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接起，一个成熟的女性声音传来。
“喂？”
“喂、喂，姐，吃饱了吗？”
“刚吃饱，怎么了，遇上什么问题了？”
周宥西默默低下头，是她意图太明显还是她姐姐太聪明？于是讪讪笑了几声道：
“的确是有个问题……”
……
漫长的工作日终于过去了，周六上午六点半，在闹钟还没醒的情况下，周宥西被吓醒了。
已经完全清醒的她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才六点半，还有一小时闹钟才响。
“呼——”
好在不是真的迟到了。
她做了一晚上的梦，一晚上都在赶路。经历了赶不上公车地铁，又找不到自己打的车，再在别人楼顶跑了一晚上她果不其然迟到了。
在梦里折腾了一整晚，这会真切觉得腰酸背痛。
她也不敢继续睡了，怕睡着之后就真的起不来。索性起床洗漱，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红枣酸奶加水果燕麦是她早餐的必备食品，养颜润肠还顶饱，基本一杯下肚就已经饱了。
但今天混合完一杯红枣酸奶燕麦之后才七点中，还有漫漫两小时。周宥西想了想，拉开冰箱，有点食材，饭桌上有一袋吐司，于是打算做点早点打发时间，多出来的室友下班回来刚好可以吃。
于是她优哉游哉花了一小时的时间做了拉丝吐司、巧克力酸奶松饼，顺便榨了一杯橙汁。
周宥西满意地看着餐桌上的盘盘碟碟，心满意足地端起一旁的红枣酸奶燕麦。只是今天的燕麦怎么有点软哎？
吃完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淡妆，说是妆就是涂层防晒画个眉涂个口红，拎起修改了N遍的合同出门了。
周宥西到的时候才八点四十二分，时间还早，加上周末，店里并没有什么顾客。
环视了一周，周宥西挑了个正对大门又靠窗的位置，这样唐知远进门就能看到他了。
不对哎，她知道他是谁，可是唐知远知道她是谁吗？
现在告诉他身份？这样会不会觉得她录用他全是因为朋友这层关系？
周宥西想了会，决定还是暂时保密好了。于是给唐知远发了个微信——
【您好，我已经到了，位置正对大门，薄荷绿裙子。】
……
周宥西到的时候，唐知远其实也到了，只是找停车位花了点时间。停车的时候他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周宥西看到了自己的简历，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那他呢，该怎么回应？是“哇是你啊真巧，缘分啊”，还是“嗯没错就是我，我知道你就是一颗西柚”。
唐知远扒了两下头发。
真烦。
停完车走到星巴克门口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声，唐知远看了眼手机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叫“您”呐，那行吧。
位置果然正对着大门，唐知远推开大门就看到了一身薄荷绿的周宥西正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唐知远差点就熟练地跟她打招呼了，一声“嗨”硬生生咽了下去，换了个惊讶的语气。
“宥西？你是一颗西柚？”
唐知远睁大了眼睛，眉毛上挑，嘴巴微张，声线提高，一副惊讶的状态。
当然此刻他的OS是：世界欠他一座小金人，要是导演界混不下去了，拐个弯去当演员也一定大有前途。
相对于唐知远的装蒜，周宥西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有点紧张、期待，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谈话，一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又有点内疚，毕竟是应聘者，她要是提前告诉他，可能此时他的心态会更好一点。
“对，是我。对不起啊，没有早点告诉你。”
唐知远像是接受了事实，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录用你是因为你的能力，而不是朋友这层关系。”
唐知远点点头，“当然，公私该分明，我理解。”
“那，那我们就进入正题了？”
唐知远微笑点头，并且给自己的表现打了满分，Nice！
第19章 第一次合作
周宥西递上合同，“说实话这一行的行情我不太了解，这个价钱是我咨询了不少行内人综合的结果，可能与你的能力不太匹配……”
她一个行内的朋友告诉她，以唐知远的能力给她做一个小摄影师完全是大材小用，而且价格也不低。但是周宥西一想，她明明就说明了是兼职嘛，于是眼睛一闭写了中位数。
第二天起来又把合同改了，价格再往上调了调，不然她总觉得良心不安。
唐知远看了眼合同，他早几年做兼职就不止这个价了，但是！
“兼职都是这个价格，很合理。”
自己莫名其妙贴上去刨的坑，跪着也要填完，况且他总觉得跟她在一起共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知道你有正业，我也要上课，我们就定在周末拍摄没有问题吧？”
唐知远点头。
周宥西又想，干这行的人不都是一天工作二十五个小时吗，他能兼顾吗？刚想问出口，又想着既然他能来应聘，那肯定是能对自己的精力有明确判断的，况且这么拼命干两份活，可能是比较缺钱吧……
张了张嘴，转而抿唇一笑。
此刻周宥西忘了，唐知远是开车的，而她是挤地铁的……
“签一年有问题吗？”
一年后她正式毕业了，会不会继续拍摄视频还不一定。
“没问题。”
“那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周宥西问得小心翼翼，虽然不想承认，但周宥南说过不少次，她这人真没什么主见，并且怂得一比，唐知远的综合能力明显比她强，她在强者面前自然而然就怂了，所以才被周宥南“欺负”了二十几年。
唐知远认认真真从头到尾看了眼合同，合同撰写得很专业，这倒是给了他一点小惊喜。
“没有问题。”
说完从公文包里掏出钢笔，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周宥西看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仿佛从此与眼前这个男子有了羁绊。
“合作愉快。”
唐知远笑着伸出右手。周宥西低头看了眼，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手真大呀。
“合作愉快。”
周宥西的右手覆盖在上，同样温暖有力。
唐知远翻开合同再看了眼，“今天就是合同生效期哎，开始工作？”
“嗯？要这么快吗？”
“你往期的视频我都看了，有几点感想，关于今后视频的定位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噢好。”
唐知远从一旁的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熟练地打开自己熬夜剪辑的视频，“这是我剪辑的视频，出彩的地方有问题的地方我都剪了。”
周宥西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才发觉他也是有备而来，并且胜券在握。
“你的视频一直是以简单快上手为主，对手残党和学生党超级友好，私下能做并且成功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她们真真切切能从你的视频中学到东西，并且是她们需要的，我想这是你能圈粉的一个重要原因。其次就是不露脸也是一个吸引的点……”
像是想到了什么，唐知远无奈一笑。
“像我在看视频的时候就会希望在视频看到你的真容。”
其实不仅仅是唐知远，长时间观看她的视频的观众其实有了一个不算期待的期待，比如在视频的开头一定会有弹幕写到：西柚今天录脸了吗？这确实成为了她们持续追更新的一个吸引点。
“并且手好看，声音软糯是你的先天优势。”
明明是非常严肃正经地讨论，偏偏周宥西老脸发红。她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男生夸，虽然是一本正经。
“现在的声控和手控很多，这的确很吸粉，而且特别受女孩子喜欢，像我妹妹就……”
话刚说出唐知远就后悔了，他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