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芙蕖+番外(74)

薛老太太听到这人的名字,眉头皱起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以为她跑了就不用负责了?我们已经报了官,墨儿也舍了这脸面不要了,只说她卷了薛府的细软出逃了,如今她是个逃妇,她在外面要么活的像个地沟老鼠一样,要么一露面就被官府抓到,此后她便也是官司在身。”

姜荺娘点了点头,这时外面便进来一个婆子道:“老夫人,那沈氏已经被抓到了。”

“哦?”薛老太太颇是惊讶,“怎这么快?”

婆子道:“是瑾王殿下的手下捉的人,那沈氏果真带了不少钱财出走的,您看怎么处置?”

薛老太太道:“直接交由官府,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我可不想薛府人脏了手。”

婆子点头应下,心想着沈氏要是被薛家人处置,即便再难捱也是一时,可若是经了官府那一遭,名声可就彻底坏了。

姜荺娘同样也想到这点,但她对此并没有任何想要发表意见的想法。

沈妍月今天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即便如此安排,那也算是轻了。

只是就如薛老太太说的一样。

这沈妍月如今就像个烂泥巴一样,谁碰谁手脏,交给官府反倒清静。

至于她出来以后,沈家还要不要她,那就是她与沈家的事情了。

姜荺娘在薛老太太这里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黄昏时分,三房那边忽然来了个丫鬟,说是庄氏要见姜荺娘。

姜荺娘以为庄氏还有话要问自己,待她过去的时候,发觉那丫鬟确实是带着自己去三房的方向,但却不是去庄氏屋子里。

“我舅母在哪里?”

这里到底是薛府,姜荺娘也没有防备太多,甚至还迟疑是不是庄氏在其他房间里。

那丫鬟却一声不吭,只将姜荺娘带到一个房间门口,便退开了。

姜荺娘正觉奇怪,这是房门却打开来,里头竟是庄锦虞。

姜荺娘见着他就来气,猜到了他的把戏转头便要回去,却被他长臂一捞,给捞进屋里去了。

“你如今连舅母的名义都敢假冒,我回头就去告诉外祖母,让她把你从薛府里赶出去!”姜荺娘怒道。

庄锦虞将她按在门板上,唇角轻勾着,因解决了婚姻大事,眉眼中尽是高兴。

“今日我驳了你的面子,你生气了?”

姜荺娘听他提到这话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我今日遭遇了什么?”

庄锦虞挑了挑眉,道:“知道。”

姜荺娘心里顿时凉了几分,“那你也知道我今日差点被皇后害死了是吗?”

庄锦虞露出几分迟疑,道:“是……”

姜荺娘闻言抱着他的手便狠狠朝他咬去。

“往后你不要再与我有任何干系……”

姜荺娘伤心坏了。

她原本就不相信庄锦虞这样的人会喜欢她,偏他用那些好话哄她骗她。

如今他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她哪里能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庄锦虞见她眸子浮起层水雾来,心里竟是一软。

“我怎会眼见着你出事而袖手旁观,自你入宫时,我便令了个太监一直在你附近徘徊。

你与那疯子纠缠时,是他在屋顶上丢了个石子砸中了疯子的穴位,他见你挣扎逃脱,这才没有现身。”

姜荺娘听他解释,自然不信。

“是以你见着我人就假装没有看见,还嫌我打扰你下棋,让宫婢将我赶走?”

庄锦虞捏了捏额角,发觉自己这样做竟有极大的歧义,又道:“并非如此,若我主动来帮你,会叫旁人误会你我有私情,坏了你的名声,你又要怨我……”

他才向圣上求了赐婚的圣旨,这时旁人都只会觉得圣意难测,并不会觉得姜荺娘会与庄锦虞有什么私情。

他在京中于旁人眼中一向都是冷漠之人,无缘无故的,他怎会去维护一个不相干的人。

到时候旁人不敢编排他的坏话,自然又要她受不少委屈。

她一向爱惜名声,爱惜面子,又还要抻着胳膊维护着薛家的颜面,他还真怕她气恼之下连圣旨都敢抗了,直接奔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尼姑庵出家去。

