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幸一边想一边满足地吧砸吧砸嘴巴。
他看着一旁弯腰抱着肚子的赵眠付,问:“那这个要,怎么用呀?”
一肚子坏水的赵眠付在疼痛中微笑了一下:“很简单,用头去撞一下就……”
王愆旸无情的铁拳锤了下来。
赵眠付,卒,死因,试图教坏小星星。
元幸也并没有把赵眠付的话给当真,他也就是多看了几眼这才被赵眠付贴得花里胡哨的机器。
没过一会儿,周蕾来了。
比起不正经的赵眠付,周蕾作为专业的一声来说颇具职业素养。
简单打过招呼后,周蕾便将赵眠付和王愆旸给支了出去,留元幸一个人。
周蕾冲他笑笑:“叫元幸是吧。”
“嗯。”坐在小板凳上的元幸有些拘谨地抓住裤子上的衣服,朝门口处望了望。
“别紧张。”周蕾拿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只是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罢了。”
周蕾问元幸的问题和方秋月问他的差不多,只不过她毕竟是专业的临床医生,问得更多是关于元幸病情方面的问题。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元幸答的小心谨慎,周蕾则将那些答案全部都记在了本子上。
“好了。”周蕾合上本子,起身,轻车熟路地打开赵眠付买来的那台机器,“元幸你来这边,我们做个检查。”
机器嗡嗡地响着,元幸带上一个东西,站到了周蕾指定的地方,按她的指示左右转着。
检查的过程中,周蕾开始问他一些不相干的问题。
“你和王……开心先生怎么认识的啊?”周蕾八卦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元幸也放轻松了一点:“是全年在火锅店认识的,快一年了的。”
“这样啊。”周蕾带着眼镜凝眸看着机器的屏幕上,“我来之前听赵先生说,说你讲话的时候特别口吃,现在看你讲话的时候也挺好的嘛,来左转一下。”
“嗯。”元幸依言左转,“我之前在家里,有练习说话,尽量让自己不,不口吃。”
之后周蕾又问了元幸不少关于他生活上的事情,以及他没发烧之前的事情。
“好了。”周蕾从旁边拿过几张X光片,“把头上和胸前脖子上的东西摘下来吧,咱们做完检查了。”
“谢谢姐姐。”元幸说。
几张X光片是元幸的脑部X光,黑色的纸面上印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元幸看不懂的图像。
他看了几眼,问周蕾:“周姐姐,这个是我的脑袋吗?”
周蕾用红笔在上面打了几个勾,点头:“是啊,元幸你帮我把门外两个人叫进来吧,你就先在外面呆一会儿好吗?”
刚一出门,王愆旸立即伸手摸了摸元幸的脑袋,关切问:“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赵眠付在一旁直撇嘴:“我的机器可是国外进口的哼。”
元幸摇摇头:“没事的开心先生,周姐姐让你们,进屋里去的。”
被关在门外的元幸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到里面谈话的内容,只不过赵眠付装的这门隔音实在是优秀,元幸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
屋内,不待周蕾开口,王愆旸率先问:“周医生,元幸这个情况怎么样?恢复的几率大吗?”
周蕾没搭腔,反而是将那几张X光片展示给王愆旸看:“你先看看这个,我打勾的地方。”
虽不曾学医,但王愆旸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这几张图和其他的不同之处,他指着上面一团白色的光影问:“这是什么?”
那团光影只在打勾的几张图上可以看到,其余的图上都没有。
周蕾思考了一下:“这是他脑里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王愆旸顿时紧张了起来:“是淤血还是肿瘤?”
