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6)

作者:半窗落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别别别……”他喊道,“你冤枉我了,我不是那种人。”

呸!花枝心说,你就是那种人!

不过她好歹也活了两辈子,不至于思想保守到被男孩子逗一逗就生气的份上。

她松开手,警告江渔:“你好好骑,不然我就自己走。”

江渔一下子老实了,车子骑得又快又稳。

花枝在后面偷笑,这家伙其实并不坏,就是有点痞,还挺好玩的。

“你这是要去哪呀?”江渔在前面问。

“……”花枝好无语,“你连我去哪都不知道,就说咱俩顺路?”

江渔回头冲她嘿嘿一乐:“你往哪去,我就往哪顺呗!”

花枝的心没来由地快跳了两下,忙瞪他一眼,说:“好好看路,我去集上。”

“哦,那还真是顺路。”江渔说,“你去集上干啥?”

“家里来客人,买点花生瓜子。”

“啥客人呀这么隆重?”江渔问,“不会是相亲的吧?”

这年月,家家都不富裕,平常来客都是有啥吃啥,主人家根本就不会特意买零嘴招待,除非是特殊的客人。

“你倒聪明。”花枝说。

“谁相亲呀,不会是你吧?”江渔莫名有点紧张。

“刚说你聪明你就犯傻,我相亲还自己出来买东西呀?”花枝笑他。

“哦。”江渔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都不明白是为啥。

到了集上,花枝跳下车子,和江渔告别,去找卖瓜子的摊子。

江渔看着她瘦伶伶的身影融入人群,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傻傻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看啥呢,脖子都快抻断了。”旁边有人嘻嘻笑着揽住他的肩。

是他同村的好哥们儿江海。

江海穿着花衬衫,剪着流/氓头,两手揣在裤兜里,肩膀往前送,哈着个腰,典型的小地痞造型。

“你咋来了,你妈不是让你去薅草吗?”江渔问。

“我是那薅草的人吗?”江海发愁地咧咧嘴,“不知道咋回事,我一到田里就头晕眼花喘不上气。”

“懒,欠捶!”江渔给他下了诊断书,随手把自行车塞给他,“我去办点事儿,你把我车子推到老五那,弄一块厚海绵绑后座上,上面再包层皮子。”

“弄海绵干啥?”江海问。

“废话这么多呢,叫你去你就去!”江渔白他一眼,径自往街里边去了。

今天逢集,人多,江渔在人群里穿梭半天才找到花枝。

花枝正停在一个卖瓜子的摊子前发怔。

前世小时候,有一回她偷吃了家里为过年准备的五香瓜子,被奶奶抓住死打了一顿,从那天起,她再没吃过家里买的瓜子,她发誓,等自己长大有钱了,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瓜子,天天吃。

后来她真的有了很多很多钱,买了很多很多瓜子,却发现没有一种是小时候的味道。

小时候的瓜子咸香味足,闻一闻都能把口水勾出来,吃了瓜子仁,皮还不舍得丢,放在嘴里吮几下,那滋味,啧!

“买不买呀,不买别挡道!”卖瓜子的喊她。

花枝回过神,不知怎地眼睛就湿了。

江渔挤过来,看她要哭的样子,冲卖瓜子的一瞪眼:“喊啥喊,这地皮是你家的呀?”

他平时没事就带一群小流/氓在街上呼啸来呼啸去,街上没几个不认识他的,卖瓜子的缩了下脖子,不敢吭声了。

花枝看看江渔,惊讶道:“怎么又是你,人家也没咋地,你凶啥?”

江渔说:“我乱逛就逛过来了,看他吼你来着。”

“没有,人家就问我买不买。”花枝解释道。

花老太一共给了八毛钱,买了四毛钱的花生,三毛钱的瓜子,还剩一毛钱,花枝买了两块花生糖,给江渔一块算是答谢他的顺风车,剩下一块打算回去给妹妹。

江渔没舍得吃,随手揣进兜里,说:“我收了你的车费,再顺便把你送回去吧!”

“你自己不办事吗?”花枝问。

江渔说:“我没啥急事,把你送回去我再回来,免得你家人等急了。”

花枝惦记着姐姐,当下就答应了,问江渔:“你车子呢?”

