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暖吃了点点心,继续躺会床上,木芷笑着,这才是她家大小姐,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哪像生病时蔫蔫的躺在床上丝毫不想吃呢?
宁言暖并不知道木芷想法,她躺在床上,睡了两个时辰,她已经恢复点精气神,也确定自己重生啦。
同时,宁言暖在心里将这年的事情捋了一遍,天安七十年间,春三月,宋律辞高中榜首,圣上赐婚,宁家嫡女与新科状元与天安七十一年间秋十月完婚。
宁言暖嘴角微动,这门亲事看似是门良缘,但是重来一世的宁言暖非常清楚,这门亲事暗藏杀机。
她的想办法废除这门亲事,但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晚饭的时候,宁言暖来到饭桌前,看到已经坐好的两位高堂,宁言暖停在门口处,感觉浑身力气像是突然丧失般,她没有力气往里面走。
方式看见宁言暖,立马起身来到门口,拉着宁言暖,看了又看,慢慢脸上绽开跟花似的笑容。
“我的暖暖终于好了,快进来吃饭!”
方式拉着宁言暖进去用餐,宁言暖坐下看着脸色平常的宁坤远,想到前世重重。
有些时候,你身在局里,真的看不清局势走向,直到死后,才仿佛从雾里看花般的窘迫里解放出来。
“爹爹吃!”宁言暖夹了一块鸭子肉放在宁坤远的碗里。
宁坤远身子停滞片刻,慢慢宁坤远才意识到这是他女儿给她夹的,宁坤远动作略微僵硬的吃动。
方式看着突兀笑了,后想到说:“初儿不能来了,她这几日跪祠堂保佑你早日苏醒,今晚前大夫说初儿腿伤了,不易在动。”
宁坤远说了句:“那你吃完饭去看看她,这段时间她也是蛮辛苦的!”
宁言暖听着,脸上豪无波动,宁言初心里算盘盘算的好,要是真腿伤,下午还会巴巴去看望她吗?在这种时候拉拢她们,真是做戏的一把手。
宁言暖笑笑,是:“姐姐都跪伤了腿,那可得好好养着。”
宁坤远看了一眼宁言暖,又再次吃饭去。
许是过了一会,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宁言暖放下筷子,说:“爹爹,女儿想学画画!”
宁坤远的手停顿片刻,方式诧异的看着宁言暖,宁言暖早已知道他们反应,毕竟她画的画嘛,她也没脸看。
但她需要学,宁言暖又柔柔开口:“爹爹,娘亲!”
宁坤远放下筷子,看着自家小女儿,宁言暖刚恢复过来,但是脸上还是苍白,突然,宁坤远心里某处松动一下。
“那明日我去跟上若夫子说说,但是上若夫子答不答应你,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宁坤远觉得不可能,宁坤远想:要是初儿去学,上若夫子可能还答应,但是暖暖,他太清楚啦!
宁言暖一听自己可以去学画了,立马甜甜的说:“谢谢爹爹,爹爹今日早点休息。”
宁坤远好笑的摇摇头,明年都要嫁人,还是孩子心性,不知道是好是坏。
宁言暖欢快带着木芷回去。
第3章
夜晚,宁言暖闭眼,脑海中浮现刚刚用餐的温馨场景,突然宁言暖想到前世,前世她是有多蠢,居然把自己烧死,让宁言初兴风作浪,搅的宁家惨不忍睹。
宁言暖舒心的睡去,可旁边的秀霖小院不是那么安稳。
哐当,碟碗摔碎的声音在秀霖小院响的不停。
“你说,叔父真的答应她,去找上若夫子了?”
“是,奴婢听的真真的,绝对不会有半分虚假。”
原本宁言初腿上的伤没什么大事,但是宁言初为了突出自己诚意,硬是弄出这一团乌青,导致御医说完,只能在自家小院用晚饭。
宁言初心里憋着气,谁知她听到宁坤远会为宁言暖去找上若夫子,上若夫子是天闇城有名的文人,尤其那画的一手好画,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上若夫子画画。
前半月,上若夫子来的丞相府,居住在竹欽小院里,宁言初想让夫子教画,可每次宁坤远都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宁言初就看开始自己想办法,可是她用了许多办法,也是一面也没有见过,更不用说传教之类的。
而宁言暖刚刚醒过来,一开口就让宁坤远答应了,看来这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宁言初眼眸慢慢染上一层厌恶,下人们收拾好打碎的瓷碗出去了,宁言初起身,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信件。
在宁府,她可以完全依靠的就只有一个人!
