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难为+番外(193)

二郎迟疑一下,点了下头。

“那你现在的选择呢?”顾昭华问。

二郎一双秀气的眉毛拧得死紧,迟迟没有回答。

第174章 反击(一)

顾昭华也不逼他,让他慢慢地想。

许先生常教导顾二郎要言而有信,顾昭华也教他不能出尔反尔,天地君亲师,这两个人一师一亲,都在顾二郎幼小的心灵里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他们话顾二郎也都是听的、是信的,可面对满脸惊惶的鲁明,顾二郎踌躇半晌,低头小声说:“我虽然答应过你,但你不是好人,我也不用对你言而有信。”

二朗毕竟年纪还小,大是大非的观念还没有形成,要是被鲁明多说几句恐怕会让他产生选择的恐慌,所以顾昭华立时让人拖走还想说话的鲁明,抱过二郎笑道:“你做的对,对于要害你的人,做什么事都不过份。”

二郎松了口气似地点点头,过一会又有些紧张地说:“我怕许先生骂我。”

顾昭华捏捏他的脸,“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讲给许先生听,如果他听完后还要骂你,我就把他赶走。”

凤行瑞进门时正听见这句话,不由有些讪然,许先生是他找来给二郎启蒙的,顾昭华不满意,他自然也面上无光,况且许先生的脾气十分固执,要是让他听见了,肯定也不会继续留在王府了。

其实顾昭华对许先生倒没有太多的意见,只是觉得他为人太过古板,把二郎好好好一个活泼的孩子教得像个老学究一样,二郎将来可走的路有很多,并不拘泥于仕途一条,所以顾昭华自然不希望他在学业方面受到太多束缚,反而更赞成二郎多出去走走、开开眼界。

这还是顾昭华头一回与凤行瑞说起二郎的教育问题,凤行瑞听后也放在心上,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去和许先生谈一谈,二郎还小,太早拘着他对他也没有好处。”

顾昭华对许先生的学问还是佩服的,闻言点了点头,如果许先生能适当对二郎放宽一些那是最好了。

由于二郎才刚刚脱险,顾昭华让他放几天假养养精神,凤行瑞自然也同意,让知秋带二郎回去休息,这才又说起鲁明的事。

依凤行瑞所想,便是把鲁明交给永昌帝让皇帝问出真相,给顾昭华一个交代。

顾昭华却沉下脸来,“谁要什么交代?事关朱贵妃,不说皇上要给朱贵妃面子,就是下头的人也不会让鲁明活得太久,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纱布,“死无对证之下我这罪便是白遭了!”

凤行瑞看着那养了几天仍有血色透出的纱布,心里一阵阵地疼,按着她坐下和声道:“我想把鲁明交给父皇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

顾昭华摆摆手,“我知道。”

顾昭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恐怕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永昌帝与太后自然不会不知,凤行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永昌帝和太后看看顾昭华的委屈,就算鲁明可能被灭口,可那样更能坐实顾昭华的无辜!没人愿意受人愚弄,太后更不愿看到自己发起的选妃一事被某些人的阴谋左右,此消彼长之下,便可大大提升顾昭华在皇上与太后心中的地位。

凤行瑞仍在为她的位份努力,他始终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正妃之位,可顾昭华并不这么想,只凭她是个和离过的人、前夫还是赵睿,在皇帝和太后心里就绝不可能对她平等视之!她身上已经被打了标签,不管做得再多、再怎么洗白,依然改变不了她和离过的事实!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遮遮掩掩怕人指点?又何必把利用自己的委屈去博得别人的同情?或许永昌帝与太后查明了这件事后会对她的态度放宽松一些,可他们也绝不会同意由她去做极乐王妃的位置,顶多给她个侧妃做做,对顾昭华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况且同情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同情的背后又有几分真心和疼惜?怕不全都是嘲笑和高高在上的优越心理,所以顾昭华从不希望别人同情自己,同时也不屑去同情别人,谁家没有难心的事?贫穷、疾病、甚至感情的伤害,都不会只有独一份!从小到大,谁敢说自己说不出一两件伤心难过的事情?人人都有的东西,又有什么好说的?而那些甘愿主动将自己的伤痛暴露在人前的人,要么是哗众取宠,要么是内心贫瘠无力,这两种人恰恰都是顾昭华最不喜欢的。

