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地睁开眼,单手撑腮,唇边划过一抹清浅的弧,眼睛亮亮的,落了碎光。
她小心翼翼挪到床边,半条腿悬在外头,心口那窝兔子又砰砰乱跳起来。
少年伸手,把她往里侧拢了拢,似笑非笑,“小姑娘,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在乎集体荣誉的人?”
宋莞莞自己都忍不住暗暗点头,硬着头皮把话题生拖硬拽继续下去,“那你不上吗?”
顾景然眼神暗下,暧昧地舔了舔唇,“你想让我上?”
看着小姑娘颊边飘出两片桃花,他眉梢微挑,“你说点好听的,哄一哄我,我高兴了,上个十分钟。”
宋莞莞红唇微张,耳朵热热的,脑袋被烧得无法思考。
顾景然轻笑,微微低头,“嫌短?抱一下,上半小时。”
靠的近,少年淡淡的香紧紧裹着她,有点像刚摘下的茉莉,混了点薄荷,特别诱人。
宋莞莞心跳如雷,两腮像有火苗在撩。
少年拨开她发丝,软唇缓缓侧过来,热气灌进她耳朵,“亲一下,让我上多久都行。”
第32章 第32撩
浴室水声隐隐约约。
宋莞莞软趴趴蜷在床边,颊边的红云一朵连一朵。
缓了二三十分钟,热气终于消散了些,她搓了搓耳朵,小脸皱成包子,拉着被子蒙成一团。
被子里透着香,似乎还糅杂了淡淡的烟味,满是少年清冽的气息。
宋莞莞啪地甩开被子。
窗外,秋日的阳光正酣,透过玻璃,轻轻浅浅跃了一屋。
宋莞莞揉揉乱糟糟的头,忽地惊住了。
咦,她好像还装着昨天的衣服呀。
牛仔裤配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外面的外套也没脱,挺严实的。
她愣愣地下床,踩在软绒的地毯上,跳了两下。
轻松加愉快。
十七岁少女宋莞莞陷入深深的沉思。
她没少听陈嘉佳讲些有的没的。
比如说,陈嘉佳的发小,生日的时候和男朋友一起过,第二天连路都走不了。
再比如说,嘉佳的高中同学,平时可喜欢往她们寝室跑,跟男朋友出去看烟花那晚后,一周都不见人影。
这么多惨兮兮的鲜活例子在,宋莞莞一直觉得,那个……之后残疾个几天是标配。
宋莞莞压了压自己灵动的腿,秀眉纠成鼓鼓的一团。
难道是她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的少女抓了抓乱成鸡窝的头,在屋里蹬蹬蹬转了一圈又一圈。
转到不知第几圈,她顿了顿,映在鹿眼的晨曦炸成细碎的光,满满全是惊愕。
还有一种可能——昨晚什么事都没有。
这……
宋莞莞一脸懵,慢吞吞地在屋里踱步。
出了卧室,外面是客厅,上下两层,整个空间都是极简的低奢风,干净又整齐。
弧形大露台外,南城壮阔的天际线像画卷一样铺开。
里里外外,每个角落仿佛都写着几个字:壕无人性。
还是烫金的,加粗的,特别醒目的那种。
宋莞莞嘴巴惊成大大的O。
顾景然从屋里出来,俊眉微拧,“你干什么?”
宋莞莞懵住。
是她到处乱窜太没礼貌了吗。
少年隔空点点她脑门,“别动。”
宋莞莞茫然,脚丫交叠在一起。
过了会,少年拎了对棉拖过来,蹲下,拍拍她细腻柔白的脚踝,“抬脚。”
宋莞莞轻轻“哦”,心口怦了一下。
少年俊俏的侧颜笼罩在阳光中,刚洗过澡,他长睫蒙了层水雾,不时折出细碎的光影。水珠从黑发中淌下,一滴滴,浸润了上衣,若隐若现地勾出漂亮又性感的线条。
下巴有圈淡淡的牙印,不违和,反而透着说不出的诱惑。
是不是因为和陈嘉佳呆久了,她也变颜控了。
宋莞莞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脚心暖暖的,他在捂。
好一会,少年把她的小脚丫塞到鞋里,懒洋洋站起身,弹了弹她脑门,“傻了?”
