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啾的特点就在于,它是一个“异眼”,这不仅体现在它一只眼睛是绿色另一只是蓝色,还体现在,绿色的扣子比蓝色的大很多。玩具里塞的是棉花,细看了每一处的针脚都是整齐细密的,每一下都是白鸣绵小心翼翼地缝的。
当时他找刘姨想学些针线活的时候,刘姨十分不解,问他有什么破了的,直接拿来自己帮他缝了就好,可是白鸣绵偏不,难得看到绵绵这么坚持什么,刘姨就教他了。
白鸣绵心很静,手也稳,很快就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往后一个礼拜她总能看到他埋着头在“绣花”,刘姨当时还笑他,“我们绵绵低着头都要熬成老婆婆了。”白鸣绵也不生气,就腼腆地笑。
再后来他觉得自己练得好了才敢把这个“丑鸟”拿出来,把用双面胶粘着的不牢固的边缘撕开改成用针线缝好;把用胶粘上的“异眼”小心地用针线缝在原来的位置。
嘴巴就不用了,嘴巴当时是用水彩笔画上去的,白鸣绵一边缝一边温柔地笑着想,这嘴巴像是一个阿拉伯数字“3”,不像是鸟的喙一样尖,倒像是嘟起的人的嘴唇了。
假期作业白鸣绵已经有计划地写得差不多了,还剩一点英语明后两天也绰绰有余,今天可以早早睡觉,睡前他拍了拍白啾的脑袋:“还有两天就开始上学了,今天借他抄作业还和他讲话了,今年他的生日是周四,要上课,我一整天都可以跟他待在一起。白啾晚安。”
想着喜欢的人,入睡的时候也带着笑意,空调开在26度白鸣绵蜷在空调被里小小的一只,他的嘴唇又红又润,只在深度睡眠前,嘟囔着说了一句,任谁都听不到的。
“哥哥。”
第4章 脸红
8月17号是补课的第一天,也是收作业的时候。
换句话说就是白鸣绵同桌——陈皓,渡劫的时候。
“快点!小白!帮我!帮我一下!我这个数学不行,快点快点!”陈皓是白鸣绵的同桌,现在火急火燎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好白白,你帮我写一下,快点真的来不及了一会儿老李进来了死定了!高三了赶紧的!”
“哈?哦,可是你这没写的也太多了吧!”白鸣绵说着赶紧帮着同桌把数学的选填照着自己的一抄,随手改了几个免得被厉害的“煤老板”一眼识破了。
“煤老板”是他们的数学老师,人家明明姓梅,可是因为上课总时不时吹嘘自己和自己做生意的朋友打麻将打得有多大,学生都开玩笑叫他“煤老板”。
“哎哟,小白白,白白白白,你最好了,中午请你喝奶茶,说喝什么!”
“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快抄啊!你假期干嘛去了到底?”手上一下没停,白鸣绵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活像,非洲小朋友奋笔疾书.jpg。
“冤枉啊,我没干啥啊,真的冤枉,这一张这一张,”说着递过去一张,“我一眨眼这假期就过完了啊,我昨天都没睡!”陈皓手里抄生物的手也没停下。
“哦?那和我在王者峡谷里语音对骂的是谁?”陆仁在旁边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你有毒吧?你作业写完了?”陈皓抬头给了陆仁一记眼刀。
“昂,我都是先抄了再玩,杜绝后患,不像你。”仗着现在陈皓没时间打他,说完就溜了。
“你快点写,真的来不及了,不要闹了,我一会儿还要收生物作业···”
白鸣绵和陈皓关系挺好的,其实跟他接触过的人和他关系都挺好的,因为他好相处。
但主要还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一米七五的个子,皮肤白里透着红,嫩的能掐出水似的,肤色偏白的人发色总会浅一点,深棕色的发丝软软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乖顺,唇红齿白,一双杏眼总是小鹿似的清澈。
以前还有人听到英语高老师给班主任老李说:“今天你们班那个白鸣绵没带作业,过来我这儿认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我都不好说他,只好说下次注意。”
“你就是心太软了,到底还是女老师,”老李笑着想说对学生还是要严格,但是又说,“不过这个孩子真的是挺乖的,听话的好孩子。”
白鸣绵跟着陈皓度过了打仗似的一个早晨,这一切在第一节 课的课间,也就是各科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达到了高峰。各小组过来找白鸣绵交生物作业的,还有找陈皓催作业的,白鸣绵在人群里忙着抄作业都没意识到夏齐修过来找庄南毓。
“哟?你们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啊?我物理作业都送走了,李倩那数学还没收齐呢?”
