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打断了Sirius的话,Snape望向门口,然后转过头,“赶紧喝复方汤剂。”他压低嗓音说,敲门声让他暂时忘记了仇恨。确定Sirius变成Peter Pettigrew的样子后,Snape才向门口走去。
门还没完全打开的时候,Bellatrix就生硬地挤了进来。“我是来给你带口信的。”她冷冷地说,眼光扫过Sirius,“让他滚回自己的房间去。”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Voldemort最矮小的仆人。
“你说吧,Pettigrew如果告诉别人,我会拧断他的脖子。”Snape说,脸上闪过笑容,在自己惯常的位置上坐下。
Sirius向自己的表姐弯下腰,露出卑躬屈膝的模样,一步一步退到墙角后的阴暗中去了。
“Harry Potter去过戈德里克山谷了。”她说,“Nagini没能杀死他,Granger那个泥巴种在最后关头带着他幻影移形了。”
“那他现在的所在地是?”Snape歪了歪头,问道。
“不知道。”Bellatrix扬着下巴,“你知道?”
“连Dark Lord最得力的干将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Snape露出一抹微笑,Bellatrix冷哼了一声,得意之情涌上她的脸颊。“你认为他为什么会去戈德里克山谷?他是发现了吗?”
只有少数几个食死徒知道魂器的存在,Bellatrix和Snape就是其中的两位,Snape盯着Bellatrix的脸,假装思忖了一会。“Potter出走至今只有三个多月,期间还要不断躲避搜捕队和我们的人,而那个东西隐藏的又那么好,这么快就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Snape的语气不慌不忙。“我更倾向于Potter得知了Dumbledore年轻时的居住地,想到那里去找线索。”
Bellatrix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扬着下巴俯视着Snape,然后绕过桌子踱到正厅中央。“你别想耍什么花招,Snape。”她转了个圈,鼻翼翕动,“牛肉汤?”
Snape皱着眉点了点头。
“你自己在家里做牛肉汤?”Bellatrix偏过头,眯起眼睛看着Snape。
“偶尔为之。”Snape的眼神冷冰冰的。“感兴趣?”
“不用了。”Bellatrix立刻回绝,“你为什么不去学校?”她警惕地问。
“我在我该在的地方,”Snape装作不经意地向光线较阴暗的方向移动了一步,以此遮盖自己异常不健康的脸色。“不用你替我操心。”
“My Lord只是让我提醒你一下,无论你如何考虑,Harry Potter去戈德里克山谷都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跪在他父母的坟前流眼泪去了。”Bellatrix冷冷地说,“这几天就会有具体的命令。”她转身走到门前,粗暴地拉动门把手。
“不管Dark Lord怎么样,”她最后说,“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Severus Snape。”留下这句话后,Bellatrix使劲关上门,离开了。
“Black,”就在客厅里仍旧回荡着关门声时,Snape开口,“准备行装。”他打开门,看见Bellatrix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巷口。
“去哪儿?”Sirius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迪安森林。”Snape转身关了门,穿堂风吹过,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后呼呼飘动。眉头紧皱的Slytherin定了定神,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过渡的一章,Severus丧失了两年的记忆有点儿受不了,而Sirius也理解Snape,因为他前一天晚上刚深刻地意识到Snape珍视自己的过去。
于是Severus遗忘了那个梦境以及之后——这两年的所有感性记忆,同时遗忘了关于Sirius的所有记忆,即Sirius的所有记忆对于Severus来说都是感性记忆。大家理解为仇恨了目前。(就好像HP7上赫敏的那种感觉一样,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在她父母脑海里都消失了)
再次说明无梦的药水不管用,因为这是黑魔法的魔咒伤害,无梦的药水大概就是麻瓜的安眠药,很普通的药剂,只会对Snape惯常的梦境起作用,而对这种非自主的由魔咒引起的伴随记忆流逝的梦境不起作用。
接下来两个人就要去丛林里搭小帐篷了……嗯= =
第9章 Part 9
尽管是初冬,又是在郊外,冷风透过衣服的缝隙如寒针一样扎在皮肤上,然而Sirius Black在搭好帐篷之后仍然汗流浃背。第一天结束时他们已走遍大半个森林,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天色暗下来的时候,Sirius便提议先休息一晚,明天继续寻找。
