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靠猫上位+番外(37)

陆宛祯正是想放她几日假,一来可让自己的事情查的更清楚些,也好有个眉目,二来,自己也能想想这荒唐的婚事该怎么处理。

尽管……

陆宛祯的心底,是有那么一分情愿的。

她与乐宁同处八年多,近乎占了如今生命的一半长,乐宁曾在她危难时收容过她,也曾对她说出那些令人误会的话,陆宛祯对她的心思,不可谓不复杂。

再加上——

若乐宁真是陆国公府多年来寻的那位……

陆宛祯禁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久久未得到她回应的乐宁心中七上八下,又开口补充了一句:“我并非是要逃跑……”

陆宛祯抿了抿唇,回了她二字:“准了。”

乐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对陆宛祯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浅浅的酒窝在她的脸颊上出现,衬得她的模样更有些可爱了,若不是陆宛祯见过她面对猫儿时那副失了智的模样,定会错误地以为她是在勾-引自己。

但……

瞧见她的酒窝,陆宛祯还是有些手痒。

尤其想到明日不一定能再尝到这人的手艺,也不能再任性地压着人做些好吃的,陆宛祯心里那点儿微妙的不高兴就放大了些。

乐宁瞧见那位殿下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室内的烛火重重,比不得白日的宣曜,却唯有她的颜色不改,依然是眼底最鲜的一抹光。

只见陆宛祯对她招了招手,仿佛逗猫儿似的,懒洋洋道:

“过来。”

明明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也能被她那特别的嗓子迪拉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黑夜放大了人的情绪,让乐宁可耻地有点儿心跳加速。

在见到这位太子殿下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只会是个猫-性恋,对世间男男女女们和那俗套的爱情不感兴趣。

现在她却有一瞬间的自我怀疑。

没感觉是不是因为其他人的颜值都……

还不够能打?

她很快在心中暗暗说服自己,这不是因为陆宛祯长得美,是她身上权势的味道太迷人。

换句话来说,这或许是乐宁两辈子加在一块儿离国家未来领导人最近的一步。

将心头的情绪化解为见到领导人的激动后,乐宁很快定了定神,疑惑地往陆宛祯的方向走了一步。

结果刚凑到近前——

对方就伸出一指,不轻不重地戳在她的脸上。

乐宁被她那一指头戳的有些懵,愣愣地对上陆宛祯的眼神,却发觉她眼角的那颗痣颜色十分漂亮,红得像是一颗小血珠。

而后,只听见陆宛祯不满地“啧”了一声。

“再笑一下。”

乐宁憋了憋,扯了扯唇角,因着那点儿酒窝本就不深,浅笑时通常不会浮出。

陆宛祯凑了过来,呼吸浅浅地从乐宁面儿上拂过,只见她拧着眉头,视线在乐宁的脸上逡巡:

“不够。”

她说:“再笑用力些,我找不到方才那个酒窝了。”

乐宁:“……”

乐宁:“…………”

她更确定了这位殿下性子阴晴不定的事实。

就像个……

神经病。

乐宁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声,像是平康坊中卖-笑的花娘似的,不情不愿地又将自己的笑容拉大了些。

谁知陆宛祯眉头皱的更紧,终于倒退了两步,语气里带着淡淡地嫌弃,对她道:

“这样笑有些丑。”

乐宁:“……”你才丑!

陆宛祯终于歇了逗弄她的心思,转身上了自己的床,乐宁见她无意再捉弄自己,这才放心地去到铺上。

然而方躺下,她又听见了陆宛祯的声音:

“你……生在那样的家中如此多年,心中可有不忿?”

这时候乐宁已经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在院儿里溜达一圈的芝麻从小窗上跳下来,熟练地钻进了她的怀里,用那又细又软的声音同她打了个招呼:

“喵呜~”

乐宁揉了揉芝麻的脑袋,分了被子和空间给小猫儿,这才摸着芝麻慢慢地回答陆宛祯的问题:

“或许少时有过,然出身非人力所能决定,我对如今的日子心满意足。”

是的,如果没有莫名其妙地被卖给太子殿下冲喜,她或许会更幸福些。

陆宛祯听罢,没再言语,后半夜屋里都安静得很。

……

次日。

乐宁出了侯府,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在的地方是姚侯爵府上,她心中闪过几分疑惑,不知堂堂太子在这儿是做什么,但显然这非是她能知晓的,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她往邹府的方向快步而去。

方进了屋子,她就听见了久违的人声,似是有些热闹。

乐宁心中有所猜想,快步走了过去,却见到苏含章同南星在厅堂内。

她有些惊喜地喊了一声:

“大师兄?”

