她没来的时候,他过得多舒坦啊?谁不看在VIVIN的份上给他郝庭寒三分面子?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那个彭仲谋三不五时地羞辱他,VIVIN嫌他没出息,剧组里的人都拿他当笑话!这一切都是华彩的错,都是她的错!
“你打啊?怎么不打了?”心火烧得他眼眶血红,他上前一步,恶狠狠地逼视着华彩。华彩恨恨地盯着他,手在空中颤抖,片刻过后,却后退一步,背过身,重重地吐了口气道,“看在郑叔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走吧!”
哈哈,她也真说得出来!郝庭寒简直要笑出来了,还看在他爸爸的面上?她要真顾念旧情,就不会暗中指使彭仲谋刁难他了!
愤恨与羞恼在胸腔里翻滚,他冲动地一手抓住她肩膀,就想将她扳回身来,可随即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掌,狠狠从后扼住了。
“啊——他妈的谁!”郝庭寒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后面那人捏碎了。他不受控制地被这力道带转了身,当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整张脸都僵住了……
“沈、彭仲谋……”
彭仲谋高大的身影立在那儿,如一座山,挡着阳光,只余下阴风阵阵。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瞅着郝庭寒,嘴里叼着甘蔗,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是,我说你他妈是没耳朵还是没眼睛?我叫你别再找华彩了,听不懂是吗?”
“没……我不是……”郝庭寒哆嗦着辩解,彭仲谋理都不理他,吐了烟,甩甩手扔了甘蔗,一拳抡了上去!
“砰”地一声,郝庭寒重重地落地,捂着半边脸痛得跟杀猪一样叫唤。
彭仲谋犹不解恨,一步踏过去还想揍人,却被华彩一把拉住。
“别,彭仲谋,你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