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礼和得知恋人是真有事,而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和他二人世界而闹脾气,如此就放心了。
这头放心了,那头又想起一件重要事情,跟萧鼎渊说:“你白天去约朗哥喝茶呗。”
“为什么啊?”约朗哥喝茶,让他有机会找茬揍我吗?
萧鼎渊幽怨地看着恋人。
章礼和神神秘秘地说:“你挂了我视讯后,我打给了朗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萧鼎渊顿时紧张起来,不会是瑟玉姐在和易高朗相亲吧?家里长辈说想要撮合他们,不会就行动起来了吧?
“当当当当~~~”章礼和自带BGM,揭晓谜底:“我看到朗哥在和琮哥约会哟。你帮我去问问朗哥,他害羞,肯定不好意思跟我说。”
“呼……”萧鼎渊长舒一口气,“好,我去问,务必要让他们的恋情在春节里大白于天下。”
章礼和觉得这说法怪怪的,通常大白于天下的不都是冤情吗?
萧鼎渊在心里说:再不大白于天下,就真的就有冤情产生了。不管易高朗和温琮是不是在谈恋爱,反正在自家长辈那里,他们俩必须谈恋爱。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但没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节啊,大过年的就不能好好过年,一个个都想要搞点事情,烦。
萧鼎渊催着恋人赶紧去睡觉,切断视讯后,自己也上床睡觉,临睡前把一天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狗仔那边静观其变,钱老板先吊着他,最要紧的是易高朗和温琮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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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卓家开席,亲近的人家都上门去拜年,萧鼎渊在卓家见到易高朗,便说“吃了午饭一起去打球”,被易高朗白了一眼“大冷天打球,是不是傻”。
“我还没说去打什么球呢,朗哥你就反对。”萧鼎渊说。
易高朗自打知道面前这货拐了自家宝贝弟弟,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各种鸡蛋里挑骨头:“甭管是打什么球,我都不想和你一起去。”
萧鼎渊使出绝招:“是和我一起去打球,还是和我姐一起喝下午茶,你二选一吧。”
易高朗大为震惊:“和你姐有什么关系?”
萧鼎渊微笑,我就是不说,急死你。
易高朗眼神一厉,抓着萧鼎渊去了屋外前坪花园,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逼问:“说,你想要做什么,不然……”
萧鼎渊挑眉——不然什么?
易高朗:“不然我就不让你见阿贵。”
“!!!”萧鼎渊:“算你狠。”
易高朗老神在在抄着手等。
好巧不巧,萧鼎渊正要说话,崔瑟玉找了出来。
“鼎渊,爷爷找你呢,快进去。”
萧鼎渊点头,低声对易高朗说了句“吃完午饭一起出去”,而后小跑着进屋。
崔瑟玉客气地对易高朗笑笑,说道:“你进屋吗?我先进去了。”
易高朗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崔瑟玉先行,显然并没有打算和她一起走。
崔瑟玉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你还是一个人?没打算找个人结婚?”
易高朗闻言皱眉,按捺住心中的不愉,淡淡说道:“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还是怨我,是吗?”
“你想太多了。”
“阿朗,我知道你怨我,我也对不起你。”崔瑟玉说:“但是,我们确实是不可能了,我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我能幸福,但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三观不合是致命伤。”
“我知道,我也理解你,这种话说一遍就行,不用重复。”易高朗说:“没其他事我就进去了。”
他说完,等了片刻,见崔瑟玉既不说话也不动,只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想了想,干脆自己先进屋。
作为一个被妹子渣了的男人,易高朗并不太喜欢说他曾经的这段感情,始乱终弃四个字足以概括全部。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被渣了几年后,这段已经翻篇的感情居然还能冒出一个番外篇来——
“你、妈、和、我、爸、说、了?”
