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着,他在一张手幅上写上:P1ateau&One。
“你写这个干嘛啊!”屈一把手幅拿走,“这张白签了。”
靳塬笑了笑:“回头贴房里吧。”
屈一把手幅卷到一边,重新拿了一张放在桌上:“对了,你再给我签几张。”
靳塬下巴搁在他肩上,垂眸看了看他领口:“怎么了?”
“你们不是马上要出发去伦敦吗,”屈一说,“洪酱说我闲着没事就周末去找他玩,我得带点礼物去。”
靳塬:“那是不是要等价交换一下?”
屈一扭头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唉,我竟然也有为了洪酱出卖色相的一天……”他从靳塬腿上下来,“我先上楼画会儿稿,你签完就回来再睡会儿。”
他俩的事发生以后,即使不开播,直播间也有一堆刷礼物的粉丝,而且最近开通护航的老板比屈一正常营业还要多,导致他的工作量猛然上涨。
之前那张群像终于艰难产出,屈一刚发给那个老板,就马上被上传到微博。
书粉挺多,群像人物形象和神态都颇为符合原著人设,不过一会儿就有很多人追到屈一微博。
屈一也是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出一”的微博已经长草,他从去年更了PGI的应援图后就没有新的动静,仿佛真的忘记密码。
他撑着下巴想了会儿,眼睛瞥到靳塬给他折的玫瑰花上。
靳塬推开门,屈一立马按了保存,关掉PS:“签完了?”
“还有一张。”
屈一起身:“嗯?”
靳塬过去将床帘拉上,搂了屈一的腰:“你要不要?”
屈一见他不怀好意,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要。”
靳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手帕纸,缓缓抽了屈一睡裤的白色绳子,两根指头夹着手帕纸一点一点往腰里送:“专门给你的。”
等那张纸慢悠悠掉进去,屈一才反应过来:“你塞什么东西了?”他抬手扯开裤子,马上被靳塬半抱半拉着放在床上。
也许是离别在即,能在一起的时间变得格外珍贵,屈一默认了靳塬很多边缘性行为,几乎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好在靳塬在这件事上还算是个人,再怎么胡来也没把屈一欺负狠了。
躺在床上平复好呼吸,屈一弯腰到床下捡起裤子,摸索半天从裤子里找到那张已经皱成一团的手帕纸:“你写什么了?”
靳塬把他睡衣给他:“你先穿衣服。”
“我先看。”屈一拆开手帕纸,用掌心轻轻抚平,露出上面靳塬写的一行字:
哥哥给你个垂直握把好不好?
屈一:“???”
他以为是什么“我爱你”啊之类的话,再不济也是真的签名,结果???
靳塬靠在枕头上笑了半天,屈一穿上衣服,隔着被子抬脚往上面踩:“去你的垂直握把!!!”
靳塬掐着他脚踝拽到身前紧抱着,笑着求饶:“好了别闹,真踩着了以后吃亏的还是你。”他圈住屈一,“我错了,我下流,我有罪,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屈一被他逗笑,转过身趴在他胸口,扬着脖子看他,半晌,小声问:“是不是一比完赛就回来?”
“嗯,”靳塬慢慢呼噜他的脑袋,“他们不回来我也先回来。”
屈一轻轻嗯了一声。
*
午睡醒来的时候,屈一在三楼碰到迟大大。
迟大大很惊讶:“你怎么还在这儿?”
“嗯?”屈一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今天周六啊,我不用上班。”
迟大大不大相信自己记忆出现偏差,打开手机备忘录确认:“是今天啊,靳塬一个月前就给我请假了,请今天的假。”
“一个月前?”屈一问,“他不在基地吗?”
迟大大:“不知道,我以为你俩吃完午饭就走了。”
屈一跑到二楼训练室,敲了敲门以后探头进去,靳塬的位置空空如也。
“一一哥来找队长吗?”vet说,“他好像出门了。”
屈一问:“他有没有说要去干嘛?”
“没有。”
屈一正想不通时,口袋里手机震动,靳塬的。
“你去哪儿了?”
靳塬轻笑:“出去了一会儿,你换衣服,我在基地门口。”
屈一很快收拾了自己,从楼上冲到门口,靳塬按了按喇叭,让他上车。
副驾门打开的时候,馥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热烈的红色被沉着的灰黑色拥住,仿佛从崖壁中盛开出来,灼灼似火。
靳塬见他没动,伸手:“过来。”
屈一钻进车里:“我的吗?”