“人多不好推,放修车的哥们儿那了。”江渔说,带着花枝去了老五的修车铺。

老五家就在街南头,初中时就跟着江渔混,也是个不爱干农活的,他爸手里有点钱,就给他弄了个修车铺,自然的,铺子也就成了他们这帮混子的据点。

江海刚把垫子弄好,抬头就看见江渔领着一个小妮子过来了。

我滴个乖乖!江海眼睛都看直了,踢了踢蹲在地上修车的光头青年,小声道:“老五,快看,那不是沿溪村的才女村花吗,江渔怎么把她给拐来了……”

话音未落,一只铁拳直奔他面门打过来,“看啥看,是你该看的吗?”

江海吓一跳,闪身躲开,嘻嘻笑着明知故问:“渔哥,这谁呀?”

“你姑奶!”江渔说。

江海也不恼,顺着他的话叫花枝:“姑奶,你好啊!”

花枝:“……呃,你好!”

“别理他,他就是个二皮脸。”江渔笑着对花枝说,转头就对江海板起脸,“车子弄好没,我有急事。”

“好了。”江海把车子推给他,拍拍后座,“厚海绵加皮子,又软又结实,你老人家试试?”

江渔不想让花枝知道这垫子是特意为她做的,板着脸训江海:“叫你给链子上点油,你弄个破垫子干啥?”

江海一脸懵逼:“大哥,不是你……”

江渔连忙打断他:“算了算了,我着急走,懒得跟你计较。”

说完推着车子叫上花枝扬长而去。

“……”江海快冤枉死了,郁闷地问老五,“他是不是有病?”

“嗯!”老五抬起他锃光瓦亮的象征着智慧的大脑袋,“据我观察,应该是相思病。”

花枝坐在软乎乎的后座上,再也不担心硌屁股了,江渔那献殷勤被戳穿的别扭样,看得她直想笑。

还是这年代的人纯洁啊,连小混混都这么羞涩。

为了不让人看见说闲话,花枝只让江渔把她送到村口,回到家,远远听见媒婆花大娘热情洋溢的大嗓门,就知道相亲的已经来了。

进门后,见堂屋里坐了一屋人,除了妈妈奶奶大伯两口子和白胖富态的花大娘,另外还有两女一男。

两个女的四十来岁,应该是陪着来相亲的长辈。

男的梳着溜光水滑的油头,穿了身灰蓝色七成新的西服,还装模作样打了条领带,扮相是努力在往斯文上靠,可惜那一脸横肉和不安分的眼睛出卖了他。

花枝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个天杀的二流子赵铁柱。

花枝一看到他,两眼直冒火,当场就想拎起门口的大铁锹给他一锹。

赵铁柱坐在屋里听着长辈们说话,眼睛却一直在往里屋瞟。

花叶在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倒了一圈茶就回屋了,那羞答答的小模样,勾得他心神不宁。

一般来说,相家的程序都是长辈们陪着先在堂屋拉拉家常问问情况,说得差不多了,就会找借口出去,给两个人留个交流谈心的时间。

赵铁柱巴不得长辈们快点谈完,好让他和花叶单独说话,正急得抓耳挠腮,门口人影一闪,花枝进来了。

赵铁柱一看到花枝,人都傻了。

早就听说沿溪村花家有三朵金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大已经够漂亮了,这老二更加水灵,老三虽小,也是个美人坯子。

他娘的,这花家老子来定了,有这三朵金花,倒/插门也值了。

还有,这老二姑娘一进门就盯着老子瞅,不会是看上老子了吧?

赵铁柱美滋滋想着,更加心痒难耐,却不知花枝在心里已经将他杀了一万遍。

花老太上前接过花枝手里的瓜子花生,打开纸包放在桌上,说,“大老远来了,也没啥好招待的。”

赵铁柱的两个长辈忙歉虚了一番,也不好意思实打实的吃,各自抓了一点瓜子嗑着玩儿。

“愣着干啥,叫人呀!”花老太提醒花枝,“这是南赵村赵家的两个婶子,这是铁柱,叫哥就行了。”

“婶子好。”花枝面无表情地和两个长辈打过招呼,顺带瞥了赵铁柱一眼。

赵铁柱吞了下口水,等着花枝甜甜地叫他一声铁柱哥。

花枝冷笑:“八字还没一撇呢,他算哪门子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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