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在意识被彻底吞噬前,克莱恩终于听到了那句他练习地重复了千百遍的古赫密斯语,从一个似乎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泼洒的色块像它们出现时那样突兀地消失了。肉芽和线虫也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它们不甘地哭泣、挣扎着,最终被似乎具备过剩自我意识的皮肤毫不留情地拉扯回克莱恩的身体,融入消失不见。蜂拥而上的触感飞快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抽离、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巨大的空虚和……无法得到满足的恐慌。
克莱恩恍惚间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一只手抓着一片腐烂发黑、表面生着白色絮状的金属,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一个人的裤腿。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在耳边剧烈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轰鸣间努力认真思索了一下。
最后他蜷缩起身体,却更紧地抓住了手中那一块布料。
“阿兹克先生……”他张开嘴,艰难地大口喘息着,“请,请进来……”
第六章
Summary:
-这是什么? Σ( ° △ °|||)
-反物质炸弹,“死亡执政官”先生。 ┑( ̄Д  ̄)┍
面颊上冰冷的触感让克莱恩舒服得眯起了眼。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模糊的视线里景致逐渐清晰。
他首先看到的是光滑的地板,只有他面前小小的一块,因为皮肤和呼吸的热度凝结出一小片水汽。再后边是一只手,那只手向上平摊,掌心里托着一枚腐烂发黑的薄片;五根指头自然地蜷起,指尖正有规律地微微抽动着。一下,两下……
克莱恩茫然地皱起眉头。他本能地意识到了一些古怪。
有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不该是这样的。他想,努力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那只手手心里托着的那片黑黑白白难以名状的物事,但是他的视线在短暂的清晰后重归混浊,视野里的所有东西都熔成边界模糊的色团。这些色团也有规律地律动着。一下,两下……
更模糊了,视野,有很多透明的东西,滴滴答答地,滚动地,争相遮蔽了他的视线。这使得那些色块之间连边界都已经难以分辨,彻底化为光影闪烁的一片,但是仍然有节奏地律动着的,一下,两下……
律动着的,节奏……不,不是他的视线晃动,是他自己,他的身体在……在晃动……就在……里面,他的……晃动的……身体……里面,这是……是……是……
“啊……啊——!”克莱恩紧贴地面的脸颊能感到这一声叫喊所引发的胸腔的震颤。巨大的快乐以一种他无法承受的力度向他拍打而下,高潮时每一次摩擦都堪称残忍,引起已经敏感到极限的肉壁一阵急促的收缩。
“太……太多了,我……”他的喉咙里滚出几声低哑的啜泣,难以思考更多了,只有那几个快乐交织着恐惧的念头在脑海里来来回回滚动:我不行了,请停下来,求,求……我——?
克莱恩瞪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那几根深埋在自己身体里,在快感已经多到无法承受的地步的情况下,还毫无怜悯、甚至愈发疯狂地抽插着的手指究竟属于谁。
……
垂软的性器被逼着吐出最后几口浊液,后穴的刺激终于停止。绷紧到极限的身体倏然瘫软下来,酸麻的快感在余韵里肆意生长。克莱恩疲惫得一个指头都无法动弹。但他知道这只是错觉,那几根手指很快就会重新动起来,残忍而坚定地把他送上尖叫着喷自己一脸的高潮。
他的预感是对的。甚至没有等他急促的呼吸稍有平复,克莱恩就有些绝望地感到了那个肉质甬道再次开始了似乎永远不知饕足的收缩,而他的手指也不负所望地律动起来,一点一点把他根本就没有冷却下来的身体推回那个可怕的高峰。被他自己和“阿兹克”先生折腾出来的伤口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甚至那些截然不同的刺痛进一步加剧了身体的兴奋。克莱恩不想去数他已经射了几次,搁平时——对于他这种基本只有憋得慌了才找个无人打扰的夜晚抽空自己发泄一下的单身汉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但事实是他的身体完全没有因为连续的高潮而麻木,甚至不应期一次比一次更短。
但这和之前被迫给自己扩张不同,他知道现在他可以随时让自己停下,但是他只是……无法,无法……
他不想停下。
