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堆药看了会儿,她自我安慰地想,我就一次没避孕,没怀上也正常,夫妻不避孕同房两年生不出孩儿,那才是不孕,她这才哪到哪。
不信自己生不出孩儿,方宁把药收起来。
准备不避孕试一段时间,不行再吃也不迟。
和季穆说了想法,他自然不会拒绝。
方宁又问:“那万一证明我真生不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
“我说万一。”
“没有万一。”
“……”
虽然对他很无语,不过方宁也觉得这万一的可能性不大。
工作中,她接触过形形色色来做鉴定的女人,不乏孩子来之不易的。尽管过程曲折,最后还是都顺利当了母亲。
生育是人类本能,也是天赋,没那么容易被剥夺。
这么一想,她心情顿觉舒畅。
当晚例假就来了。
之前方宁一直有痛经的毛病,疼起来能打滚。
这回却不觉得疼。
想起学医时,有节课上老师讲解关于女性痛经的原因,其中一条是说少数女性痛经,是因为婚前□□口小,导致在月经来潮时排经不畅而出现疼痛。因而当女性结婚发生过性生活后,□□口增大,痛经的症状就会减轻甚至消失。
很有道理呢……
她胡思乱想着。
季穆给她冲的红糖水轻轻抿了两小口,就被她搁一边,“太甜了,喝不下。”
她脸色瞧着比以前好。
“不疼了?”他问。
方宁嗯,好心情地冲他笑了笑,“扯平。”
“嗯?”
不懂拉倒。
“我先睡了。”
她往上扯扯被子,躺下。
初次被撕裂的痛,方宁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心里埋怨他不够温柔很久。隔了好些天做第二次,还是疼,不过他却温柔到有些紧张,似乎也不舒服,微蹙浓眉,显得压抑又性感。
事后,抱在一块儿温存,交流心得。
方宁奇怪,说这种事男人不应该是很爽很舒服吗,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辛苦?
他说我怕弄伤你。
接着又为初次的鲁莽道歉。
当时确实没想到她之前没经历过。
结果,她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其实,方宁倒不是因为观念保守留到现在。是俞乔心疼她,怕做了小姑娘没有安全感,一直忍着没动她。
终于到了谈婚论嫁,两家又接连出了事儿,都没心思再想这些。后来,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他却态度逐渐转冷,提出分手。
方宁再想,就感觉这一切好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的。
她和俞乔,有缘无分。
和某人,缘分未尽。
五一,方宁没有去参加婚礼。
电话里,她给江沅说明原因,送上祝福。
江沅小心地问她还能做朋友吗?
方宁笑了笑说:“当然可以。”
挂了电话,新娘闺蜜说:“跟老公前女友做朋友,你脑子没秀逗吧?”
新娘说:“她和一般前女友不一样,不搞拖泥带水藕断丝连那一套,而且特好相处,人也善良,我刚进医院那会儿,遇上一个奇葩病人,查房时趁机偷摸我屁股,她直接上去重重给了那人一巴掌,别说俞乔,我都好喜欢她。”
闺蜜:“……”
婚礼结束,俞乔被灌得有点多。
江沅伺候他洗漱睡下,就坐在床边静静瞧着他。
中途,俞乔醒了一阵子,看了她会儿,眼神仍朦胧。
“怎么还不睡?”
“我谁?”江沅脸凑过去。
他静了会儿,轻轻叹息声。
“江沅。”
“恭喜你,答对了。”
小姑娘捧着他脸,低头猛亲,边亲边喃喃,“俞乔,我真的好爱你……”
她语气里不自觉流露的惶恐和依恋,让俞乔觉得对她有些亏欠。
正思考怎么安慰。
听她又说:“我知道她陪你经历过很多,你真忘不了也行,但要把她往后放放,现在让我排在前面。”
俞乔说:“别胡思乱想。”
“哦。”
她趴在他胸口画圈圈。
静了会儿,男人反身压住她。
江沅有点儿紧张,又期待,紧紧地抱着他。
让他轻点儿,没做过。
他嗯了声,挺沉稳。
江沅就觉得他很有经验。
心里边冒着酸泡儿,边承受幸福的蜕变。
几分钟后。
她睁开眼,目光难以置信。
这就,好了?