苏含章同南星一并回头瞧她,旁边有人掀开帘子走过来,是三师兄刘义,对方手中不知端着一大锅子汤,闻着那味儿就让人受不了,太鲜了!

不一会儿,四师兄李寻天也端了一道鱼片出来,刚呈上桌,远远就能瞧出里头以不同颜色的鱼肉与鱼皮拼出的大黎江山图,一瞧便色彩斑斓,极为壮阔。

听见她的声音,几个师兄回过头来,面上情绪各不相同,但里头有统一的担忧。

“四郎。”

“你……这几日都哪儿去了?我先前有心寻你,却遍寻不着,还以为京兆尹将你看押在监牢中,正在想法子呢。”

“是啊,你是否遇上了什么难处,怎不声不响就没了消息?”

乐宁一一同他们打过招呼,又与南星见过礼,这才苦笑道:

“此事说来话长……”

苏含章笑着同她道:“无事便好,不必着急,自等你想说时再提也无妨。”

乐宁也笑了:“谢师兄,那我可就先来沾沾大师兄这顿洗尘宴的光了!”

……

同时。

陆宛祯已经回到了陆国公府。

陆蓉是收养她的养母,同辈直系亲缘还有三人,一是陆辰的父亲,家中行大,二是如今的圣人,陆懿宁,还有一位弟弟,正是周夫人的郎君。

她先是与陆蓉叙旧,接受了对方的关怀,言语间只字未提自己亲娘安排的荒唐婚事,只随意拉扯着话题,而后从自己的身子问题扯到了周夫人。

“还是老样子,身子不大好,换季时尤其要多照顾着,否则便是大病一场。”陆蓉叹了一口气,回道。

陆宛祯便乖巧地回答道:“小姨如此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既她坚持表妹还在世上,不如同我说说表妹身上可有何胎记一类,我也派些人出去寻一寻。”

陆蓉笑着安抚她:“你有心了,只这一事,国公府上下忙活多年杳无音信,你如今在宫中还未站稳脚跟,就莫要再这上头分去得力之人了。”

“若是你再出了什么岔子,圣人怕是更要伤心。”

陆宛祯妥帖地回道:“为小姨尽一份心也是应当的,我受国公府关照多年,自然应当回馈一二。”

“你能这样想,小弟他们俩定会高兴。”陆蓉简单道:“只是当年那孩子,身上确无太显眼的胎记,只右边眉尾处有一颗浅痣,右肩肩窝中央也有一颗,皆不明显,找起来实在太难。”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陆宛祯的脑海中登时闪过乐宁的容貌。

先是面上——

她记得是没有痣的。

若是眉毛处这样明显的痕迹,她定会记得。

陆宛祯垂着眼眸,脑海中回放着乐宁的模样,不一会儿,她就想起,乐宁的右边儿眉头真无甚痕迹,硬要说的话,倒是眉尾有一道很浅很浅的痕迹。

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

至于身上,她倒是没见得那么仔细。

陆宛祯念头转了一圈,已有了定论,与陆蓉聊完便自顾自往院儿里走去,不忘吩咐下人:

“我有些疲了,欲要小憩片刻,莫让人打扰。”

“是。”

……

邹府。

乐宁挑起四师兄做的鱼肉,这道百鱼脍里用了如今大黎能见的所有浅水鱼和海鱼,又根据不同的味道和性子依次组合,不论哪一片区域的味道,都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乐宁动每一下筷子,都觉着自己仿佛在破坏什么精致的艺术品,吃的又是馋又是小心的。

同时,三师兄的炖汤分到了各人跟前,乐宁瞧着那小小瓦罐,不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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