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满堂+番外(90)

作者:提灯夜赏韭菜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无妨。”我将手轻轻抚在嬷嬷手上头,“我只去瞧一眼,待确定了是她,便离开。”

却是嬷嬷不肯松手:“姑娘!你尚未婚嫁,更无子嗣,听嬷嬷一言,见不得那等污秽东西!不若,嬷嬷替你去瞧?”

“不必了。”我抬眼看她,眼中皆是谢意,道:“谢过嬷嬷了,我只去去就回,嬷嬷不必担心。”

哪知我才刚迈出两步,却是湘儿、珍儿和嬷嬷都紧跟着过来了。

我瞧着她们一左一右一后的,便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旁的珍儿瞧着我的神色连忙开口道:“姑娘可别赶我们走,我们跟着姑娘一起去瞧瞧,说句难听的,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有什么不好,也有我们替姑娘分担着!”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轻笑着戏谑珍儿,“王嬷嬷她有些年纪了,终究是见过些世面的,而湘儿呢,却是一向胆子极大的,只你胆小如鼠,若是待会被吓得腿都软了,夜里做噩梦,可别反过来找我。”

“姑娘!”珍儿不依道,小嘴忍不住噘得老长。

跟着那两人的身影,一路七扭八拐的终于到了一条不起眼的窄小街角,我瞧瞧便停在街角处,瞧着那执刑官同着齐冽仿佛在说些什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紧接着齐冽便等在原处。

我瞧着那执刑官走远了,这才出来。

齐冽瞧见我过来明显怔了一下,连忙道:“姑娘,这……您还是离的远些,公子嘱咐了,这一切由我们来便好。”

“你们且退的远些,我得了父亲的吩咐,要瞧一瞧。”我轻声道,如此一说,他们倒没什么可反驳的了。

我缓缓的上前,神色却很是坚定。齐冽轻叹一声,缓缓将棺木的盖子打开。

珍儿登时便叫了一声,被湘儿捂了嘴拉到一旁。

我却忍不住蹙了眉,里头的人,耳鼻俱全,并未像那日执刑官说的那般承受过那么多苦楚,只眼睛的位置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那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里头,甚至尸体已然被人清理过,瞧着是没什么血迹的,呵,竟是抱歉了体面。我细细瞧着她细长的眉、直挺小巧的鼻字、面上大约是被人上了些妆,只是那颜色早已失了生气,呈现出一片微微发青的惨白色,脸颊上涂的面脂亦是红的诡异。

是她。

我轻舒一口气,便不再多看。

回过身对着齐冽道:“天气有热了,尸首又要送回雉阳,路途遥远,难免会出现些腐败,令其魂魄不宁的,便由你亲自瞧着火化了吧。”

“嗯?”齐冽口中轻轻发出一声质疑。

我以为他并不愿对着这尸首,轻声问道:“怎么了?”

“姑娘这话,竟是同方才那位执刑官说的……竟是一模一样。”齐冽满面的奇怪,忍不住开口道。

我只轻哼一声,却并未说话,只迈步往回走着。湘儿和孙嬷嬷皆在后头扶着脸色煞白的珍儿。

想要知晓为什么,只需知道那执刑官是皇后娘娘的人。

她给容韶留个全尸充其量是瞧着我同齐渊的这层关系罢了,容韶之于她,乃是耻辱,是被太子一党糊弄过的污点,她对容韶的厌恶,大约并不比我少。而我想要将容韶的尸首火化,只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为了避免生变,才想用这种一劳永逸的法子,将事情彻底解决罢了,如此想来,皇后娘娘大约也是想替我善后了。

我一路往回走着,珍儿已然缓过来些了,却仍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湘儿跟上前来道:“姑娘,他们皆是些不长眼睛的,可人终究是要用饭的,我回去便给姑娘送到屋里头,姑娘只当没看见方才的东西。”

我低声应下。

回了屋中,半坐在榻上,我一边用饭,却是越想心中越不得安,总觉得今日上午该去亲眼瞧一瞧李墨寒的模样,如此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在我离京之前,李墨寒的性命能彻底了结了。