克莱恩闭上眼,任凭自己在手指按上那个快乐的源泉时遵循本能发出呻吟,虽然作用有限,但这不失为一种转移注意力,纾解那些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的方法。他也逐渐意识到了,手指只能聊以安慰,远不是他的身体真正需要的。这份病态的渴求真正指向的……是被填满、是被那些充斥着灵性与污染的液体所浇溉。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有错,那确实是麻痹猎物的毒液。符咒能吸收污染,但是那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烙印……或者诅咒。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使用”的一部分——“死亡执政官”有的是办法让他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地收下所有对方急切想要排出的多余特性和污染……
单单是回想起那种被滚烫的体液将腹部撑到鼓胀的触感,克莱恩就浑身都兴奋得颤抖起来。他近于惊恐地发现,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不知不觉那竟然已经成为某种至高的奖励了。也许再过一会,他这一点残存的理智都会被无法满足的渴求灼烧殆尽,从而变成一个满脑子除了“死亡执政官”的精液不作他想的白痴。
这听上去可比只会“赞美太阳”还要悲惨啊……
宁死不屈是愚蠢的,尤其是在死亡也很大概率无法一了百了的情况下。在悬殊的力量差距面前,他可以一定程度上牺牲自己的身体,却绝不能接受连同抗争的意识都被一起被剥夺。他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把自己连同所有可能性都活活耗死了。
克莱恩咬住牙,狠狠心,终于成功把那几根手指从屁股里抽了出来。失去了所有填充的肉穴不甘地收缩绞动着,随之而来那种极端的空虚和恐惧几乎要把他压垮。天知道他究竟花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把手指放回去。
他爬了两步到达了男人的脚边。他先前努力忽略这个方向的存在,但现在如果不去努力维系理智的思考,他就要觉得这是什么可以救他性命的东西了。克莱恩喘息着,塌下腰背,让自己的脸颊贴上对方皮鞋光洁的鞋面,尽可能小心地撩起长裤的裤管,亲吻对方的脚踝。贴上去的一刻他发现自己好像就此患上了什么接触成瘾症之类的玩意,甚至难以让自己的嘴唇从那一小块皮肤上离开。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这小小的接触远不够汲取足够满足的养份。就在克莱恩终于忍不住,想要伸手再次抚慰自己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被拉了起来。耳边呼唤他名字的声音无异于天籁。
“阿兹克先生……”他喃喃着回应。他能感到那根快要占据他所有思维的东西就坚硬地抵在他的臀肉上,明明近在咫尺,牢牢掐在他腰上的手却杜绝了一切让他直接获得那份渴求的快乐的可能。
克莱恩徒劳地扭动着,被蒸腾的情欲逼得眼角发红。他哀求地看着年长的男人,但后者只是对他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你应该更耐心一些的,克莱恩。”他说。
克莱恩眨眨眼,一片浆糊的大脑已经不太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了。只能茫然注视着面前这张因为一点微小的笑意而显得五官柔和的面孔。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然有些想凑上去,去尝一尝对方看起来厚实的嘴唇上那个熟悉的弧度。
“阿兹克先生,我好难受。”克莱恩轻声叫到,没有补上“老师”这个似乎可以取悦对方的称呼,因为他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
“请进来,阿兹克先生,”他凑近一些,贴到男人的耳朵旁。他犹豫了一下,闭上眼,鼓起勇气地,含住了男人右耳垂连同那颗细小的黑痣:
“您最得意、最亲近的学生求您……狠狠地操进来。”
克莱恩听到了一声叹息。来不及思考这背后的含义,他的乞求已经获得了仁慈的回应。
腰上的钳制松开一瞬间,克莱恩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这是一种与手指截然不同的、沉甸甸的满足感,长久的空虚后骤然被填满的滋味美妙到无以复加。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相连的器官上,甚至灵感都来煽风点火——他“看”到了自己那个肉质穴道是如何热切贪婪如饥似渴地将整根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