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梨花带雨，见者犹怜。
宁绯心情复杂，“景然……”
顾景然眸底覆了层冰，“阿姨，我的修养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女儿吧，你问问她，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你要是管不了，我就帮你管了。”
宋思妍摇摇头，拉着母亲的手，“妈妈，我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何家儿子的话不能信，我没有让何家人替我出头，顾哥哥和他们起纠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顾哥哥，你……”
电梯叮的一声。
顾景然火急火燎进了电梯，后面的话一堵墙隔开，飘散在空气中。
上了车，他转着方向盘，一路上想了很多。
他想告诉小姑娘，相亲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在那之前，他就见过她。
在图书馆门口，他玩游戏输了，吊儿郎当说喜欢她，小姑娘一脸嫌弃，盯着他杀马特的造型，气鼓鼓拒绝了。
他不是喜欢回忆的人，尤其是那段不堪的时光，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他对小姑娘，是日久生情。
晚风洒进窗，连带着送进一片霓虹，如跳跃的彩绸，轻轻覆盖在灰暗的车厢内。
喜欢她，是真的，从第一面开始。
回到学校，找遍她同学，都没有找到小姑娘的身影。
顾景然又心急如焚回酒店，暴躁地找人调监控。
终于在顶层的安全出口找到人。
灯光黯淡昏慌，小姑娘形单影只坐在楼梯上，鹿眼像刚被洗涤过，清澈透亮，粉白的小脸落了丝丝缕缕的泪痕。
顾景然气喘吁吁，心扑通落回地。
他一靠过去，小奶猫就蹬脚，“你走开。”
顾景然攥住人脚踝，打算直接把人绑了，扛回家再说。
下一秒，一声隐忍吃疼的啊划过耳畔。
他心像被拧了拧，倏地松手。
小姑娘捂着脚，翘长的睫毛沾满泪，声音破破碎碎，“我为了躲开你，没乘电梯，摔下楼梯了。”
顾景然打横抱起人就走。
医院。
整齐宽敞的诊室，宋莞莞坐在椅子上，两个护士围着她转，时不时瞄瞄她身旁的俊俏养眼一脸不安的男人。
片刻后，一个白大褂老爷爷进门，扶了扶眼镜，捏她脚踝。
宋莞莞咬着唇，发出一声轻轻的“撕”。
顾景然弯腰，点点她唇瓣，修长白皙的指尖伸过来，“咬这个。”
吃瓜护士：“……”
宋莞莞抿着唇，轻飘飘瞟了他一眼。
老爷爷憋着笑，又捏了捏她脚踝。
宋莞莞啪嗒张嘴。
男人指尖从她唇间摩挲而入，撬开她牙关，若有若无地揉了揉舌尖。
老爷爷淡定低头，什么都没看见，眼角漾开一缕又一缕的笑纹。
“是这里吗？”
“不是这里，那是这？”
……
好一会，老爷爷放下她的脚，笑得意味深长，“没伤到骨头，把袜子脱了，抹点膏药。”
宋莞莞松下来，倚到靠背上。
“小莞莞，你打算含多久？”
男人尾音上翘，回荡在静静的诊室，低低沉沉的，听起来染着分轻佻的味道。
宋莞莞立即张嘴，视线虚虚地闪了闪。
顾景然笑，捻了捻食指，揉过清晰小巧的牙印，转身把白色隔帘拉起来。
宋莞莞蹭地坐直：“……你干什么？”
顾景然蹲下。
小姑娘穿了条百褶裙，底下的黑色长袜包裹着两条笔直纤细的腿，裙摆和袜子间被一截细腻柔白的肌肤隔开。
清纯中透着丝诱惑，让人恨不得按到怀里，狠狠地蹂。
顾景然捂住她的手，搭到她腿上。
宋莞莞掌心一阵微麻，紧接着是腿，想推开他，视线交错的瞬间，她滞了滞。
男人微仰着头，安安静静看她，顶上昼白的日光灯光落下，洒在他黑眸里，像深邃的夜空嵌入了星星，璀璨又温柔。
从来都是仰视他的宋莞莞，愣了一瞬。
换了个角度，他似乎更好看了。
她心头养的那窝兔子又开始不安分地蹦。
可她什么时候开始养的兔子啊，而且好像越养越大了。