“不是。”周蕾摇头,伸手指着图上白色光影,“你看这个地方。”
这几张是元幸脑后视角,说明那团白色光影就一直生长在脑后。而且从图上可以看出,光影的活动范围有限,并且与大脑间有一个十分明显的隔膜。
周蕾伸手点了点这个隔膜:“元幸呢,在我见过的大多数患者中算是情况还不错的一个。我刚刚问了他不少问题,发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你要知道,大多数智残患者是没有一个‘我傻了’的概念,也记不得自己傻之前的事情。”
“就算是那些生活和元幸一样能自理的患者,他们的意识和思维也没有元幸的清晰。”
王愆旸皱眉看着那几张X光,问:“您的意思是?”
周蕾指着X光上的隔膜:“你可以这样理解,元幸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样,这个东西将他的那些回忆和意识给封存了起来,这才导致了他一直是这个状态。”
“一般来说,发烧造成的智力残疾是不可逆的,但是我在检查之后,发现元幸的这种情况不全是发烧导致的,大概也有一部分是他的意识主动逃避,封存起来的。你可以理解为,他将那些东西藏在了这片光影里。”
周蕾继续道:“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元幸是有几率恢复的,并且有很大的几率。”
赵眠付一听,立即就起身,情绪激动:“那还等啥呢,赶紧给元幸安排上。”
“赵先生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完。”周蕾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我成功的那几起案例,病人无一例外都做了手术。”
“这种手术一般要开颅才行,开颅的风险大,而且手术成功率极其低,因为患者情况不同,也并没有可参考的病例。”
周蕾皱眉,严肃道。
周蕾说着,将目光挪到王愆旸身上:“从X光片上可以看出,光影其实是一直在冲撞隔膜的,并且你能很明显地看出一个冲撞的趋势。这就表明,元幸是有自愈能力的,只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时间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
“做手术是目前最一劳永逸的方法,但具体做不做手术还是要看王先生您的意思。”
王愆旸听了后,低头沉默不语,内心在两个抉择间挣扎着。
等待元幸自己恢复的话不知要等多久,说不定那时候元幸都变成老爷爷了,他想当老师开医院的愿望还怎么实现。
但是做手术的话,就要面临很大的风险,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王愆旸肯定是最无法接受的一个,真出了意外他也不想活了。
他是最爱元幸的那个,又想他尽快恢复实现人生目标,又怕他出意外……
周蕾看出他的纠结:“也不是现在就让你做出答复,你就算考虑个一两年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王愆旸依旧沉默着。
“啪——”一声,门被推开了,元幸替王愆旸,也替自己做出了选择:“周姐姐,我,我愿意做手术的。”
作者有话要说:发烧引起的智力残疾是无法痊愈的,这个是我在百度查的。
由于事实不可逆,元幸又必须恢复,我也不是医学生,就只能瞎bb了,什么机器什么光影什么隔膜什么禁锢什么冲撞都是我瞎掰的,根本没有这种东西,都是编的。
我瞎写一下你们瞎看一下,觉得太扯太尴尬的可以不用继续往下看了,后面在治疗的时候还会有更扯的,但肯定不会涉及非自然元素就是了_(:з」∠)_大家只要知道元幸肯定会恢复就行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元幸话音刚落, 王愆旸便大声道:“不行。”
语气严肃, 声音大到周蕾和赵眠付都忍不住侧目看了看他。
元幸目光则一错不错地看着王愆旸,又重复了一句:“可是,可是我是想恢复的。”
他说的不是做手术而是恢复。
就像是周蕾说的那样, 一般智残患者大多数不会有这么个“我傻了”的概念。但元幸则清楚得很,他不仅明白这件事, 还记得以前的不少事。
元幸很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现状,他努力生活的同时也在朝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恢复儿努力。
比如他坚持去火锅店上班和顾客们交流, 享受一个和世界有联系,和其他人无差别。
元幸这样努力了四年,如今他终于等到一个能快速恢复的机会, 自然不会放过。
他想, 更快,更快一点和开心先生在一起。
更快地想亲哪里就亲哪里。
但王愆旸显然考虑得更多,他凝眸看着不远处的元幸:“这件事等下回家跟你说。”