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还挺辜负他心意的。
夏小满更蔫了,深觉自己就是个矫情到家的女人,埋下脸没脸看他。
完全忘记之前答应去见赵改革爸妈也是被他一步步逼上去,也没想过这次带他回家其实更顺了他的意。
被套路了个彻彻底底。
赵改革乐不可支,觉得他真是捡到了宝,女朋友可爱透了。
虽然觉得这样的女朋友可爱得没边儿,但到底舍不去看她一直苦恼下去。
赵改革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安慰道:“别担心,阿姨要打要训有我挡在前面,到时你就藏我身后。”
夏小满有气无力地摇头,道:“打骂才不是我妈的作风,方女士人生格言:咱斯文着呢!”
赵改革没听懂,“咱斯文着呢”是什么样的作风?
“等你见识到就知道了。”夏小满依旧有气无力的状态,另外补充道:“当然,我真心希望你见识不到。”
赵改革本来好好的心态,愣是被她这几句话弄崩了,开始紧张起来。
不明觉厉!
虽然没听懂,但未来丈母娘貌似很不好应付……
夏小满以头抵车窗,她妈妈自诩斯文人,对待犯到她头上的人向来不打不骂,只会使用冷暴力!
就算跟你说话也是一面笑着一面说着冷嘲热讽的话!
一个脏字儿不说便叫你头都抬不起来!
谁见识了谁知道!
想着夏小满就是一声哀嚎,弄得赵改革神经都绷起来。
困?不存在的。
车开了近四个小时逐渐驶进乡镇。
到镇上,夏小满让赵改革停车,带他在附近找点吃点,顺便休息一下。
看得出来,他应该从未来过农村,自车驶进乡镇,目光便不住地流连于四周,带着新奇与打量。
夏小满带他进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面馆,两人点好吃的坐下后,夏小满对他道:“头一次来乡下吧?没见过这么落后的镇子?”
看得出来,他应该从未来过农村,自车驶进乡镇,目光便不住地流连于四周,带着新奇与打量。
夏小满带他进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面馆,两人点好吃的坐下后,夏小满对他道:“头一次来乡下吧?没见过这么落后的镇子?”
其实这镇子很寻常,称不上多落后,只是比不得大城市里处处都是高楼大厦,这里寻常能看到的建筑也就两三层楼,看上去没那么壮观宏伟罢了。
赵改革被她不知是调侃他还是自我调侃的话逗笑,道:“当然见过,这儿哪算什么落后的镇子,我还不是想好好瞧瞧你生长的地方。”
夏小满因他油嘴滑舌的话失笑,她才不信他去过农村。
赵改革似看出她所想,道:“哎,你还别不信,有机会带你去见识见识。”
夏小满摇头,拒绝:“我不去,农家菜吃太多年,不比你们尝鲜的喜欢去农家乐。”她这是在笑他去农村也是为了农家乐去的。
“嘿……瞧不起谁呢……”
简单吃了午饭,两人上车重新出发。
其实镇子里她家也就二十里路,开车用不了多久便会到。
这边导航便不管用了,夏小满给他指路,一边指路一边紧张,有种跟人私奔又被抓回来的忐忑不安感。
晃神之下忘了指路,赵改革车开到岔口不知该向哪个方向拐了,叫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夏小满脱口而出,“怕浸猪笼。”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
刚才只是想到古代私奔被抓回来,基本就要被浸猪笼了。
所以在赵改革问她想什么时,不由自主把这话就说了出来。
听得赵改革先是一愣,后又大笑出声,乐得不行。
夏小满窘得差点想钻车底。
丢死人了。
赵改革握住她的手,道:“有我陪着呢,怕什么?”
夏小满抬头看看他,笑了。
心里想,像个人话。
☆、029
崭新黑亮的奥迪车顺着羊肠小路驶进村里。
因村子不是什么旅游胜地,鲜少会有什么名车进来,路上路过的人都会停住脚细细看了看这是去谁家的。
因路不好走,车开得慢,夏小满遇见熟悉的邻居大爷阿姨的,总免不了对着车窗外的人笑笑打个招呼。
怕没多久,村前村后的人都该知道夏家姑娘带男朋友回家了,男朋友开奥迪的。
单想到这个夏小满就有些窘。
赵改革笑道:“你们村儿里人还都挺热情。”
夏小满瞥他一眼,凉凉地回:“收好这份热情,一会儿被冷待的时候好拿出来捂捂心脏。”
赵改革:“……”他以前咋没发现自己女朋友还有说冷笑话的天赋?
