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少,那边观赛席还有空位,直接过去坐就是。”
“行,一会先,你们看见小非哥了吗?”
“他在办公室呢,不过你还是暂时别打扰他。”
沈星捷纳闷,“为什么?”
“他现在正跟潘洋一块。”
“潘洋啥时候回来了?”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今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在这。”
沈星捷掉头离开观众席,穿过喧闹熙攘的人群,沿着长廊朝尽头办公室的方向走,门没上锁,一推开便让他看见潘洋坐在应翔非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两人额头相抵热情接吻的腻乎画面。
沈星捷故意扯大嗓门干咳两声,“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他人的感受好不好。”
“现在是谁进来不敲门来着?”应翔非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抱住怀里的潘洋。
潘洋朝站在门口的好友望去,笑眯眯眨巴眼睛,“小捷,你怎么来啦?”
“这话该我问你,你不出国旅游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这不今晚才下飞机嘛。”潘洋笑笑,双手依旧环在应翔非脖子上,两人秀恩爱的画面太闪耀,沈星捷觉得自己狗要瞎掉。
“一下飞机就往这儿赶,行啊你小子只顾着男朋友就好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兄弟?”
“别生气呀,我给你带了手信,有很多好吃的。”
沈星捷听完稍微满意了些,“算你有点良知。”
“那我的手信呢?”应翔非牵过潘洋的手,递到嘴边啄了啄。
潘洋觉得痒,吃吃地笑了出声,故意逗他:“我忘了买,怎么办?”
“真忘了买?”
“真的。”眼中夹带笑意,点头道。
应翔非往潘洋下巴轻啃一口,“等着,今晚融了你。”
沈星捷被这两人秀出一身鸡皮疙瘩,实在没眼看,暗自在内心对可恶的情侣狠狠鄙夷一顿,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嘴里呼出的空气都是浓浓的狗粮味。
电灯泡走了,应翔非和潘洋继续二人世界,潘洋神态餍足地抱着眼前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编织手绳,将它戴在应翔非右手手腕上,“没忘记你的礼物。”
应翔非揉揉怀里人的脑袋,捏起他的下巴,在那双唇瓣上吮了一下,“今晚来我家?”
潘洋满眼是笑,回吻他一口,“今晚不行,我爸妈知道我回来,差不多我得回去了。”
应翔非似乎有些不乐意,潘洋刚站起来,应翔非又将他拉回到身边,将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往他脖子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二人又缠绵了好一阵,应翔非才舍得把人放开,他替潘洋将凌乱的衣服理好,“我到时给你电话。”
再次回到赛场,观众席基本已经满座,沈星捷好不容易看见有个空位,走过去对坐在旁边的人询问:“这儿有人坐不?”
“没有,随便坐呗。”应息钧正要把座位上的饮料拿开,扭头一看,发现是沈星捷,态度马上来了个惊天大转变,他翻了个大白眼,重新把饮料放回去将座位霸占。
沈星捷不跟他客气,直接把那饮料扫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应息钧气得正要开骂,沈星捷先发制人:“我刚才看见潘洋了。”
一听潘洋的名字,应息钧紧张地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潘洋来了?他在哪儿?”
话说沈星捷当初之所以跟应息钧结梁子,导火索是发小潘洋。高二那年,潘洋有次穿女装到话剧社彩排,路上不当心把应息钧给撞了,那高一新仔当场就来火气,指着潘洋骂他不男不女死人妖,事后还三番四次去找潘洋的茬,沈星捷知道以后火冒三丈,放学路上把应息钧给堵了,跟他狠干一架。本以为给了对方一顿教训,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应息钧那家伙突然又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开始对潘洋各种示好,没完没了地展开追求,自此,沈星捷每次见着应息钧都是一副赶苍蝇的嫌恶态度。
“我问你话呢,潘洋在哪?”
沈星捷用轻视的目光睨他,“人家在办公室里跟你小叔腻乎着,别在那痴心妄想了,洋洋根本看不上你。”
应息钧气得脸庞有些憋红,却也无法否认自家小叔跟潘洋在一起交往的事实,一时难以反驳,只能拿别的回怼沈星捷:“闭嘴吧你个复读仔。”
这话不偏不倚戳中了沈星捷的G丨点,“应息钧你特么是不是皮痒想打架了?”