“有那太后宫中的宫婢前去,皇后不敢再对你做什么。”

姜荺娘却奇怪道:“怎么皇后要害我,你却一点都不意外。”

庄锦虞心想她知道姜荺娘这个名字的时候,姜家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

他初时一直防备着她,当她是个心怀叵测的女子,只是也不便告诉她而已。

第54章

“宫里的人站在权势的高处久了,难免都会觉得其他不相干的人是蝼蚁,杀人害命的事情都是十分轻易的事情,所以她要对你不利,于她而言只是个乐趣罢了。”

想来当时林皇后也是觉得,这姜荺娘害起来不仅解气,而且还不用收拾烂摊子,不拿她开刀就怪了。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些?”姜荺娘这时才冷静下来。

庄锦虞却拿出了个白瓷罐子给她,道:“这药是去淤的,你今日跌跌撞撞,磕着碰着了白日里没感觉,晚上总归会疼的。”

姜荺娘心下微软,他却将她的手捉在掌心,吓她一跳。

“你如今连手都不让我牵了,我待会儿却还要给擦药……”他望着她,目光却温温致和。

她鲜少见到他和气的样子,就更别说当下这样的温柔模样。

姜荺娘便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需要擦药的地方都是不便之处……”

所以也用不着他帮忙了。

“你哪里不便之处我没碰过……”

他正想说服了她,却见她原先软和下来的样子顿时又绷了起来。

她红着眼角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拿了那白瓷罐子就推门走人了。

庄锦虞站在门口见她走的远了,这时才发觉自己又戳中了姜荺娘的痛脚。

明明是极好的事情,她却当做个羞耻事情去逃避,长此以往自然会生出反感。

这样一来,往后感情又怎能更好。

庄锦虞思虑了片刻,仔细想来还是做的太少。

日后得了机会自然是叫她早日习惯了才好。

这厢姜荺娘回了薄香居,捧着那白瓷罐子却好似捧着个炮仗一样,惴惴不安。

她揭开盖子来,却闻到了里面一种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薄荷气味。

姜荺娘对着镜子解开衣领抹了一些,初时凉丝丝的触感很快就与体温融为一体,但对于缓解伤口那种疼痛确实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又有些惆怅。

她可真是禁不起诱惑。

他随便勾勾手指头她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与他像从前一样了。

姜荺娘越想越觉得不安,便将那药罐子放进了抽屉里去。

在她印象中,庄锦虞可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放在过去,他只要有了一个“想要个她擦药”的念头,她大概早就被扒了衣裳都来不及反应。

他若是无缘无故突然和善起来,原因只有两个。

一则是他被人惹毛了,他那时态度越是亲和便越是吓人。

二则是有求于人,往往他都是会先用这样的态度来麻痹猎物,以便伺机下手。

很不幸,这两种情况姜荺娘都遇到过,前者多半是要和她翻脸,后者多半是在榻上……

姜荺娘想着便觉自己想法污糟,索性扯过被子盖过头顶睡了。

翌日姜荺娘抽出空来特意去了一趟含胭斋。

苏银见着她便是副自责内疚的样子,姜荺娘便与他到后堂去,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简略与他说起。

苏银道:“姑娘不若让我入府去照顾你吧,除了内宅我不能进,你去哪里我都能跟着你。”

姜荺娘摆了摆手,道:“我并未打算一直带着你,实则我安排你在这里做事就没打算继续带着你了,你若是愿意,往后就做个店掌柜,亦或是自立门户都可……”

苏银闻言,脸色却一点一点灰暗下去。

姜荺娘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主仆一场是缘分,你能帮我这么多总该有些回报,我又岂能叫你一辈子都做个奴,往后你不必再说些忠心之言。”

“那姑娘呢,姑娘这又是被小人暗害,又是堕胎药的……”

他知道的事情都只知道个表面,再具体一些姜荺娘也羞于启齿,只含糊与他道:“人生来便是要受些磨难的,我既还活着,往后也只会避开从前犯过的错,自然也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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