“我跑来跑去的,你自己坐在这里倒挺轻松。”Sirius一屁股坐在Snape身边,拿起摆在他面前的水壶,一口气喝下大半瓶。
“如果不动一动你的肌肉,Black,那你几乎就是无用的了。”Snape说,眼睛盯着摊在膝盖上的一本书。
“那我就权当你在跟我道谢了。”Sirius说,然后猛烈地打了个喷嚏,覆满汗水的身体被风带走燥热,他感到一阵凉意。
“Incendio。”Snape挥动魔杖,点燃了二人面前的一堆枯枝,一簇火苗在片刻的蹿动后便开始熊熊燃烧,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走了Sirius身上的汗水和阴冷。
“嘿,谢谢。”Sirius冲Snape说,然而后者却仍旧不看他,火光照在他脸上,Sirius又看到了和那张毕业照上一样细长的睫毛,现在被染成了金黄色,并不时地扇动着。
Sirius突然觉得口渴难耐,抓起水壶又大口喝了起来,直到把水壶里所有的水喝得一滴不剩。“有吃的吗?”他拧上水壶问道。
“在包裹里。”
Sirius打开那个施过内部扩张咒的包裹,仔仔细细地翻找着。
“你都带什么了?”Sirius拉开施过内部扩张咒的包裹。
“面包。”
“还有□□对吗?”Sirius掏出一个口袋打开,里面放着几袋Snape家里常见的干面包。
Snape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看着Sirius的脸,后者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Sirius发现Snape的表情很奇怪,嘴唇半张,似乎在酝酿着要说什么。然而Sirius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开口。
“你想说什么?”他停下翻找的动作。
“没什么。”Snape迅速地说,他知道,Sirius Black只吃面包不可能活到明天早晨,但他竟然没有问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食物,而是直接说出自己准备要回答的□□。“只有面包。”他顿了顿,又说。
“跟Sirius Black一起出行怎么可能只有面包吃?”阿尼玛格斯笑了,瞬间化作一条黑色的猎犬,一转身便跑进了丛林。片刻后他回来了,嘴里叼着两只断了气的野兔。
黑狗将两只兔子扔在Snape面前的枯草上,嚎叫了两声又变回人形。“怎么样?”他问,得意地看着仍旧捧着书本的Snape。
“跟吃狗肉比,算差强人意。”Snape瞥了瞥兔子,评论道。
Sirius并没有生气——他不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这一变化了——自己仿佛失去了从前那种“对Snape的每一句恶语加倍奉还”的能力,事实上,他发觉自己现在在面对Snape习惯性的语言攻击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在他的印象中,过去每当自己听见Snape说的充满讥讽的话,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话里的漏洞,然后予以反击。当年James对自己的这一技能充满敬意,还鼓励Sirius以后写一本书,叫做《如何在口头上战胜Severus Snape》,他记得自己当时对这个书名并不满意,在他看来,叫做《如何全面战胜Severus Snape》比较妥帖。
然而现在,他并没有试图去反击,关于对Snape嘲讽中的漏洞,他也想不到一星半点。他只是静静地剥去兔子的外皮,秋天,兔子的外皮生出新的绒毛,这让他费了些力气,有几次他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人形而试图用牙齿去啃咬。最后,他终于把两只兔子的毛皮和内脏成功去除,并将它们串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在丛林宁静的夜色中,这簇篝火如同在黑暗里绽放的莲花,周围的一切都因此陷入更深的墨色中。Snape用余光瞥了瞥身边的人——Sirius Black的脸被火焰映照着,就好像——
“你还记不记得,五年级的时候在霍格莫德村?”Sirius的声音就在此时飘进他的耳朵,分毫不差地说出了他的思绪,Snape内心一震,然而却装作没有听见,仍旧低头看着那本书。
“那天,你去上厕所,而我在外面把门锁了起来,”Sirius自顾自地说,“猪头酒吧的门都不能用Alohomora打开,当晚没人在,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你就只能等第二天早晨时才能出来了。”
Snape记得当时的场景,五年级时的自己因为过度的营养不良而瘦弱不堪,而那又是个冬天,夜晚寒冷至极,他叫喊了几声,外面无人应答,他便不再开口,找了一个最节省体力的姿势蜷缩在墙角。他知道是Sirius Black干的,他甚至能想象那个灵魂和他一样骄傲的男孩现在是如何满面春风地跟随学校的队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