靳塬失笑:“不然是给谁的。”他把玫瑰给了屈一,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屈一抱着花,高兴地问:“要去哪里玩?”他扭头时无意看到车后座上的雪花木绣球,“怎么还有一束?”
靳塬扭头露出个微笑:“给我妈的。”
屈一愣了两秒,猛然看他:“你不会是让我今天去见你爸妈吧?”
得到靳塬的默认以后,屈一把花砸到他手里:“我不能这样去见你爸妈!”
“那不然我带你去美特斯邦威变个装?”靳塬笑着,“只是去我家吃个晚饭,别紧张,你特别帅。”
“你应该提前和我说一下啊。”屈一说,“我一点都没准备。”
靳塬往后座上撇了撇头:“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只要人来就行,而且吃饭也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
“那什么是主要目的?”屈一问。
靳塬:“吃完饭告诉你。”
屈一把他手里的玫瑰花抢回来紧紧抱着:“你爸妈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吗,还是我们要从出柜开始?”
“你觉得网上闹了这么久,他们能什么都不知道吗?”靳塬说。
屈一已经开始心跳加速,总有一种自己拐走靳塬的心虚:“那他们……”
靳塬抓住他的手:“就是吃个饭,我说过会提前解决好这件事,相信我。”
第77章
靳塬把木绣球递给屈一:“我爸叫靳秋生, 秋天出生的, 我妈叫郁婉瑜, 你喊叔叔阿姨就行,过段时间再喊爸妈。”
屈一都顾不上踢他了,抱着花站在门口:“你再和我说一点儿,你爸爸喜欢什么,足球篮球羽毛球还是国球,民生新闻娱乐新闻还是财经新闻……”
靳塬笑着,拇指贴在门锁上, 一只手搭着屈一的肩:“你喜欢我就够了。”
门“滴”的一声打开, 靳塬父母正坐在沙发上,齐齐回头看着门口。
靳塬拉了屈一的手进来:“爸, 妈, 我们来了。”
“来了啊,”郁婉瑜穿了身杏色针织, 温柔又平易近人,她笑着起来接过屈一手里的花,“一一有心了,我就喜欢这花。”
靳塬偏头朝屈一露出个得意的笑, 靳秋生倒没有郁婉瑜那么热情,但开口也很和善:“别站着,先坐吧。”
“叔叔阿姨好,我是屈一。”屈一非常正经地给他们鞠了个躬。
“这孩子,”郁婉瑜给他俩放好杯子:“我们都听塬塬说了, 别紧张,阿姨和叔叔人都很好,不会给你支票的。”
屈一没忍住悄悄笑了一声,靳塬拉他坐下,把盒子递给靳秋生:“爸,这是一一托人专门给你买的端砚。”
屈一:“……”
你说是就是吧。
靳秋生接过,直接拆了,拿在手里把玩:“是块好砚,一一花心思了,我听靳塬说你是画家,平时也对毛笔字有兴趣吗?”
屈一忙解释:“没,我字不好看。”
郁婉瑜瞥靳秋生,轻轻哼着:“就你那破字,确实只能算的上有兴趣。”
靳秋生习以为常,笑着看了郁婉瑜一眼,从桌上拿起茶壶给她添茶,顺便给屈一和靳塬也倒上。
“叔叔,我来吧。”屈一接过茶壶。
靳塬也没给他搭把手,郁婉瑜翘了翘唇角,瞪着靳塬:“你也就欺负得了一一脾气好。”
屈一弯腰把茶壶放回去,笑着答:“靳塬没欺负我,平时可能我欺负他比较多一点。”
靳秋生咳了咳,放下茶杯,正经而严肃:“你们的事,靳塬也交代了,作为靳塬的父亲,我很抱歉。”
屈一脸色骤变,心头一紧,侧头看靳塬,目光触及他坚定的侧脸。
他抿唇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抓住靳塬垂在沙发上的手,重新望向靳秋生和郁婉瑜。
他的语速不快:“叔叔阿姨,我今年二十一岁,靳塬二十二岁,我们在一起看起来很年轻,很莽撞,也和别人不太一样,”他抓紧了靳塬的手,“但我很爱他,我想他也是。我是一个不太成熟的人,也没有父母,可能靳塬和我在一起,他会照顾我比较多,但是我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我可以用我自己向你们保证,无论未来是怎么样的,我都会爱他,会永远抓住他的手,会努力让他每一天都快乐,请你们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