宋莞莞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想。
顾景然吸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莞莞，我今天只是去应酬，宋家和我家算是世交，我和宋思妍从小就认识。”
宋莞莞看着窗外，微微嘟嘴，“认识了十八年。”
顾景然看着少女傲娇吃味的侧颜，忍着笑，“是，但只是认识，仅此而已。”
少女鼻尖轻轻地冒出一声哼，像只等人哄的小奶猫。
顾景然下巴搁她腿上，轻轻蹭了蹭，“莞莞小公主，你自己说的，你家顾哥哥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你不相信顾哥哥了吗？”
少女鹿眼瞪大，似乎再次被他不要脸的手段惊到。
缓了片刻，她嘴里开始呢喃，“你不喜欢宋思妍，你喜欢李思妍张思妍啊，反正漂亮的腿长的你都喜欢……”
顾景然起身，手搭在椅子两旁，“莞莞，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宋莞莞心怦的一下，好像有东西在炸开。
鼻尖被他温热怡人的气息扫过，宛若落下了点星火，很快，热度蔓延到脸颊和颈脖。
暧昧久了，她云里雾里惯了，对方猝不及防拨开云雾探过来，她有点惊喜，有点忐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恍然挪开视线，“喜，喜欢也有很多种，我，我还很喜欢刚才的爷爷，他捏两下我的脚就不疼了……”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宋莞莞抬手，搓了搓微烫的耳骨。
顾景然磨着后槽牙，捏她粉扑扑的小脸蛋，“小姑娘，你还能再皮点吗？”
唬人的语气，糅杂在沙哑的声线中，生出了分戏弄的味道。
宋莞莞耳畔微酥，刚要把人拍开，后脑勺被人捧着往回按了按。
下一秒，男人俊俏的脸无限放大，两片微凉的薄唇盖下来。
宋莞莞目瞪口呆。
软软的，像果冻，温柔地摩挲着。但很快，趁着她失神的刹那，男人撬开她唇瓣，灼热的舌尖探进来，时而缓缓研磨，时而肆意地纠缠。
宋莞莞：“！！！”
护士小姐姐端着酒精棉过来，看到这一幕，盘子差点没捧住，转身小跑开。
宋莞莞紧张到极点，伸手抓了抓人，在他腰上腿上毫无章法地乱摸乱蹭。
这一动，她好像点燃了什么。
男人更凶了。
呼吸渐渐不顺，宋莞莞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呜咽。
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娇中带嗔，清晰回响在安静的诊室。
……很不正经。
男人意犹未尽，松开她，软唇挪开一线之隔，暗昧地哑着声，“我对你的喜欢是哪一种，现在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上！了！
第38章 第38撩
宋莞莞红唇微张，整个人松绵绵的，瘫在椅子上，颊边的红云越来越浓烈。
那个，她刚刚是不是被……
强！吻！了！
她软乏地抬了抬眸，浑身都漾着褪不掉的燥热。
顾景然抱起她，放到自己腿上，亲亲她颊边的泪光，“小莞莞，告诉顾哥哥，你懂了吗？”
小姑娘鹿眼蒙了层水雾，眼角都红了，用眼神凶人，表情羞耻又委屈。
软乎乎的一团，蜷在他怀里。
顾景然心口像被人不知轻重的捂了捂。
他决定再加把火，抿了抿她颊边散落的发丝，指尖落在她腿上，慢条斯理往下卷了卷长袜。
“不懂没关系，顾哥哥还有很多方法告诉你。”
小姑娘鼓着腮，余光悄咪咪地瞄了瞄白色帘子，红唇微微地颤，“……懂，懂了。”
说得可怜巴巴的，眼眶的水雾越来越浓。
她抽搭一下，突然抬头，搂着顾景然脖子，狠狠啃了一口他下巴。
“顾景然混蛋。”
又嗲又绵的声线，掺了丝呜咽，听起来有些微沙感，像裹着豆沙馅的糯米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