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地费了半天功夫,才总算将邵可哄不哭了,期间免不了应下了无数不平等条约。华彩想到当初白一山为自己准备的那份“特别大餐”,那5万元的巨额赔偿金,免不了在心里暗自吐槽,邵家这一大一小真是同样奸诈啊。
抱起可可朝大门口走,路上也听小丫头说了昨天的事情,原来白一山昨晚之所以心情不好,是老师在家长会后要求见可可的妈妈。这位父亲可能是因为不想可可被其他孩子用有色眼光看,所以隐瞒了离婚的事?那后来特意带可可出去吃晚餐,大概就是想补偿可可吧。
华彩终于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却觉得整个人再难平静下来。可可说是妈妈不要爸爸了,可是为什么?什么样的女人会抛弃像白一山那样几近完美的男人?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再想到那天白一山抱着可可,轻声叫她以后没事就多去看看可可的情景,华彩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
一个父亲,又要忙事业,又要照顾年幼的女儿,一定很辛苦吧……
不知不觉间,脚步慢了,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爬进去,乱抓乱挠着留下一串不知名的痕迹,却又让人摸不到实物……
邵可抱着她的脖子晃了晃,“姐姐?”
她猛地转过脸,看着可可疑惑的眼睛,脸咻地一下变得滚烫,只想用力打自己脑袋一下。
白一山结婚还是离婚,跟她有关系吗?她不过就是他看着可怜,顺手帮助的一个人而已。华彩在心里对自己重复了几遍后,拿着强力擦将那些奇怪的印迹通通抹去,然后赶紧朝前走去。
司机早在门口等着了,可可上了车才想起自己有东西丢在诊室了,华彩便回去帮她拿。
路上经过一个栏杆板,听说隔壁也是这家医院,不过是中医,而且非常注重隐私,常给权贵看病,华彩因为好奇,不由得多往那边瞟了两眼,其实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因为栏板非常高,只在底下留了一条一分米高的空隙,可就是这条缝,却让华彩发现了点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是一只鞋,镶满了亮眼的水钻,细高跟的位置有着小小的花纹图腾,似是什么设计师的私人标志。
随着鞋主人的走动,边沿镶嵌的宝石散发出细碎亮眼的光,华彩站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直到鞋子离开她的视线,还在苦思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结果,华彩终于摇摇头放弃了,大概是她这段时间太累了吧,像那种有钱人的东西,她怎么会见过呢?
华彩从诊室里拿了可可的东西,正要往楼下走,却见两名中医师从另一侧走廊推门过来,一边走一边闲聊。
年轻点的医师问:“老师您刚才诊脉时的神色怎么不大对?难道是她的过敏症很严重?”
老师傅摸着花白的胡子说:“过敏症倒是不严重,但是,我在她的脉象里把出了滑脉。”
“滑脉?!”年轻医师好像一惊,随即又捂住了口,嘀咕道,“这些明星的生活真够乱的了……”
明星……
脑子里好像闪过一道光,华彩推门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她终于想起来了,那双鞋是林曼儿的!
但滑脉是什么意思?林曼儿居然怀孕了?她不是没结婚吗?!
不,不对。华彩摇摇头,赶紧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医院那么大,不见得他们说的女明星就是林曼儿啊。
回去的时候白一山居然在家。因为知道了他离婚的消息,华彩再见到他时,总带了那么点不自在,不料她的表现却引来了白一山的误会。
那个男人叫可可先回房,然后便坐到沙发看着她,斟酌了片刻后,才面容沉静地问:“怎么?是不是可可的眼睛有什么问题?”他的语气还算平静,但身体不自觉地稍稍前倾,似乎连客厅里播放的舒缓音乐都无法放松他的心情。
“不是不是。”华彩赶紧否认,但看着他探究的神情,明显不让她轻易过关,她心里慌张,又不敢跟他说实话,只能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是在医院碰到了一个人。”
“谁?”