这一路被夏小满弄得,原本不怎么紧张的心都开始有了几分紧张。
随着夏小满的指挥,外壳黑亮的奥迪车在一处干净敞亮地农家大院外停好。
夏小满和赵改革先后下车,一个开后备箱拿出行李和礼品,一个垫着脚往院子里瞅,看家里是没人还是有人便没迎出来。
脚刚踮起,身后“汪汪汪”一阵清脆的狗叫声响起,转瞬她脚下就围了只狮子狗。
她家浪头。
夏小满不知是该感动到热泪盈眶还是心酸到欲哭无泪。
大老远回到家,出来迎她的竟然是一条狗。
夏小满蹲下来抬起浪头的两只前爪,和它交流,道:“浪头啊浪头,怎么只有你呢?太后和总管呢?”她家向来说得算的是她妈妈,听指挥做事儿的是她爸,所以她妈是太后,她爸是大内总管。
回应她的是浪头一连串热情无比的“汪汪汪”叫声。
赵改革把东西都拎了下来,夏小满过去帮忙,先给他介绍,道:“哝,给你介绍我家第一位成员,浪头。”然后低头对浪头道:“浪头,叫哥哥。”
浪头冲着赵改革“汪汪汪”地叫,有那么两分不友好,带点示威的意思。
赵改革倒没在意,一条小狗罢了,还蹲下来逗了逗它,问夏小满:“它叫我哥哥,叫你什么?”
夏小满随口答:“姐姐。”在她家,她和浪头平辈。
赵改革嗯了一声,煞有其事地更正浪头之前接收的信息,道:“那不叫哥哥,叫姐夫。”顺便伸手拍了下浪头的头。
“汪汪汪……”浪头冲他咬得更欢了。
夏小满捂脸。
“嗯哼……”
正逗着浪头,身后传来一声颇为傲娇的轻咳。
夏小满先是一僵,后颇有种重获新生的庆幸感。
好在她妈妈没真放着他们不管,不然她就真是尴尬到家了。
她扯了半蹲在地上的赵改革,示意他起身。
赵改革意识到什么,很规矩很人模人样地站起来,跟着她一起转了个身。
夏小满十分狗腿地凑上去叫了一声,“妈——”又冲一旁夏爸挤眉弄眼唤了声,“老爸。”
又伸手示意了下赵改革的方位,介绍道:“他是赵改革。”
方春华瞪了她一眼,又瞥向赵改革,见人高高瘦瘦,模样干净帅气,再想到听说他是名医生,倒是有了分好感。又瞧见他身后那辆崭新锃亮的黑色奥迪,心下那份不愉倒少了两分。
倒不是她虚伪或势力,只是丈母娘初见女婿,什么都不了解,可不就只能从外表职业和最基础的物质条件看起?
不算热情却也没说失礼地打了声招呼,面上三分笑,道:“来了啊。”
也不知是路上被夏小满洗脑洗的太严重还是丈母娘看人时眼里气场强大的缘故,赵改革莫名便紧张起来。
但他到底对自己的条件有些自信,又是见惯场面的人,倒不至于失态。虽心里紧张,面上却做出了一副绅士有礼的模样,笑得很稳重,道:“叔叔阿姨好,过年时便想来拜访你们,只因旁的事耽搁了,叔叔阿姨别见怪。”
旁的事能是什么事?
她女儿没同意呗。
方春华应了声,斜眼又瞅了夏小满一眼。
想起过年那花胶燕窝和红白葡萄酒了。
以为夏小满在年前便和他处了有一阵子了,藏得倒是挺严实,过年时问她还死活不说。要不是这个五一想跟人回家被她逮住,不定什么时候会跟他们坦白呢。
夏小满头皮发麻,心里恨死赵改革了。为了把自己摘出去,竟然陷她于不义!
过年时就想来?他想得倒美,那时候他们才处了多久?轮得到他想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