“打就打呀,谁怕谁?”应息钧当场撸起衣袖。
“怎么了,又在拌嘴?”一抹高大的黑影从二人身后笼罩下来,应翔非将手搭在他们肩膀上。
“小非哥,我跟你说,应息钧那家伙刚才问……”话到一半,应息钧扑过去将沈星捷的嘴巴捂死,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沈星捷一巴掌往他后脑勺拍下去,应息钧立即还手,两人当场打了起来。
应翔非赶紧将他们给分开,“要打就给我上台打去,真是,你们俩就不能消停点。”
沈星捷和应息钧同时朝对方竖起中指。
比赛即将开始,主持人举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站到擂台正中央。
地下黑拳是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在这座城市兴起,这种拳赛危险系数很大,输了的人很有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经过数年的发展,比赛规则相应有了一些改变,如今已极少发生那种在擂台上丧命的死亡比赛,但地下竞技的风险仍是比上得了台面的正规比赛高得多。
前来报名参加比赛的选手来自不同国界,他们的格斗流派也大不相同,他们各有各的参赛理由,有人因为急需要钱,有人只为寻求刺激,也有人想要证明自己。
沈星捷从旁边的观众那里听说最近来了位新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从他第一次上场起就从来没输过,在短短的半个月里一口气夺下了12连胜,今晚这一场擂台赛他要是再多赢一场的话,就能破前任擂主应翔非当年的记录了。
难怪今晚观众数量翻倍,据说场内场外的下注金额已经累计到500万以上。
“是哪位新人王那么厉害?连小非哥你的记录也敢打破。”沈星捷相当好奇。
“等会他上场你就知道了。”应翔非朝选手通道那头指了一下,“准备出来了。”
先出场的是一位来自韩国的空手道选手宏胜英,他是这儿的老面孔,拥有五年的擂台经验。
宏胜英身披着战袍,在群众热烈的欢呼声中,昂首阔步地来到赛场中央。
随后,一名身材高大,身着兜帽卫衣的男子也登上赛场,他不紧不慢来到聚光灯下,将戴在头上的兜帽掀掉,朝在座的观众扫视一周。
沈星捷整个人一愣,忍不住说了句:“我他妈去!”
他的未来男友咋跑来打黑拳啦?!
第16章 大白
沈星捷好歹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而知道龙堂的地下黑拳,可尚白到底为何会出现在此,他是真的感到懵逼。
“是我把他找来的。”应翔非向他坦言。
这事得从上次沈星捷跟尚白在天桥底下偶遇说起。
那几个喝醉酒找尚白挑衅的混混,其实是应翔非最近一直在刮搜的“通缉犯”,那些无业游民这阵子老在应翔非地头上惹是生非,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尚白当初修理他们的时候,也不晓得自己竟无意间帮了应翔非一个不小的忙。
刚开始,应翔非只是想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才派人把天桥底下的道路监控调出来查看,不想却因此而发现了一位身手了得的拳击能手。
那段时间应翔非几乎天天跑到桥底下蹲点,等了半个多月才把人给寻着。
打黑拳是尚白本人的意思,应翔非起初只是打算拉他进搏击俱乐部当会员,谁也没料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听小息说,尚白是你同班同学?”
沈星捷呆了一会,才点头,“我还真不知道他跑来这打黑拳,小非哥,他家里很缺钱吗?”
“我看不像,他之前打过那么多场比赛,赢来的钱却从来没要。”应翔非抱着双臂,朝台上望去,“不过来这里打拳的人各有所图,并非全是冲着钱来。”
尚白这会已经脱掉身上的卫衣,和宏胜英一同站到擂台中央,比赛正式开始前两位选手互鞠一躬,以表问候。
裁判一声哨响,对决立即展开。
宏胜英先发制人,如突然爆发的猎豹,冲到尚白跟前,猛地抬腿朝着他的腰侧部位扫去,尚白试图闪开对手的攻击,没能成功,硬是吃下了这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