“林曼儿。”华彩一咬牙,丢出这个挡箭牌。
“噢。”白一山仿佛松了口气,靠坐向后面,胳膊自然地搭上旁边的扶手,略闲适的姿态,“嗯,听说她过敏了。”
“不会吧?!”华彩惊呼一声,却坐直了身体,话出口了才感觉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忙掩住了口,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15章
“林曼儿。”华彩一咬牙,丢出这个挡箭牌。
“噢。”白一山仿佛松了口气,靠坐向后面,胳膊自然地搭上旁边的扶手,略闲适的姿态,“嗯,听说她过敏了。”
“不会吧?!”华彩惊呼一声,却坐直了身体,话出口了才感觉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忙掩住了口,但已经来不及了。
“曼儿有什么问题吗?”白一山抬眼,紧盯住她的眸子,如瞄准猎物的黑豹,带来无限压迫感,华彩不自觉地躲闪着他的视线,“没,没有。”
虽然林曼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刁难过她,她潜意识里也有八卦的心理在,但若谈到乱抖别人隐私,华彩还是不愿意的。
白一山却不肯轻易罢手,他双眉蹙紧,用遥控器关掉了轻音乐,沉吟一下后说:“华彩,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不对,请如实告诉我。”顿了顿,他的眼神更加严肃了,“林曼儿是《反贪第一线》重要的客串角色,我必须为这部戏负责。”
说完,他不再看华彩,而是径自端起玻璃台上的宝蓝色的茶盏,轻轻送入口,酌着等待华彩回答。
华彩张张嘴,心里好像有一只小猫爪子在挠啊挠,异常挣扎。她对白一山的感情本就特别,几分仰慕中夹杂着几分感激,私心里就不愿他为难,何况现在又加上了戏的责任……
华彩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认输:“好,我说。曼儿姐好像怀孕了。”
“怀孕了?”白一山噌地抬起头来,手一动,茶杯里的茶竟洒出了小半!
华彩惊讶地看着他,又不由自主地看看地下的茶水。
白一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林曼儿怀孕的事有这么大反应?
13
华彩惊讶地看着他,又不由自主地看看地下的茶水。
白一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林曼儿怀孕的事有这么大反应?
而白一山显然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眉宇之间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透着无限压抑,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异常糟糕。
他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低头看着她道,“请你照看可可一下。”然后便转身大步迈出了门。
“哎——”华彩紧跟着站了起来,张着手叫他,可最终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伴着关门声,墙角的座钟也同时发出当啷一声——时针正指向12。
华彩看了钟表一眼,只得认命地进厨房准备午餐去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白一山这一走竟然会这么久,将近十个小时。
从日照中天,到月上梢头。在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好不容易将小公主哄睡着之后,华彩再次来到客厅里坐下,一边捶着酸软的腿,一边无奈摇头,话说白一山对她会不会太放心了点?就不怕她拐走他的宝贝女儿?
当然,事实证明他信对了人。华彩苦笑了一下,倾身上前,认真地擦拭了可可吃水果时不小心弄脏的茶几,然后将抹布放到一旁,疲惫地靠在扶手上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叮咚”一声,走廊里响起了电梯到达的声音。
白一山迈出电梯门,一向笔挺的身姿,竟头一次出现了些萧索的味道,呼吸悠长沉重,仿佛比之前连续工作了几天还要累。
他觉得自己该愤怒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走进酒店……
可是,他真的有资格有立场愤怒吗?
六年前他才从海外归国,学的影视艺术,再加上参演了《一家之主》的影片走红,对电影有了近乎狂热的心,起了自己开一家电影公司,就此发展下去的念头。
然而,这个想法却被从政的父亲严厉喝止了。在父亲眼中,不论电影业如何发展,那都是不务正业的东西。他是家中幼子,可以捧戏子,可以花钱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可以偶尔玩票的串演一次角色,可就是不能以此为事业,不然就是丢家族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