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操作!”
一天的颓废,只为一次的成功,就足以令夏知否眼神点燃整个夜空。
“王爷您作弊!”霍准不满的捂着胸口咕嚷着。
“吃饭去——”
白天辛苦一天,只要有所收获,夏知否也是开心的。
换过衣服吃过饭,她坐在书房看到霍振声黑着脸低头检查手中案卷,好奇道:“还是秋桐的案子吗?”
霍振声点点头,本想保持缄默。忽然想起她的古灵精怪,开口道:“我们后来调查了前期遇害的受害人情况,只是死去的受害人都被家人或主子草草掩埋。现在倒一时没了头绪。”
夏知否坐在霍振声对面,两只胳膊抱着膝盖,整个人团在椅子里,歪着脑袋思索:“一般情况下,凶手杀害的第一位受害人,线索留的是最多的。那么——”
“第一位受害者也是在去年过年时,监管司司长家中三夫人房的丫头。”霍振声淡淡解释:“根据案卷,没留下什么线索。”
“受害者都是在做官者家中的丫鬟吗?”夏知否揉揉酸痛的脖子,觉得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却一时抓不住:“那凶手怎么实施行凶的?一开始就跟踪,确保有机会,还是有人通风报信,明显是有目标的?”
案情至此,越来越复杂。
若王二他们是被人雇佣,有目标的实施犯罪,这么做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杀害丫鬟那么简单。
两人都想到这里,抬起头对视一眼——
霍振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霍准,明天去查查王二上线是谁。”
夏知否仰起头闭上眼,心中已经想到一个可能。
第21章 凶手是她吗
到了约定的那天,夏家的马车早早就等在了甯王府门口。
“小姐,”小满匆匆撩起门帘进屋,望着正在练字夏知否:“夏家已经派人来接了。”
夏知否楞了一下,想想怕是夏暖言已经在家急的跳脚。
“也罢,”她淡淡笑笑,瞥了小满一眼:“你先去收拾下,我把这张纸写完就走。”
回到夏家,照例又是向大夫人请安,向二夫人请安。
“夫人,我回来了,向夫人请安。”
恰好二夫人也来同大夫人说话,夏知否直接跪在两位夫人面前:“那晚小满暴病,阿否只能出去找大夫,没想到碰上甯王殿下,是以在外耽搁几日。求两位夫人恕罪。”
短短几句话,略去之前大家的冲突。
“既然如此,倒是四小姐好心肠了。”大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冰凉:“来人,将小满拖出去乱棍打死。”
“——为什么?!”一听大夫人竟然不走套路,夏知否立刻直起身子,怒气冲冲望着对方。
第一次遇到晚辈胆敢质疑自己,大夫人眼皮一翻,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愤愤不平:“放肆!”
“若不是老爷帮你瞒着,你早就将我们夏家的脸丢完了!”大夫人心中还惦记着后期五小姐的婚事,郁闷道:“从古至今,哪里有主子背着奴才找大夫的?!你的那个奴才,我看也不怕天打雷劈!”
大夫人越说越生气,身子躬着凑到夏知否面前,口水都快要喷到她的脸上:“那个祸害留下来,岂不是宣告我们相府支持未出阁的姑娘半夜出门——”
这都哪跟哪啊。
夏知否皱着眉头,疯狂的思索的解决办法,此事必须速战速决。
她对着大夫人,默默擦擦脸。
大夫人有些尴尬,慢慢坐回椅子里,又恢复了平日的仪态端庄。
“我觉得夫人说的特别对。”夏知否率先附和,随即又皱起眉头想起什么似的:“之前我还不觉得,您现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个小满有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两位夏夫人奇怪的对视一眼,自己明明要卸掉夏知否的一条腿,对方不仅不害怕不求饶,还鼓掌叫好???
逻辑太不合了!
夏知否倒是一脸殷勤的望着两位夫人,帮着分析:“之前我生病,派小满来向夫人告假。当天在二夫人的院内转了一圈,莫名其妙回去就暴病!”
