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体高大,却不像战场上那些莽夫,至少他的脸白嫩通净。
他将手里的石头高高扔上去,又稳稳的接住,男子的随从快速走过来,脸上追悔不及:“少爷啊,这都靠近天闇城了,要……”安稳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自家少爷打断。
“御翎,你怕什么,这不是还没有到呢吗?”
男子笑的玩世不恭,转头看着庆爵府的人,笑这问道:“就是你抓了李大伯家的女儿?”
他眼眸清明,笔直而立,就像是刚刚出销的宝剑,光亮而鲜嫩,而那张脸,或许还可以称呼他是个少年。
那群小厮外强中干,突然站出来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这人绝非不是简单的人。
小厮没有应答,抱团簇拥在一起。
少年靠近庆爵府的小厮,小厮想退,却丝毫不是少年的对手,少年出手迅速,敏捷利落,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小厮一下就被牵制住。
“把李大伯的女儿放出来,不然,小爷我可是不介意去庆爵府要人。”男子大胆鲜明的话让小厮身子一震。
小厮问:“你知道庆爵府里住的是谁吗?”
男子笑笑,似乎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知道啊,不是京兆尹嘛?不过,小爷离开天闇城五年,这么快就把小爷我给忘了呀!”男子一脸可惜。
旁边的宁言暖突然想到这么嚣张跋扈的公子是谁啦!。
“还记得本公子离开天闇城的时候,还和你家马公子喝酒呢!”
慢慢,小厮眼睛睁大起来,他知道是谁了。
卫谨信,天闇城的小霸王,性格嚣张些,在他的眼里,似乎那套规格制度都是废话,习惯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来。
可人不按照大多数的想法而来,他就会成为一个例外,不被欢迎的例外。
“很好,看来你们知道我是谁了。”男子松开手,小厮立马后退。
小厮频频点头:“是是是!不知道小王爷回天闇城啦,小人眼睛瞎了,居然没有认出小王爷。”
“行,既然你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卫谨信眼眸微眯,高高的看着。
小厮低头哈腰:“小人们这就回去,少爷知道小王爷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
说着,小厮们一溜烟跑了。
“公子,不拦吗?”御翎问。
卫谨信摇摇头,淡定的说:“让他们去吧,他们不敢不送回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妇人和她的女儿连忙道谢。
少年摇摇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让慢慢站起来的姑娘红了脸。
“大娘,你们快走吧,小心那些小人又回来。”
“哎,哎,好嘞,多谢公子啦!”妇人一听那写畜.生还会回来,立马应着,拉着她女儿离开,但她女儿却三步一回头,眼里含着感激与丝丝钦慕,可是妇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变化,很快拉着女儿离开了。
宁言暖也打算离开,她没有想到中途杀出来个小王爷,这个小王爷啊,宁言暖并不太了解他,但是对于他年少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
毕竟在八岁的时候可以和自己亲爹在猎场上比赛,十岁一人勇闯孤狼谷,拉着一匹狼毛回来,除去他的身份就让人望而却步,更何况加上他爹卫杰森是现任的卫王爷,曾护皇帝上战场,力推阙戎人,才有了多达二十年的风调雨顺。
“走吧!”宁言暖侧身对着木芷说,她并不太想跟这种身份高贵的人蹭边。
木芷应着,宁言暖转身刚走几步,突然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停下步来开始摸索着。
木芷见状问:“小姐,怎么了吗?”
“姑娘,你这是再找这支簪子吗?”
宁言暖还没有回答,身后就响起爽朗的男子声音。
宁言暖转身,就看到站在光秃树枝下的卫谨信,黯淡的光线打在他身上,丝毫没有给他染上世俗,他笑的很真,真的让宁言暖心里恍惚一下。
“姑娘,刚才我看见这支簪子从你身上掉下,还想着要怎么还回去!”卫谨信晃了晃手里的簪子。
这支簪子的确很普通,只是她带的时间长了,也就有那么一些感情,现在她还不想丢掉那支簪子。
“小王爷有心了,还请小王爷还给小女子!”