俞乔被她眼神激到,缓了会儿,抱着小姑娘又做一次,威胁她不许把这事儿说出去。
江沅无辜脸,说我能跟谁说呀?
后来,她问俞乔,“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啊?”
他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低头笑笑。
“有缘无分吧。”
——
宁市。
祝小棠失联已经超过24小时。
宁远整个人都要疯了,情绪烦躁到极点,淘淘哭也不理,不停地给她手机打电话,那头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警方调来附近监控,画面里显示她上了辆出租,去了城南鹭港国际游轮码头,之后,便不知所踪。
做笔录时,宁远把近半年收到□□威胁的事讲了出来。
他不确定,这和祝小棠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警方问:“那些照片谁拍的,你太太不知道?”
宁远摇头,“我不知道。她怀着孩子,我怕刺激到她。”
“会不会是之前的男朋友?”
能拍出那种照片,关系想来应该很亲密。
宁远说:“不会。嫁给我之前,她没有交过男朋友。”
“她不会撒谎,也不会骗我的。”他很肯定。
警方立案调查。
一家人寝食难安。
特别是淘淘,从来没离开过妈妈那么久,小嗓子都快哭哑。
宁远没心情哄他,又想着哭坏了,孩儿他妈回来肯定得找他算账,于是耐着性子哄了他会儿,淘淘才在爸爸怀里哭哭啼啼睡着。
那鹭港码头是丁家产业,方宁想请丁南宇帮忙找人,本以为他会很好说话,结过电话打过去,对方刚听到宁远两个字,就打断她的话,“我们家最近事儿也挺多,回头有时间再说吧。”
“你先听我说完。”方宁急忙叫住他,“不是宁远,是他媳妇儿。”
“他媳妇儿怎么了?”
“在你们家码头丢了。”
她把事情经过说遍,丁南宇听完,沉默会儿。
“操,我他妈还要帮情敌找媳妇儿?”
方宁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能不能别拿来较劲,丁总,您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是。”
“……”
她把电话塞季穆手里,让他跟他说。
电视里正播放着郁随心代言的广告,方宁眯眼瞅着,心道这女人真不简单,短短半年,就让丁南宇那匹野马对她如此上心,这要是没点儿本事,还真做不到。
男人沟通起来简单多了,两句话完事儿。
“他答应了?”
“嗯。”
季穆也找了朋友帮忙。
又过两天,仍是没消息。
宁远憔悴得快没人样。
祝小棠回来了。
挺着大肚子,好端端地站那儿。
“你他妈去哪儿了!”他几乎是吼的。
不过女人最牵挂的是自己的儿子,抱着小淘淘哭不停。
情绪冷静下来后。
面对一大家子疑惑的眼神,祝小棠低着头说:“其实……我有个姐姐,不是孤儿,只不过很多年没有联系。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想见我,我去码头接她的。”
“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其他人没说话,宁远又吼她。
祝小棠强忍着泪,“对不起,我让大家担心了。”
除了道歉,她别的什么都没说。
整个人比以往更木讷沉默。。
除了淘淘和她说话,她会有反应,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
方宁开导她说:“小棠,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都可以说的。”
祝小棠看着她,眼神愧疚。
第38章
临近端午,天气异常闷热。
早上,方宁刚到鉴定中心,接到高中同学陈晓璐电话,向她咨询一些亲子鉴定的事项。
方宁告诉她几种取样方法的常规检材。
次日,程晓璐就带了检材过来。
血痕、毛发、口腔粘膜拭子一应俱全。
做加急,她说。
等结果的时候,方宁陪她在休息室喝茶。她原本挺爱说笑,这回却严肃着张脸,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