“这件事我自己处理。”顾昭华看了看凤行瑞,“放心,不会让你难做。”

凤行瑞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我若怕难做,就不会决意娶你,我只担心自己护不了你周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朱贵妃素来有手段,凤行弘也以阴险著称,你要动她侄女,她必不会善罢干休。”

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顾昭华的心里稍稍动摇了一下,不过转瞬便被压了下去,这次她吃了这么大的亏,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朱贵妃?走着瞧吧。

上一世凤行玉登基后他那几个哥哥都没得到什么好下场,凤行弘更是早在永昌帝弥留之际就被查出他在永昌帝的药中下毒,虽然他痛哭流涕地大呼冤枉,最终仍是被圈禁起来,等永昌帝一驾崩,凤行玉立刻逼朱贵妃殉葬,又将凤行弘发配去守皇陵,凤行弘受的打击太大,才出京城就一病不起,后来让人发现他服毒死于病榻上,虽然留有遗书,说自己梦见毒害永昌帝一事内心极度不安,只能以死谢贵,可却没几个人相信——此时遇凤行弘下毒都过了大半年,怎么到现在才内心不安呢?况且死得还那么干脆,那等见血封喉的巨毒他一个久居病榻上的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处处是疑点,只是无人追究罢了。

凤行瑞见她心意已决,倒也不再劝,只是道:“你得答应我,不管发什么事要先保全自己,但凡有什么意外,一定马上告诉我,不能自己硬扛着。”

顾昭华笑了笑,因仇怨而变得再度坚硬的心一点点地化开来,“我知道了。”说完又想了想,低声说:“也就这么一次,我把朱霓弄服了,将来看谁还敢来打你的主意。”

凤行瑞失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正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外头有人来通报,说沈氏来了。

沈氏担惊受怕了几天。

虽然凤行瑞将顾昭华的情况说轻了数倍,但沈氏自己也有探知真相的渠道,她听说了顾昭华在大街上所受之辱后气得浑身发抖,当即回到相国府指着顾明堂的鼻子大骂了一番,又让他加紧缉拿凶徒找回二郎,随后马不停蹄地往沈家去求药,连老太太保留用的千年老参都讨来半支,头两天更是守在顾昭华身边不眠不休地,最后凤行瑞实在看不过眼,这才与她商量让她先回南安别苑,又用二郎作幌子,说顾昭华还不知道二郎失踪的消息,等顾昭华醒了就说二郎在南安别院和外婆在一起,希望沈氏能配合一下,暂时先不要在极乐王府露面,以防顾昭华问起二郎的事情。

沈氏答应了,等顾昭华的情况稳定知道清醒只是时间的问题后,她便回了南安别院,随时让人关注顾昭华的情况,昨日听说顾昭华醒了已是惊喜万分,可碍着自己还在别院里“陪伴二郎”,担心过来顾昭华会询问二郎的情况,便强压心里的担忧没有过来,不想昨日深夜又得到二郎已经寻回的消息,惊喜交加之下,沈氏一大早就过来了。

凤行瑞将时间留给顾昭华母女,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虽然鲁明已经招出了朱有君,顾昭华也明言要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可凤行瑞还是打算把那日为难顾昭华的无赖全都找出来,凤行瑞向来只打有把握的仗,也就是遇见顾昭华的事情有些失了方寸,现下冷静下来,不管顾昭华要怎么做,他都要做好万全准备。

顾昭华带沈氏回了自己的房间,沈氏二话不说先问顾昭华的伤势,又问二郎在哪。

顾昭华让人带二郎过来给她看看,又当着她的面拆开纱布让知秋为她换药,沈氏不错目地盯着顾昭华颈间那歪扭的伤疤,虽然用的都是极好的药物,可将来也难说不会留疤。

“你越来越不珍惜自己。”沈氏擦擦泛红的眼睛,“我知道这件事情必不简单,你可知道那些人是受谁指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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