卫谨信眉头一挑,让宁言暖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簪子可以给啊,但是姑娘打算怎么谢我呢?”
宁言暖:??
她想:小霸王就是小霸王,即使离开天闇城了,但回来也是热闹的回来,想必刚才他那样做,很快就传的天闇城热热闹闹!
可是她该怎么谢他呢?宁言暖有些犯难。
“姑娘不用太为难。”说着,卫谨信靠近宁言暖几步,将簪子递给宁言暖,宁言暖接过。
他再次开口:“我们先认识下当个朋友吧,姑娘刚才侠义心肠,也让小王开眼。”
宁言暖看着笑的有些乖的人,一个愣神说:“小女名为言暖!”
宁言暖刚说出口,木芷站在她后面瞧瞧拉了拉宁言暖的身子,宁言暖猛然回神过来。
可话出口就不能撤回了。
宁言暖赶紧接着道:“小王爷,天马上黑了,小女子实在不适合逗留下去,小女子先告辞了。”
这次宁言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没有等卫谨新回答,拿着簪子走掉啦。
卫谨信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宁言暖,嘴角够略起来一个弧度。
旁边的御翎看不下去了,道:“公子,宁姑娘都走没人影了,我们也该回了。”
卫谨信看了一眼御翎,御翎摸摸头发。
又过了一会,他们才离开。
路上,宁言暖还是有些慌神,他的笑容啊,她觉得太过明亮,她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上次见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宁言暖刚进自己的小院,就看见方式忧心忡忡的进来了,当下让宁言暖的心沉了沉。
第17章
“不行,这落笔有问题!”
“这,这里,鸳鸯的嘴是这样长的吗?”
上若夫子每说一句话,就往宁言暖的呕心沥血苦思冥想的临摹出来的画上落下一笔。
很快,原本还可以看的宣纸此刻已经变得不堪入目了。
宁言暖站在一旁,羞耻心什么的,被扔在后面,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啊啊啊!!那是她画的最好的一张,终于没说是鸭子的一张啊!
“暖暖,你等会在重新画十张。”
啪,有什么东西打在宁言暖的心上,让宁言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杏眼瞪大,不敢相信的问:
“师傅,你说什么?”
上若夫子摇着头,脸上倒是一派仁慈,又重复一遍。
“暖暖,你在重新画十张。”语气平缓,就像是在说你在画一张就好。
你是魔鬼吗?十张啊,苍天啊,十张啊!
宁言暖没吭声,想着怎么样可以不用画,上若夫子看着乖巧的小姑娘,嘴角轻微动了一下,说着:“暖暖,什么时候动物画好了,人也就可以画出来了。”
上若夫子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丫头对画人情有独钟,特别是男人?!
但是此刻他稍微哄着小姑娘,小姑娘原本垂头丧气的脸在听到可以画人的时候,瞬间眉开眼笑,带着乖巧恬静,让上若夫子看的心里一暖。
“知道了,师傅,暖暖会努力的。”说着,宁言暖卷起被批的一无是处的宣纸卷起来,笑着,“娘亲说,让我一会去陪她挑衣服,暖暖就不多留了,暖暖就先告退了。”
小姑娘边说着,已经退居到门口,只要上若夫子放她走,她肯定一溜烟跑了。
上若夫子懂小姑娘心里的小九九,毕竟宁家嫡女的画画能力他早就知道,也不打算为难她。
上若夫子道:“去吧!也给自己挑身好看的衣裳。”
“好的!”
上若夫子话音刚落,宁言暖立马应声,带着木芷赶紧走了。
上若夫子慢慢的慢慢的大笑起来,这姑娘真是太有趣了,可比他的男徒弟好玩多了!哈哈哈哈~
宁言暖走在游廊上,想起前日回来时方式忧心忡忡的来找她。
原来,和光公主及笄之日马上就要到了,公主发下邀请函,请了各位夫人小姐,也连带着给了她一份。
她不喜欢那种大场合,阿谀奉承总是少不了,她总是没有办法习惯,所以方式来问她,如果搁在以前,她会推掉,但现在,她不会了,很快,她就走到了何妨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