说到这里,夏知否拍了一下手,吓了两位夫人一跳。
“小满会不会被什么恶灵附体?!”说到这里,夏知否仿佛想起什么,捂着嘴巴:“怪不得我当时拼了命要救她,莫不是中了迷?大夫人,您可以问问春花,春花和小满一起被三姐叫走的。”
“其实夫人,老爷平时也叫我们宽以待人。”二夫人一听夏知否提起自己,立刻改口:“小满那孩子我见过,长得也可怜见的,等年后我找个小厮配出去算了。”
“不至于不至于,”夏知否摆摆手:“甯王觉得她还挺机灵的,专门说要是我们不要了,送去甯王府——”
夏夫人总觉得今天这事有些奇怪,但半晌又找不出什么问题,只觉得深究下去头更疼,只能挥挥手:“既然如此,就听你二娘的话,年后再说吧。”
“是。”
等到离开夏夫人房间,夏知否松开手,将汗水在衣服上擦擦。
“夫人。”二夫人凑到夏夫人面前,轻轻道:“这四小姐,也太难管了。”
夏夫人没有说话,只等对方先提。
对方没有说话就表示默认,二夫人继续道:“我娘家那边有个表弟,家中一子,和四小姐一般大。”
“你娘家表弟?”夏夫人眉毛一挑,从桌上的食盒中选取一颗松子,轻轻剥了送入口中:“再说。”
四小姐的婚事,直接影响的是五小姐夏寒时的婚事,对于夏夫人来说,既不能太好,压制夏寒时,也不能太差,拖了夏寒时的下限。
不过这个夏知否这么讨厌....
夏夫人默默捻气一颗山核桃,握紧拳捏碎。
夏知否不知两位夫人早已开始算计自己。
听下人们说春花刚刚又犯了错,被五小姐用梳子打了脸赶出来了。
她站在丫鬟房门前:“春花,你在吗?”
半晌,春花捂着脸,眼睛红红的打开门,不情不愿道:“四小姐。”
夏知否跟着春花进入房内,屋内面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炕上一张薄褥,在这寒冬腊月,饶是夏知否站在屋内,已经觉得寒冷渗骨。
“春花,”夏知否转身望着对方微微一笑:“我听说那天你和小满一起受了罚,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回小姐,奴才该死。奴才皮糙肉贱,早就好了。”春花下意识跪在地上,低头开始道歉。
夏知否低头望着对方的脑袋——
明明知道或许这个人心里在骂着你,还得承受对方尊重你的假象。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
春花心中有些疑惑,随着对峙的时间越久,越疑惑。
“春花,动不动就该死,谁给你教的坏毛病。”
长久冰冷的心脏,却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软绵绵没了力气。
夏知否转身坐在对方的床上,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望着对方:“起来吧。”
“我找你,是有一句话要问你。”
春花抬头望着桌上的银票,眉头轻蹙,依然低头没有说话。
“秋桐的事,你知道多少?!”
陡然之间听到秋桐的名字,春花腿一软,立刻跪在了地上!
“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春花眼波流转:“奴才知道的,和小满一样,秋桐不是被三小姐...”
夏知否低头揉着眉心:“好,且不说秋桐的事,那能不能说说您一位武林高手,埋藏在夏府,天天被夏府小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喜欢找不痛快吗?”
“——小姐,”春花抬起头望着对方,一脸无辜:“我没有。”
夏知否抬起眼睛望着对方,忽然累了一般,一只手撑着眼睛:“你没有,你不是,你什么都没做,你和我一样——”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不甘心的望着对方:“我们只是捂住了我们的眼睛,视而不见。我们捂住了我们的耳朵,听而不闻。我们捂住了我们的嘴巴,绝对不说。”
“小姐!”
春花听到这里,仿佛想起秋桐惨状,两只手捂着耳朵不愿再听。
“你和小满同时受到责罚,小满半夜暴病快死,你——”夏知否狐疑的打量对方:“你练家子功力深厚,何苦留在此处,何苦忍受这些责打?”
“小姐...”春花肩膀颤抖,低头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