易高朗一拍挥空,网球直直砸自个儿脸上,但他没心思管了,耳边尽是轰隆隆的雷声。
萧鼎渊担忧地走到他身边,心想:大过年的,可别把大舅子吓出好歹来。
“你妈是和我哪个爸爸说的?”易高朗在萧鼎渊走近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
萧鼎渊拍他手,整理整理衣领,说:“和哪个爸说有区别吗?现在的问题是,我家长辈都很看好你和我姐,说不定过两天就要安排你们相亲了。”
“荒谬!”易高朗怒道。
“就是!”萧鼎渊点头:“有这闲工夫,怎么不知道帮忙准备我和阿贵的婚礼。”
易高朗一个菜刀眼扫过去:“我现在很烦躁,你最好别惹我。”
被大舅子威胁了,萧鼎渊很有求生欲地认怂,“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易高朗回忆起在卓家时崔瑟玉的话,恍然地喃喃:“难怪她那样说,估计是以为我跟家里长辈说了什么吧。”
他感觉心里很不得劲儿,分手了就分手了,都分手好几年了,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崔瑟玉还以为他使手段想要复合,果然,三观不合是致命伤。
“朗哥,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萧鼎渊好奇:“你当初和我姐为什么要瞒着家里人搞地下恋情?”
易高朗说:“问你姐去吧,她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还一直想知道原因呢。”
萧鼎渊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为今之计,只有跟家里人坦白,你有男朋友了。”
“嗯!嗯?”
萧鼎渊一脸“别假装了,我们都知道了”的表情,嘿嘿笑道:“不枉阿贵背了那么多情诗。”
阿贵?情诗?
易高朗脑海中忽然闪过温琮的脸,顿时不自在地乱挥手里的球拍,还非常“不小心”打在了萧鼎渊身上。
萧鼎渊:“……”
无、妄、之、灾。
第65章
章礼和在云中市工作了几天,再回家时, 看到自家客厅里不仅坐着爸爸哥哥们, 还有一身抖擞西装的温琮与一对衣着精致的中年夫妇。
章礼和:???
“阿贵回来了。”桂琰看到小儿子风尘仆仆进门,招手让人过来, 偏头对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夫妇介绍道:“这是我们家小儿子, 叫章礼和。”
然后接着对走到自己身边来的小儿子介绍道:“这是你温伯父温伯母,你温琮哥哥的父母。”
“伯父伯母, 新年好。琮哥, 新年好。”章礼和跟温家一家三口问好后,瞅着温琮和自家朗哥紧紧挨着坐在一张沙发上的样子, 他福至心灵,眼睛都亮了好几度。
“阿贵,新年好。”温琮嘴角含笑, 心里感慨万千。
本欲抱得章家弟弟归,岂料抱走了章家哥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他稀里糊涂追求阿贵好几年,阿贵竟一直不开窍。他与阿朗真正不过交心数月, 确定恋人关系才两天, 便觉着阿朗犹如长在他心上的一块肉。
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也感谢老天垂怜, 缘分并没有因为自己瞎来而溜走。
章礼和眼尖地看到自家哥哥偷偷捏了一下温琮的手,顿觉梦想成真, 春暖花开。
“朗哥、琮哥, 你们是不是……”
易高朗故作无奈地笑:“是, 这下你满意了?”
章礼和:“嘿嘿嘿。”
四位家长好奇这兄弟俩打的什么机锋, 桂琰作为家长代表问出来:“阿朗、阿贵,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章礼和脸上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爸,我就说朗哥和琮哥最配了,偏两位哥哥都害羞,一直不敢捅破窗户纸哩。”
“害羞?”四位家长异口同声地疑惑,这说的是自家儿子?
“对。”章礼和很肯定地点头,“琮哥总来我家,然后和朗哥两人关在书房里,肯定是早就互有好感啦,偏害羞想等对方先表白,白白蹉跎好几年。不然说不定好几年前就结婚了,小侄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易高朗温琮无奈地对视一眼。
他俩清楚自己动心,是因为这几个月的深交,让自己看到了恋人内心深处的有趣的灵魂,进而被深深吸引。
可这会儿听了章礼和的话,两人又莫名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老是听章礼和说他俩如何如何般配、如何如何相爱而不自知这样的话,被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