却是一想起今日上午,便又忍不住想起齐渊那厮。

唉……

第74章 第73章

原本父亲计划着今日便走,车马家当皆是收拾齐全了,却是没料想到那几位大人在府上逗留的时间长了些,又因着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不停,便只好安排明日。

入了夜,外头的雨还不停地下着,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屋里头很是闷热,便干脆起了身。

从屏风上拿了外裳披上,一脚踏在廊里,微风里确是夹杂着几分凉意,甚是舒爽。小雨淅淅沥沥的,顺着风斜斜的打在廊里青灰色的石板上,我将腿往回退了退,免得湿了鞋袜。

抬头望着天上,我轻舒了一口气,胸中的烦闷仿佛也随着清爽的风去了许多。

哪知道刚舒心了些,却猛的发现齐渊正撑着伞,立在院中,不知立了多久。

他一身深色的衣裳,撑着一把乌木伞,几乎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的出一张脸,在其中衬得格外的白,着实将我骇了一跳。

我忍不住伸手在心口抚了抚,微蹙了眉,转身便往屋里头去。

却是猛地身后便有一阵凉气袭来,夹杂着风雨,凶猛地将我包围住。他绸缎的衣裳,在风雨中格外地凉,穿透了我的衣裳传了过来,引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生气了?”他在我耳边低声问道,连呼出的气里也带着一丝丝凉意,大约是在雨中站了许久罢。

我冷的登时便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激灵。他这才察觉到我的冷意,连忙将我松开了,环着进了屋中。

我一回到屋中,便直接将外衫脱了搭在屏风上头,溜进了锦被中,将身子扭向内侧,瞧着帐子上的花纹,并不理会他。他进来之后,便径自坐在椅子上,既不点灯,也不添茶,就只那般坐在椅子上头。

屋内一时静极了,甚至他轻轻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我有几分困倦,几乎都要睡着了,却是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阿容,你莫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不好。”我竟是下意识回答道。

这答案怎么听着都像是扭捏的小孩子之间,过的无聊家家酒一般。其实他出现我院中时,我便已经奇异的不生气了。却是不知为何,就是想要佯装同他怄上一怄。

他又轻叹了一声,绕过屏风,凑到我床跟前,俯身下来,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阿容想如何呀?不若我将南坞的产业交到你手中?你想如何便如何?”

我大出一口气,猛地回过身,忍住笑意,眼睛定定地瞧着他,“你倒是会计算,便是你今日没说这话,到了南坞,那商事不也照样由我说了算的?”

“瞧瞧、瞧瞧,你这嘴噘得都能拴住两头驴子了。”他边笑着说,边在我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手上的凉意已然退去,被这屋里闷的温热起来。

一瞧着他笑意满满的脸,满是不正经,我便忍不住蹙眉,开口道:“都隐瞒了这般久了,你为何今日向我透露?”

他却是伸手撩了我一缕头发,边把玩着,边低声道:“我怕你因着我不跟你去南坞生我的气,况且,我怕你在南坞等的久了,会寻着旁的汉子,弃我而去。向你坦诚,也算是给我自己吃一颗定心丸吧。”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思虑的,忍不住开口解释:“我从未想过这些,也不曾因为你说的那个原因生过你的气。”

他笑笑,轻轻在我额上一吻。

我一把将头发抢过,塞到耳后,低声问他道:“你为何叫牧明离也去南坞?他离了京,你便是少了一个帮手。”

他轻叹一声,却并未说话,只径自站起身来,松起了腰带,上头的玉坠子也不解,直接搭到屏风上,玉碰到木质的屏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继续脱着,随后宽了外裳,往屏风上一搭,便顺溜地进我的被子里头,进来之后,竟还舒服的轻哼了一声。

“姑娘方才一直目不转睛地瞧着在下,莫不是对在下有什么非分之想?若是有,便直说出来,在下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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