昌吉伯爵府嫡女,何芳,她的亲祖母。
宁言暖醒来,天微凉,呈现出一丝平静,宁言暖努力吸吸鼻子,看着床顶上的流苏挂件。
宁言暖再一次梦见他了。
宁言暖想起今日前往竹欽小院学作画,也就没什么睡意,便索性起床,等待着木芷前来。
门被推开的时候,宁言暖抬头,看见一身穿青色小袄带着木簪的女子缓慢走来,那女子许是没有想到宁言暖醒来,脸色微微一变,但又恢复过来,问:
“小姐今日怎起的如此早呢?”
宁言暖嘴角微动,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径直来到梳妆台前:“木莲,你的病可好了?”
宁言暖在秋雨里寻找簪子的时候,木莲就守在宁言暖身边,所以当宁言暖一病不起的时候,木莲也卧病在床。
前世宁言暖看到木莲这样,只想加倍对这个小丫鬟好,可是现在,宁言暖略下眉眼,她这样做,怕只是为了得到我全部信任吧,真是心思缜密啊!
“回小姐,一切都好了,今日本是木芷前来,可木芷妹妹似乎起不来,现在外面越来越冷,能起来实在不易。”木莲一点点说着,不动声色的给木芷按屎盆子,木莲抬起头,认真说:“今日让奴婢给小姐梳洗打扮吧!”
宁言暖放下手中的簪子:“不必了,你先出去,我尚且还需要一会才梳洗打扮。”
木莲欲言又止,宁言暖又说:“你先出去,让木芷过来,如果木芷起不来……”宁言暖停顿一下,接着说:“那就把她拖过来!”
木莲脸色略有不忍,宁言暖宽和木莲:“没事,就说是我说的。”
木莲这才出去。
木芷来的非常快,看见宁言暖坐在梳妆台前,赶紧快跑来到宁言暖身边。
“小姐,今日你想梳个什么发型呢?”
木芷看着宁言暖表情,心里万分后悔,天杀的,我怎么就一直再睡,刚才木莲叫我,那表情简直要把我杀了!
小姐,该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
“随意来就好,今日见夫子,夫子不喜欢隆重!”
木芷见宁言暖风轻云淡的,心里的紧张慢慢放下来啦。
宁言暖披一天蓝色披风,向着竹欽小院走去。
“你可要学画?”夫子穿着水墨色般的长袍,捋着山羊胡子,看着刚刚宁言暖画出来的一团乱七八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宁言暖脸色大囧,这没有说一来就随堂测试呀!还有刚刚夫子说什么了,说:“听闻宁家嫡女,不喜作画,画作比三岁小孩还要烂,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但宁言暖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
“想学,还请夫子答应!”
宁言暖抬头已经换上一幅坚定的模样,她想学,她想画出她死去和他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她想用自己的手描绘出他。
“想学,还请夫子答应!”
宁言暖扶了扶身子,再一次重复道。
夫子不在摇晃着头,一双跟豆般大小的眼睛细细审看着宁言暖,不知道在想什么,宁言暖见夫子眉中凸起慢慢平复下去,心中一喜,这样下去有戏。
“可以,但是……”
夫子刚开了口,宁言暖喜色慢慢浮上来,外面响起一片喧闹。
“小姐,小姐!”
木芷的声音想起,宁言暖立马站好身子,眉头微皱,木芷一进门找到宁言暖,快步来到宁言暖面前,道:“小姐,堂小姐已经在请求老爷,让她独自前去接老夫人回家啦。”
宁言暖心中了然,转身利落的对夫子道:“夫子,身为孙女,若不接祖母,可谓有何?”
“实乃不孝!”
宁言暖巧笑倩兮,下跪:“宁言暖十分真诚想拜夫子为师,但现在祖母归家,大哥还在外面,双亲不易奔劳,宁言暖身为宁家嫡女,理应陪去堂姐一同前往,还望夫子莫怪!”
上若夫子自幼熟读经书,对人孝之事十分看重,对此,上若夫子默认点头,宁言暖转身踏出竹欽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