宋莞莞微微仰头,视野中央,少年俊俏的脸覆了层柔光,晃眼极了。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
比如说,学长你不是想睡我吗,为什么不呀?
比如说,学长,你家不是破产了吗。
……
她红唇微动,恍惚间,听到自己细细绵绵的声音,“学长,你皮肤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洗澡要洗大半个钟的原因?”
顾景然笑,弯腰,勾了勾少女娇俏的鼻尖,“不是,我皮肤好,天生的。”
少女瞥他一眼,似乎已经很习惯他臭不要脸,“那为什么洗那么久呀?”
顾景然眉梢弯下,眼底荡过一丝轻佻的笑,“因为你啊。”
秋日中午,阳光和煦。
宋莞莞踩着一地落叶,余光悄咪咪瞄了瞄身旁人,“学长,你家房子好大呀。”
顾景然顺手删了条陌生信息:顾哥哥,今天是我生日的彩排,你来一下好不好。
回头看着贼兮兮的小姑娘,他默了片刻,“从沈睿那借的。”
小姑娘对他戒心终于少了些,他总算勉强从沈睿挖的坑里爬出来,这会要是直接说,老子之前只是随口撒个慌,让你多陪老子一会。
止不定又掉进个大坑。
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啊了一声,似乎小小声说了句。
学长真可怜呢。
可怜学长漂亮的眸子漫过笑意,带着善良的小少女,走进旁边的便利店。
宋莞莞要了一杯关东煮,还有一袋红豆包,忍不住又买了几颗棒棒糖。
顾景然要了包子加咖啡。
结账的时候,小姑娘急冲冲举着手机,挡在男人面前。
一共三十多块。
顾景然散漫地站着,被阿姨极富内涵的眼光上下扫荡,只能别扭地看看货架。
小姑娘一脸软萌,把东西递给他,“好了,学长,这个也给你。”
顾景然打开手心。
一枚创口贴,上面印着粉粉的hellokitty。
阿姨眼神更锋利了,盯着他下巴粉粉的牙印,脸上就差没直接写“你这个骗小姑娘身心的抠门人渣”。
下午是经管和国际学院的篮球赛。
宋莞莞匆匆赶到场,挤进室友们当中。
新闻系和国际学院那点恩怨,就跟秋风扫落叶一般,本来呼呼啦啦几下,就算过了。
毕竟不是热血番,现实就是,新闻系的小白菜们满腔热血去挑衅,毫无意外地自己输了,连对手都没摸到。
结果,国际学院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前行,每赢一场比赛就把对手羞辱一番,终于成功激起民愤。
挤成沙丁鱼罐头的篮球场,到处都横幅飘飘,全是一句话:
为了民族,经管冲鸭。
宋莞莞:“……学长他们看到压力太大了。”
回过头,发觉两室友眼神怪怪的。
李霜闪烁其词,“莞莞,昨晚睡得好吗?”
宋莞莞长睫扇了扇。
挺……好的吧。
从学长家到学校,冷静了一路,她还总结了一下。
学长平时看起来很花,行迹很古怪,但是个好人呢。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一点都不反感他……吃自己豆腐。
虽然他也很少真上手,最多捏捏她脸,点点鼻尖。
李霜叹了叹气,冲陆眠丢了个眼色:完了,完了完了。
陆眠痛心疾首:我居然把她扔给一个大尾巴狼。
李霜:莞莞才十七,他居然下得了嘴,宇宙无敌大渣男,我要去抹黑他。
宋莞莞拍拍脸,眼睛有点失焦,努力醒过神,发觉两个室友一左一右眉来眼去,“你们干嘛呢?”
李霜清了清嗓,“莞莞啊,以后我们再教训他也不迟。”
说完她顿了顿,重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很不好意思,“那个,你们做安全措施了吗?”
宋莞莞懵逼脸。
李霜脸颊有点红,又说,“其实概率不大,就是你家那棒棒糖看起来那方面挺行的,还是防范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