庄南毓撑着脑袋看着白鸣绵的后脑勺:“你们物理多厉害啊,老李班主任谁敢少你的作业啊,我看着快了,李倩这个课间能收得齐,下节语文课陈皓不听,把生物抄完,白白下节课课间再送过去,卖个乖说自己第一节 课没收齐,生物老师看他生物那么好,不会怪他,这一劫就算是过了。”
“怎么的,你是什么导演还是编剧啊?”夏齐修笑,觉得庄南毓头头是道的样子很搞笑
“可不是嘛,我坐在这里看小陈同学渡劫看了好几次了,都已经看厌了,倒是你,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会收作业么?”
庄南毓说的是夏齐修刚被任命为物理课代表的事。
这事儿其实也没什么渊源,老李一句话的事儿,也没给夏齐修发表意见的权利。
“有啥我不会的啊?哎,一点也不想当这个课代表,有啥好处啊?课间少一个。”
“为人民服务的道理,你什么时候能参透?对了,啥时候定蛋糕啊?我想吃那个,那个巧克力的,我觉得那个看起来挺好吃的。”
“成啊,改天中午去订呗,急啥啊?这都是谁带起来的头,在教室里搞‘小团体’搞些‘腐败’。”夏齐修说完就准备回座位,看了眼白鸣绵露在空气里的脖子,因为正低头写字,有一块骨头微微隆起,又起了坏心思。
他靠近过去朝那里吹了口气。
果然白鸣绵浑身一颤,转过头来看到是夏齐修,脸红蔓延到了耳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夏齐修面不改色地说:“不用谢,刚这里有只蚊子。”说完还对白鸣绵笑着点了一下头。
哦?又脸红了,他脸红怎么这么可爱,我怎么这么喜欢看他脸红?
白鸣绵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谢谢···”
陈皓忙着写作业,李倩刚去送作业了,这一下估计也就庄南毓看到了,哪有什么蚊子。
“叮——”上课铃响了,夏齐修看着白鸣绵笑了一下就回了自己座位,心情好着准备迎接一节闲适的语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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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齐修和庄南毓刚商量着的生日蛋糕,起因是之前不记得是谁,过生日的时候订了个蛋糕在放了晚自习以后跟几个玩的好的在教室里分着吃了。当时夏齐修和庄南毓走得晚了,看见陆仁和陈皓都在那儿就也参与了这场“集|会”,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个蛋糕组织里的一员。
吃了人家那么多蛋糕,自己生日的时候买个蛋糕当然是义不容辞,但从头到尾他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玩得好。
等白鸣绵好不容易和陈皓结束了“共患难”,语文老师已经在台上滔滔不绝了39分钟了,这第一节 课他们不用听也知道她在分享自己假期的生活,然后不时点两个人起来“分享一下”。
眼瞅着也要下课了,陈皓猫着靠过来,小声对白鸣绵说:“兄弟你真的够意思,你这种小孩在当今社会已经不多见了真的,照我爸的话说我们俩就是炮火里一起逃命的兄弟了。”
白鸣绵刚想说,我本来真的不用这样兵荒马乱地过一个早晨的,就听到陈皓特真诚地问他:“说吧,中午给你买喝的,想喝啥?”
“四季奶青,加仙草。”白鸣绵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
“你怎么老喝这个啊?”陈皓也没想过自己为啥老要请白鸣绵喝奶茶。
“叮——”
“好,那就这样吧,下课。”说完老师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因为好喝。好了,快点,生物作业拿过来,不说了我送作业去了。”白鸣绵抱着生物作业走了。
好喝是好喝,但是其实是因为夏齐修总喝,他喜欢他,想学着他。
日子一天天地过,高三的学生总没有什么别的娱乐活动,总不能用卷子玩连连看或者对对碰。每天都是六门功课同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